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掙扎，漆黑的眸子中全是難以置信。

這五年來，我一直沒有越界。

我扮演著長姐的身份，悉心照料他的飲食起居。

做到了事事有回應，件件有著落。

他從最開始的對我的深深不信任感，到對我逐漸產生依賴。

最后把我當成了他黑暗中的救贖。

直到今時今日，我將他推倒在床榻上，他還是難以相信我會對他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姐姐。」

他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我，試圖喚起我的良知和憐憫。

殊不知，他喚我「姐姐」的同時，也喚醒了我內心沉睡的許久的邪魔。

五年的時間，仿佛已經過去很久很久……

我迫不及待想要將他盡情蹂躪，吞之入腹。

他就在我眼前，衣襟半敞，發絲凌亂散落，肌膚染上紅暈。

迎接狂歡的，盛宴。

5

我將他汗水浸濕的發絲勾到耳后，手邊是燃燒跳躍的紅燭。

當我將手掌覆在他褻衣上，他身體微不可察地一激靈。

我用微涼的指尖挑動他的衣物，一寸一寸地探進，掠奪時。

他終于意識到我不可能放過他了。

他如同驚懼的小鹿，猛地伸手想要推開我。

可他注定是推不開了。

因為他剛才飲下的那杯水里被我下了軟骨散。

沒有十二個時辰解不了。

在這期間，我可以肆意索取，盡情狂歡。

我的面上不自覺染上妖冶得逞的笑容。

裴昭實在是太好看了，我想放過他，可我的身體不允許。

他無助地躺在床榻上，恨恨地看著我，仿佛要將我盯出一個窟窿來。

我避開他的目光，用指腹仔細描摹他的眉眼。

我要將他永永遠遠記在腦海里，永生永世不能忘。

這夜，雨聲時而如雷霆過江般轟鳴，時而如玉珠落盤般嘈切。

我仿佛置身于水浪中，隨著潮水浮沉，追逐著霧。

眼前氤氳，仿佛隔著重重山嵐。

寥寥煙霧中，想要看清他的模樣，卻怎麼也看不清。

耳畔響起誰的呢喃聲，是誰在喚我……

外面風急雨驟，打落一地梨花。

天亮了……

6

從床榻醒來，裴昭還在沉睡，看著兩人身上斑駁的紅痕，我心歡愉。

我穿戴好服飾，從容離去。

而后又折返，帶來了銀鈴與鐵鏈。

當我將他的手腳分別綁在床的四角后，在給他腳踝處系上鈴鐺時。

他驀然睜開雙眼。

眼神羞憤交加，此時他的體力恢復了些，便用盡全力將腳踝處的鈴鐺晃得叮當作響。

聲音銀鈴悅耳。

他原本白皙俊美的臉頰因羞憤而漲紅，呈現出一抹人盡可欺的欲色。

我克制住自己內心的沖動，端起桌上的白粥，小心翼翼地喂他。

可他絲毫不領情，眸中點燃熊熊怒火，高聲斥道：

「你給我滾！」

他的胸口因憤怒不斷起伏。

我只好放下碗，用手撫著他的胸口安撫。

不承想未能平息他的怒火，卻如同火上澆油將他的怒氣推上頂峰。

在我還未來得及反應時，他便惡狠狠地一口咬在我的手腕處，恨不得將我咬下一塊肉來。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轉手一耳光甩在他臉上。

他臉頰赫然出現一個手掌印。

我惡劣地掐住他的下頜，語氣森森：

「若下次再像今天這般無理，我便將你丟到佘山喂蛇。」

他被我攥著動彈不得，只能紅著眼睛瞪我。

又給了他一巴掌，用更惡劣的語氣告訴他：

「你左右不過是一個逃脫的罪臣的兒子，你死了便死了，沒人會在乎。」

7

自這次過后，我和裴昭的關系降至冰點。

我只派了一個辦事得力的小廝貼身伺候。

畢竟他手腳被我用鐵鏈鎖住，自己一個人是很不方便的。

自此以后，我便很少再去他的院子里找他。

他恨我到了極致，我每去一次，他眸中的恨意便加深一分。

這天結束后，我欲離開。

「遲鳶。」

聲音冰冷，眸中含恨。

這是他被我奪取后第一次主動與我說話。

他紅著眼眶，額頭青筋暴起，指關節被他攥得發白，梗著脖子道：

「你若不現在將我殺了，若等他日我羽翼漸豐，我定將你千刀萬剮，烈火油烹。」

迎著他的目光，我笑得發顫，笑出了眼淚。

「好，裴昭！我等著你羽翼豐滿，來取我性命的那天。」

說完，我便搖曳身姿，施施然離去。

背后傳來的銀鈴聲變得悠長。

8

宮中又要舉行一年一度的百花宴了。

我向來跋扈，不為取悅別人，就是為了自己，也要好好打扮一番。

只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我已經恨之入骨的裴昭竟會讓小廝來尋我。

還找了一個最拙劣的借口：他想我了。

好啊！他既想我，我自然也是想他的。

我讓翠桃將我頭上的朱釵統統拿下，隨后又選了一件輕薄魅惑的紗裙后便朝裴昭的小院走去。

沒了我的照拂，想來他的日子是不好過的。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便又消瘦了一圈，本就寬大的衣袍現在更是顯得空蕩蕩的。

他眉目微蹙，眸光帶著怨嗔。

「阿鳶，你來了。」

短短一句話，讓原本掌握著主動權的我，現在顯得十分被動。

我只能訥訥點頭。

瞬間便失去了玩弄他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