可上輩子,他根本沒說過要立我為后的話。
我揉了揉眉心。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可念頭又隨即被我否決。
一時想不通,我便不再去想了。
下月的中秋宮宴,才是重頭戲。
次日,內務府太監又往長寧宮送了幾大箱的破書畫。
加上我與嫡姐在御書房門口差點大打出手,而狗皇帝只召見了我,對嫡姐和其他妃嬪不聞不問。
一時,長寧宮拜帖如云,風頭無兩。
仿若是狗皇帝已立我為后。
狗皇帝甚少來后宮,妃嬪只知道我霸占帝王的寵愛,卻不知,狗皇帝只不過將我當作擋箭牌和棋子罷了。
替他殿里那位夜夜承歡的宮女紙鳶當擋箭牌,也亦是他扳倒護國公府和鎮南侯府的棋子。
我只吩咐青枝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慶儀宮那位,可有消息?」
將嫡姐送來的字條燒成灰燼,我低聲問青枝。
青枝端來凈手盆伺候我凈手,她搖頭。
「不曾。」
我擦干手上的水珠。
「那便再等等。」
一連過了好幾日。
我在御花園的小池塘垂釣。
青枝神秘兮兮貼近我耳畔:
「主子料事如神,今早鎮南侯世子縱馬外出,正好與進京的南越國使臣馬車相撞,聽聞南越國皇子受了傷,那邊給陛下施壓要求說法,陛下只好將鎮南侯世子關押起來。李貴妃聽聞此事后便長跪御書房門口求陛下開恩,陛下盛怒,直接下旨禁足李貴妃三個月。」
水面上的浮漂抖動,我拉起魚竿,心情甚是愉悅。
「魚已經釣到了,回吧。」
09
中秋如約而至。
今年的宮宴籌辦得尤為隆重。
原因無他,前些日子,南越國派了使臣來到大魏,大魏要盡到地主之誼。
南越此次來訪大魏的目的有兩個。
一是希望能加深南越與大魏的友誼,二是順道看望在大魏皇宮的南越國和親公主—越妃。
因著李貴妃還在禁足,今日宮宴事宜全程由我和嫡姐監督操辦。
皇宮歌舞升平,狗皇帝給足了南越使臣的臉面。
然而,歡樂平和的背后是波濤暗涌。
不多時,原本還同南越使臣開心敘舊的越妃突然面露痛苦之色。
她身旁的宮女事先發現了異樣。
「快,宣太醫,越妃娘娘流血了!」
越妃的下身赤紅一片。
宮宴場面亂作一團,蕭霖陰沉著臉下令封鎖皇宮搜查。
太醫給越妃診脈后,皺眉搖頭嘆了口氣:
「陛下,越妃娘娘懷有身孕一月有余,方才誤食導致小產了。」
這時,幾個搜查宮宴吃食的太醫趕來,面色凝重:
「陛下,越妃娘娘的酒水和食物被人參了紅花。」
話音落下,南越使臣憤怒上前。
「大魏陛下,越妃娘娘乃是我南越最珍貴的公主殿下,我南越為了兩國友好將公主送到大魏和親,大魏便是這麼對待我南越公主的!?」
「大魏陛下,那日我等進京時,貴國鎮南侯府世子縱馬重傷了我南越的皇子,如今我南越的公主又被奸人所害致使流產,今日大魏必須給我南越國一個說法!」
「南越使臣放心,朕今日定不會饒過奸人!」
蕭霖眸色深沉,他下令搜查整個皇宮后,冰冷的視線劃過我和嫡姐。
「容貴妃,淑妃,此次宮宴是朕命你們監督籌辦,你們給朕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和嫡姐慌亂默契地跪下。
嫡姐開口:
「陛下,今日宮宴出現如此紕漏,此乃臣妾監管不力,臣妾定配合陛下抓出作惡之人,給陛下和南越一個交代。」
南越使臣冷哼一聲,「說是監管不力,誰知道是不是貴妃娘娘嫉妒我南越公主懷上龍嗣,心生歹計呢?大魏陛下可不要包庇啊!」
「南越使臣好大的口氣!」
嫡姐諷刺,「不過是個血脈不純的,也配讓本宮嫉妒?」
南越使臣氣紅了眼:「你!」
「夠了!」
蕭霖呵斥:「容貴妃,朕的跟前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這時。
帶刀侍衛押上來兩個神色慌張的小宮女。
「稟告圣上,臣等方才巡查,在御花園發現兩個可疑人物。」
蕭霖還未作聲。
南越使臣先一步上前,「說!是誰讓爾等陷害越妃娘娘的!?」
兩個小宮女哆嗦著連連磕頭,「奴婢不知,奴婢什麼都不知,奴婢只是在御花園散步,便被侍衛大人抓了來。」
一個小瓷瓶從小宮女的衣襟里當場滑落。
帶刀侍衛上前一步撿起,「休要狡辯!」
「陛下,這兩個小丫頭方才在御花園挖了個小土坑,定是想要掩埋此贓物!」
蕭霖朝邊上的太醫招手,示意太醫檢查。
太醫接過侍衛手上的瓷瓶,打開嗅了嗅,神色一凜,「陛下,這瓷瓶里裝的是紅花無疑!」
「說!是誰指使你們二人的!」南越使臣大聲質問。
小宮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蕭霖沉聲下令:「拉出去,杖斃。」
小宮女臉色瞬間煞白,她們看了我和嫡姐一眼。
「是、是貴妃娘娘和淑妃娘娘!」
10
「好個陰險狠毒的女人!」
南越使臣握拳,「大魏陛下,請把這兩個女人關進冷宮嚴懲!」
蕭霖臉色黑得滴墨,聲音也染上了怒氣:
「容昭,容溪,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謀害皇嗣,乃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