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大跨一步，我發出尖銳的爆鳴聲：「大膽妖孽!別過來!」

「小狐貍，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居然還知道我是狐貍!

絕逼是妖怪!

顧霆琛:「我找了你十年，我就知道你不會走的，你舍不得我一個人。」

十年前顧霆琛覺醒了前世的記憶。前世他是仙界第一仙尊，為了天下，為了斬殺妖魔，他負了一個真心喜歡他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就是胡梨，她為了他失去自我，最后為他而死。

他因為身負拯救蒼生的責任，而一直無法回應她的感情，最后到死，他才明白，原來自己早就無法自拔地愛上了她。

她早就在自己心里扎根深重，只是他明白得太晚了。

而且眼前這個胡梨，是她但又不是她。

顧霆琛:「我知道你不記得，但是沒關系。

「我也不介意你懷了別人的孩子。

「只要你跟顧臻分手，跟我在一起。」

他說得情真意切，委曲求全，但是在我眼里，除了有病，我真的找不出其他形容詞。

「孩子我養。」

我震驚地看著他，空氣中劃過「叱」的一聲，原本這個時候應該在外地出差的顧臻，騎著機車穩穩當當停在了我面前。

顧臻甩下頭盔，滿身戾氣地沖著顧霆琛：「你養個 der!」

08

天空一聲巨響，孩子親爹閃亮登場!

顧霆琛:「胡梨自始至終眼里只有我，你又何必強求她呢。」

我拉了拉顧臻的袖子，發現他氣得發抖。

我都還沒把他氣成這樣，什麼時候還輪到別人了。

我語氣很沖:「顧霆琛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眼里自始至終都是顧臻，什麼時候變成你了。」

顧霆琛表情受傷：「你以前眼里只有我的，剛剛你也為我而哭……」

我確實不記得以前發生了什麼，但是剛剛……

「我哭喪不行嗎？」

顧臻聽到我這樣說話，自然就放下心了。

「夜里吹風，冷，你先上去，等會我就上來。」

我披著顧臻的外套一步三回頭。

還沒進電梯，我就聽到「咚」的一聲，我生怕顧臻被他哥哥欺負了，剛要沖出去，結果我發現被打的好像是顧霆琛。

顧臻:「你 TM 的別給我提上輩子，你還有臉提?」

我躲在墻角，伸長了狐貍耳朵偷聽。

「前世要不是因為你的那個什麼男主萬人迷系統，胡梨會被你迷得失去自我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了成就你的春秋大夢，你的萬人敬仰，都用了什麼不要臉的手段。

「原本我以為你心里多少是有胡梨的，但是最后你居然利用男主之力，迷惑胡梨，讓她獻出她至純至凈的妖丹，用來對付我們妖界。」

青丘世代狐族屬赤狐的屬性最烈，至純至陽。而胡梨祖祖輩輩都是赤狐，所以她屬性最純，妖丹也最厲害。

「我身為萬妖之首，閱妖無數但我從來沒見過哪個妖有你這麼壞……胡梨跟我交手了很多次，你把她做成了你以愛為名的傀儡，但你永遠都不知道她有多鮮活漂亮。

「這一世，你不會再有男主之力了。」

顧霆琛:「當初我有想過要去救她的。」

顧臻又揍了他一拳：「等你去救，你都不知道她死在哪。

「知道為什麼這一世是我先找到她的嗎?

「前世，你叫她獻出妖丹的時候，她來找了我。」

按理來說，他和顧霆琛是死對頭，對立面，胡梨又去了仙界，是不可能來妖界求他的。

「她不愿意跟同族自相殘殺, 所以在那場仙界與妖魔大戰中, 胡梨獻出自己妖丹之時, 我順著她的意思，幫她把妖丹替換了，我救了她。」

只是她受到重創，他耗盡妖王之力才將她破碎的魂魄重新又找了回來。

不過即便他用盡全力, 也還是少了一魄。

后來他又替她爭取了一世, 所以才在她第二世下山的時候, 精準地找到了她。

顧霆琛自知理虧，被懟得啞口無言。

顧臻:「她是我救回來的小狐貍，你沒有資格說話。

「她的世界，本該她才是自己的主角。

「你記住，神對人的懲罰不是忘記而是永遠記得。

「她不記得, 代表她得神庇佑，而你，被神詛咒將永世帶著悔恨過下去。」

顧臻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我坐在沙發上等他。

他把剛剛買來的夜宵放在桌上：「餓不餓?」

我搖頭，欲言又止。

顧臻耐心地看著我：「有什麼咱們就說什麼, 不藏話。」

我老實巴交地問:「你是什麼品種的妖王?」

他愣了一下, 然后笑著說:「蛇妖, 嘶嘶嘶的，怕不怕?」

我啪嗒啪嗒地掉眼淚：「不對。

「我剛剛問了青丘婆婆。

「她說妖王是蛟龍，不出幾時就能修煉成真龍, 可惜妖王最后關頭用一生修為，換來一個不值得的人, 留一線渺茫的生機。所以才退化成了蛇。」

顧臻抱住我：「你值得，我的小狐貍值得這世上最好的。」

我哭得厲害, 顧臻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 故意開玩笑說:「蛇有兩個, 要不要看?」

我:「……」

雖然但是：「看!」

不過他給我看得人心黃黃的, 但是我又什麼都做不了。

我:「我來大姨媽了。

」

真不巧, 剛來。

顧臻摸了摸我的狐貍耳朵：「我聽他們說你不是懷孕了?」

原來還是有幾個正常人啊。

鬧了個大烏龍, 我有些不好意思：「那可能沒懷?」

顧臻拍了一下我屁股：「當然沒懷。

「做都還沒做, 懷什麼孕?」

之前是沒有避孕條件, 考慮到不能讓她未婚先孕，所以就忍著沒有做。

我:「可是我不是都吃下去了嗎？」

顧臻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畫面, 耳尖發燙, 他解釋：「那樣不會懷。」

我迷茫了：「那要怎樣才會懷?」

我初來人類社會，很多東西都是電視上看到學會的, 電視上具體的過程他們也沒演啊！

「等你大姨媽走了, 我告訴你。」

09

后來顧霆琛很少出現在我面前了，顧臻忙了起來，開始接管家族企業了。

我問顧臻他哥去哪了。

顧臻:「去寺廟懺悔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哦」了一聲, 我還是不記得他，不過那不重要，我跟顧臻感情很好，甚至他還陪我回青丘探過親。

10

后來我也忙起來了，開始活躍在熒幕上, 各個電視劇的角色里。

我一步步走到屬于我的頒獎臺上。

抓住了那縷飄蕩已久，名為「自我」的魂魄。

——我不用借誰的光，因為我就是我自己的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