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將我女兒送進御林軍的軍營做軍妓，他還同那些如狼似虎的御林軍說：

「此女天性本淫，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你們好好伺候她，伺候得越好，孤給的賞賜就越多！」

御林軍們一聽有賞賜，便將我女兒拖進屋中，夜夜凌辱。

我女兒不堪受辱，想要服毒自盡，卻被顧硯之拔了舌頭，如畜生一般拴在了馬廄中。

縱容旁人欺她辱她。

我女兒快不行了，顧硯之就摟著韓嫣跟沈瑤，故意在她面前歡好。

甚至，還嫌棄地羞辱她：

「沒用的賤人！孤給你這般好的日子，你卻無福消受！土包子下賤貨，趕緊死吧，別再耽誤孤的嫣兒瑤兒當太子妃！」

我女兒早已是油盡燈枯，被顧硯之這般誅心，當場吐了鮮血，氣絕身亡。

御林軍們都說我女兒這樣的美人死得如此凄慘，定會回來報仇，求著顧硯之請人做法事。

可顧硯之不敢請國師過來，他便找了個邪門歪道的道士來畫符，還找了東宮的老太監在一旁倒狗血。

我被他們打斷了一條腿，讓一群人押著跪在地上。

目眥欲裂地看著他一邊用劍在我女兒的尸身上作畫，一邊同那道士說：

「想個法子，讓她永世不得超生，不會影響孤娶新太子妃。」

我指甲掐進肉里，強忍著心痛不說話。

永世不得超生？

哪怕是對仇人，他都不曾這樣狠辣吧。

我女兒可是他結發的妻子，竟被他這般羞辱！

07

最后，他看著道士將我女兒的尸體切成了十八塊，得意地拍起了手。

我心疼地流下眼淚，他就踢了我一腳，罵道：

「沒根的東西，跟了孤十三年，連誰是你的主子都忘了！還敢幫著陳珍珠！」

韓嫣與沈瑤這兩個女子，就在一邊攛掇著。

「太子，不如讓陳公公親自處置這賤人的尸體吧？」

「陳公公既然對太子妃忠心耿耿，就該為太子妃做這些，不然咱們就把賤人的尸體煮熟了，讓他吃！」

我低著頭，恨得咬破了嘴角，口中一片腥咸。

我沒想到這些人竟如此喪心病狂，如此對我女兒。

最終，我不愿他們再羞辱我女兒，跪在地上，求太子將這尸體交給我。

「這種鄉野賤人，尸體不配入葬！你扔去后山喂狗！」顧硯之一邊咒罵著我女兒的尸體，一邊摟著他的美人，高興地離開。

我一瘸一拐地將我女兒的尸體帶了出去，葬在了我妻子的墳旁。

這一次，我沒有回東宮。

我去了苗疆，找了個養蠱的怪醫，求他助我為女兒復仇。

怪醫說：「你這種身份，如何能對抗太子，對抗天家？」

是啊，我無權無勢，還在宮中當過太監，如何與權勢滔天的太子對抗？

可我女兒的命，就這樣白白丟了麼？

「聽聞太子有怪癖，你不妨另辟蹊徑。」怪醫提醒我。

怪醫為我打開了思路。

于是，我用全部身家，換了一個變成女子的機會。

08

我服下千蟲百蠱，受刮骨削肉之苦。

在痛苦之中煎熬了整整兩年，終于成了一個曼妙的年輕女子。

為了變嗓音，我甚至還吞了銀針。

當我脫胎換骨，被眾人矚目時，我露出了女兒死后的第一個笑容。

后來，我換了身份，帶著毒蠱回京。

我在京城做奶娘。

可我又不像其他的奶娘一樣，要住在主人的家中。

我定下了規矩，凡是要我做奶娘的人家，必須將孩子送上門。

起初他們都說我故弄玄虛，可后來我讓人放出消息，說被我喂養的孩子，日后家中定然能有好運。

那些真將孩子帶來的人，回去多多少少因為我透漏的消息，得到了好處。

于是就開始對我深信不疑。

他們都覺得，只要接近我，就能夠獲得天降的好處。

可是，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天降的好處。

他們利用我，而我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他們呢？

若不是他們前赴后繼，我也難以吸引到顧硯之的注意。

09

我答應做妾之后的一個多月，皇上日日夸獎顧硯之。

朝臣們似乎也轉變了廢嫡立幼的想法，東宮更是門庭若市。

顧硯之春風得意心情好，就連被禁足的韓嫣也被他放出來了。

很快便是我被顧硯之抬為妾室的日子。

我穿著他最愛的粉色，親自來服侍他。

書房里，我嬌軟地靠在他懷里，而一旁是討好他的侍妾。

這讀圣賢書的地方，早就彌漫著腐靡的氣息。

韓嫣跟沈瑤進來時，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我。

可我卻不在意，還伸手邀請她們一同服侍顧硯之。

顧硯之這些日子覺得精神好，就想著玩得更野一些，便命令她二人：

「還愣著做什麼？難不成要孤求著你們？」

韓嫣與沈瑤交換了目光，便討好地也湊過來給顧硯之捏肩捶背。

只是突然，顧硯之靠在我懷中，呼吸急促：

「孤怎麼兩眼發燙？」

我捧著顧硯之的臉，看著他，緩緩道：

「殿下，你這是要獲得神力了。殿下可要繼續聽我的？」

我同顧硯之說過，他若想如傳說中的神子一般，就要在關鍵時服下我的心頭血。

當時他答應得很好，可此時他卻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