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我的生理期都籌劃在內。

盤算好一切，替我擋酒，故意讓我幫他。

他和我之間，并沒有我和宋向徽認識得久。

宋向徽可以狠狠地扎透我的心。

秦宴卻在我身上耍盡心機，目的是什麼？

以往的坎坷經歷讓我失去安全感。

不敢相信，他只是單純為了我。

宋醫生還想說什麼。

秦宴打斷：

「宋越，你他媽快給我閉嘴。」

藍牙被切斷。

這房子的上一位主人，大概有孩子。

我盯著客廳的母嬰監控攝像頭，秦宴一定在看我。

收拾東西離開，我留下身上僅剩的十塊錢。

手機上，是秦宴的消息：

「晚薇，我沒有惡意的，你別害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有點戀后創傷應激綜合征。

寧愿為錢折腰，卻不想被愛欺騙。

「做生意要有做生意的樣子，秦先生的秘密，我帶進棺材里。

「男模一夜要價三萬，秦先生開價多少，我轉賬給你。」

22

我把手機關機，扔在酒店。

《馭獸師》劇組早就籌備好，開機拍攝很快進行。

秦宴的律師為收集柳嬌嬌害我的證據奔走。

他們說，秦宴被國外的子公司纏住，幾次想回國都沒成功，近期不會回來的。

閨蜜的科研進入白熱化。

在澳大利亞找到一種植物，正在提取化驗，對抗 D25 病毒。

她在百忙之中安慰我，不要封閉自己。

誰說受過一次傷，就不能再愛了。

我岔開話題。

聽她聊科研：

「D25 病毒像動物進化的殺手，它的潛伏期很長，對于獸人而言，它的發病率頻繁到像人類的感冒發燒。

「所以百分之九十的獸人都活不過三十歲。」

我心里咯噔一聲。

秦宴會不會是百分之九十的倒霉蛋。

我想問他有沒有被感染。

最后，擰巴又不安地撇了撇嘴。

退出聊天頁面。

秦宴把我寵到，開始不講道理。

他完美得像童話故事里的一個夢。

可我的人生經歷、我的爸媽以及宋向徽都用實際行動告誡我。

——美夢，不會輕而易舉地在我身上成真。

半個月，我的床上堆滿了他送的奢侈品包包、鞋子、首飾、玩偶……

我沒理，也沒拆開。

害怕再次失去，我說：

「秦宴，我們退回單純的合約關系。」

他步步為營的愛開始變得毫無頭緒，沒有章法。

在我的所有社交賬號上發瘋。

我自己都忘記密碼的游戲賬號，一打開都是他的留言：

「別拒絕我對你的好。

「林晚薇，為什麼不敢承認，我一步步賄賂你，只是讓你心甘情愿愛上我？」

頭腦可以接受勸告，心卻不能。

我開始不由自主地反復聽他的語音條。

他那最原始、最熱烈的愛，令我地動山搖。

23

秦宴這個金主很稱職。

人沒回來，活倒是給我攬了不少。

出完品牌方的活動。

撞上素來趨炎附勢，上趕著巴結柳嬌嬌的經紀人。

她頭一次熱絡地給我拉活：

「晚薇，你的獨舞怎麼樣？

「有位大佬要開蒙面舞會，出七位數請人跳開場獨舞，柳嬌嬌本來想去，聽說我們的大老板不讓。」

大老板是宋向徽的狗腿子。

自然不會讓柳嬌嬌拋頭露面。

七位數的報酬足夠誘人，也足夠危險。

雖然我的片酬對于閨蜜科研的幫助微乎其微。

我還是一口答應。

但要錢先到賬。

……

舞會上，我戴著面具，獨舞跳了開場。

舞臺搭在一樓大廳，四周都是包間卡座，參加的人非富即貴。

回化妝間的路上，碰見兩個公子哥小聲議論：

「人魚和人蛇哪個在床上更帶勁?」

「當然是人蛇，你等會看柳嬌嬌的脖子，宋向徽那麼不喜歡獸人，對她倒是癡迷得很。」

我是在衛生間碰上柳嬌嬌的。

她頂著脖子上的吻痕招搖過市，拿手上最小的鉆戒遞給我。

「上次麻煩你幫我洗澡，這次麻煩你表演，跳得挺好，賞你的。」

我不接，搡開她，要走：

「就這麼喜歡在我面前刷存在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暗戀我。」

柳嬌嬌眼疾手快，舉起手里的香水瓶，對準我。

瓶內是一種違禁藥，輕則讓人致幻，重則讓人昏迷。

我們身量相同。

最終，我靠著鍛煉過的體能，一把奪過香水瓶。

將她按在水池里。

「不害人會死？宋向徽就教你這種下流手段？」

衛生間一直沒別人進出。

門口，兩個保鏢大漢問：

「柳小姐，她暈了嗎？」

柳嬌嬌要出聲。

我舉起香水倒進水池，將她重新按進去。

蛇的嗅覺比人靈敏，這是秦宴說的。

她昏倒過去。

我戴上她的面具，互換禮裙。

拿粉底貼心地遮住她脖子上的吻痕，率先走出去。

24

等我出來，蒙面舞會變了樣。

富商公子們根本沒在舞池跳舞，而在拍賣獸人。

宋向徽的小弟熱心地領著我進入貴賓區。

我落座在宋向徽身旁。

瞧見貴賓區最前排坐著的是秦宴。

柳嬌嬌的衣服是 v 領紅裙，胸口尺碼小，勒得我喘不過氣。

宋向徽上下掃視我：

「墊/胸了？你處處學林晚薇干什麼，我不喜歡她。

」

我不出聲，盯著秦宴看。

他環伺四周，應是早注意到我的氣味。

臺上，主持人在介紹《美人與蛇》的盲盒競拍。

兩個蒙著黑布的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