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一個里面是人蛇。

黑布沒被掀開，主持人介紹美人和人蛇的資料。

按照百度百科念我的三圍、身高、血型。

只差說，里面有一個是女明星，林晚薇。

可惜，這次柳嬌嬌陰差陽錯替了我。

全場都在尖叫：

「這盲盒就是拍錯了，也不虧，兩個都是絕品。」

秦宴猛然站起，指節泛白。

一旁的特助拉著他坐下：

「秦總，因為和宋氏的官司還在繼續，資產全在凍結狀態，這次我們只夠買下人蛇。」

「那就挖我秦家的祖墳！賣陪葬品也必須湊錢把林晚薇給我贖回來。」

秦宴的話，在不大不小的拍賣場落地有聲。

宋向徽以為我是柳嬌嬌，冷聲：

「你干的？誰讓你動她？」

臺上的拍賣已經開始。

宋向徽是來和秦宴搶那個人蛇的。

他轉頭瘋狂砸錢。

和秦宴爭臺上的那個「我」。

最終，宋向徽以天價拍下我。

秦宴回頭和宋向徽相望，滿眼恨意。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若有所思。

我和他對視兩秒，渾身不自在。

臺上幕布被掀開，蘇醒的柳嬌嬌被堵著嘴，嗚嗚咽咽地哭。

「小叔叔快救救小叔母。」

我在宋向徽耳畔低語。

宋向徽一把扯下我的舞會面具：

「林晚薇，不規不矩，你又胡鬧什麼？」

瞬間，秦宴越過人群，用西裝將我裹得嚴嚴實實。

當著宋向徽的面，我被他扛在肩上。

秦宴指著宋向徽警告：

「她沒規矩，我以后可以教，你再兇她一次，宋氏的骨干人員，我就多帶走十分之一。」

宋向徽暴怒：

「秦宴，你下好大一盤棋，當年你只求薄利和我合作，現在突然分家，你也只要星海文化百分之百的控股權，我這個小侄女在勾你的魂嗎？」

我正是星海文化旗下的藝人，大老板是宋向徽最忠心的小弟。

秦宴說到做到，說要捧我。

舍棄所有，只要影視公司的控股權。

「她不用勾我的魂，她光站在這，我就丟了魂。」

秦宴留下一句話，離席。

25

拍賣會樓梯的大平臺上。

我們 25 天沒見，每天每夜他都在手機上轟炸我。

愛因為不識地理，所以沒有邊界。

秦宴直勾勾看著我，好似要把我吃掉：

「下次別來這種地方，很臟。」

我不肯低頭，冷著臉：

「秦總的嗅覺異于常人，一早就發現不是我了吧？」

「我的錯，剛回國沒第一時間登門向大小姐解釋，大小姐原諒我，就讓我抱一下。」

秦宴抓著我的手，讓我打他。

我被他逗笑。

秦宴的手掌溫熱，不是冰冷的賬號頭像。

我一抓住，就有了安全感。

特助跑來，遞給他電話：

「秦先生，國外的房子都要低價出售?」

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秦宴輕笑，夸贊我：

「不必了，我們林大小姐比我更像狡猾的蛇。」

因為我斜插一杠。

最終，秦宴一舉贏下人蛇。

她撲到秦宴懷里哭：「阿宴。」

我的心碎掉，脫下秦宴的外套，掉頭準備走。

秦宴和我十指緊扣：

「姐，告訴你，我現在找到她了。」

警笛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我回握秦宴：

「離開這，他們非法拍賣人口，我報警了。」

26

回家路上，宋醫生打過來電話匯報秦宴的健康狀態。

秦宴掛斷電話，蹙眉、點煙。

我和他一起回一梯二戶的單元樓。

臨分別時，我說：

「你不和我說什麼嗎？你只說一次，我就答應你。」

只說一次你愛我，我就答應你。

走廊燈光投射下來，在他臉上留下一道暗影。

秦宴的表情隱在暗處：

「人一生中有很多寵物，但寵物的主人只有一個，獸人和人永遠不會成為合法夫妻，拍賣獸人無罪，拍賣人類有罪，林晚薇，對不起。

「星海文化的未來老板會是你，林晚薇，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你要努力。」

渣男語錄真讓他說得感天動地。

我咬著唇，拿包砸他的背：

「秦宴，你要是離開，我再也不會理你了。

「我立馬去睡別的男人，一夜三十萬的那種。」

他沒有應我，徑直走進電梯。

27

我的心跳仿佛停滯了。

我的手機響了。

是閨蜜的電話：

「薇寶，恭喜我們，奮戰八年啊！D25 疫苗一舉拿下。

「幸好有位大佬和你一直資助我，我最近就回國。」

馭獸師的拍攝結束，我全面停工。

找不到秦宴的一絲消息。

我和閨蜜在機場擁抱。

意外發現資助她的大佬原來是秦宴。

宋醫生的電話打給我，關于秦宴：

「林小姐，你應該知道秦宴是人蛇，他一直在資助全球 D25 疫苗研發的私人團隊。

「現在，他要做 D25 疫苗的第一個試藥者，或許會死，你能不能來一趟實驗室？」

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生物實驗室。

可我捧著象征幸運的四葉草，一路狂奔。

沒有人會愿意當第一個試藥者。

可惡的秦宴，推開我的理由都這麼高尚。

熟悉的玻璃箱子，無數的儀器。

里面的人這次變成了秦宴。

「我要和你結契，人這輩子可以有很多寵物，寵物只有一個主人，可秦宴，你不是寵物，你是人，我的人。」

我隔著玻璃和他接吻。

他的唇一張一合，在唱《小星星》。

熟悉的場景，勾起我記憶——

漆黑的實驗室，四處是低吼發狂的獸人。

有個美到雌雄難辨的人蛇，抱著高燒的我唱《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