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蛇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斯文敗類,你單純,容易被他騙得渣都不剩。響尾他性格沖動,沉不住氣,也不大適合你。」
我懵懂地點點頭,轉過頭問他:「他們是你朋友?」
「不,我們不熟。」
「噢,那就行。」
既然不熟,那太攀蛇被我咬了的事,純屬他嘴賤活該!
紀墨:當然不熟。本來是請來幫忙的,現在倒是變成來撬墻腳的了。熟才怪呢!
8.
回到了書房,我乖巧地坐在紀墨的旁邊,看著那幾個面上淡定實則在偷偷關注我的人。
「對不起,承蒙厚愛,但我還小,并不想著尋找配偶的事。」
對面那如狼似虎的幾人,聽了之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燃起了希望……
「沒關系,我們可以等的。只要有一個機會就好了。」
看著他們不死心的表情,我有些殘忍地戳破他們的幻想。
「其實,我還有話對你們說。」
「海蛇,很抱歉,我還是更喜歡在陸上生活,海里不是不好,只是那不是我的家。」
誰想和已經有家室的雄性在一起啊?!
跟人類那樣天天在家里演宮斗劇嗎?
更何況有家室了還出來招惹別的雌性,渣蛇!
「我悟性不好,還是不耽誤眼鏡蛇你了。」
太聰明的不行,我怕我被他賣了還給他數錢!
「還有,我,我喜歡沉穩的,太沖動的不好,我怕喪偶。所以……」
我欲言又止地看向響尾蛇,嗯,大概,能懂我意思的吧。
「然后,太攀蛇,那個,我有潔癖,而且,我喜歡專一的。」
我叭叭地說完,縮回我的椅子上當鵪鶉。
接受完批評的幾個人,不怒反笑,這態度讓我摸不著頭腦。
「笑死,紀墨都跟你灌輸了什麼?我們一個個在蛇界無比搶手的雄性在你嘴里竟然一文不值?」
「而且,紀墨都已經在你身上標記了,我們還怎麼會動他的雌性?不過是開開玩笑而已。」
太攀蛇最先反應過來,捂著肚子笑得有些夸張。
…………
您看看您這樣還有世界毒性第一毒蛇的威嚴麼?
只不過,我被標記了嗎?
我疑惑地看向紀墨,他像是有些緊張,站起來直接把人都轟走了,直到完全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時才回來帶著我到客廳去。
「什麼是標記啊?」
他在廚房忙碌著,聞著熟悉的香味,我試著繼續駕馭我的四肢,努力回想人類是怎麼走路的,然后安慰自己,把自己當成壁虎就好,不就多了雙手雙腳嗎?
壁虎都能做到的事兒,我堂堂銀環蛇還做不到了?
「把我的氣味標記在你的身上,可以保護你,化形的時候也可以稍稍掩蓋你的氣息。」
我敏銳地聽到他切菜的手停頓了一下,過了半晌才開始解釋。
彼時我正在客廳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左腳、右腳,左、右,左……
右腳還沒踏出去,我就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然后,算了,我放棄了。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我絲滑順暢地爬進了廚房,正想像以前那樣繞著他的小腿往上爬,湊近了才發現,我這是人身,多半是爬不上去的。
紀墨將我扶起來,我雙手緊緊地纏著他的手臂,整個人跟沒骨頭似的靠在他身上,在他身上借力,生怕我那棉花一樣的雙腿一不小心把我滑倒了。
「是怎麼標記的?」
我把頭擱在他肩膀,對著他的耳朵吹氣。
我還是蛇的時候經常這樣做,只是很顯然,我是人身的時候,殺傷力明顯大了許多,我看見紀墨的耳朵有些發紅。
9.
「紀墨,你是什麼蛇?」
我有點好奇,能夠和頂尖毒蛇當朋友的,想必也是屬于那個范疇的吧?
紀墨,墨……
墨就是黑,黑色……
「難道是黑曼巴嗎?」
腦子靈光一閃,我脫口而出這個答案。
「嗯哼。」
紀墨面不改色地炒著菜,我瞬間覺得我這個飼養員就是個大腿啊!
我得抱緊了才是!!
速度之王黑曼巴啊!!!
既然這樣,他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標記我的事,我就不和他計較了!
「那你養我是要和我結成配偶嗎?」
因為湊得近,他身上濃烈的雄性氣息不斷地鉆進我的鼻子里,即使我還未成年,不免也有些紅了臉。
紀墨沒有回答我,將我抱出去放回原位之后又回到廚房把做好的飯菜端出來。
不回答嗎?
我看著眼前的食物,甩了甩綿軟無力的手,對他撒嬌。
「我吃不了……」
「要不你喂我?」
紀墨的臉上閃過糾結,但看著我可憐巴巴的樣子還是答應了。
我美滋滋地接受投喂,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可太好了啊……
就算他養我不是為了和我結成配偶的,我還是要盡心盡力地抱緊他這大腿!
犧牲色相算什麼,色誘算什麼,裝可憐算什麼,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才是最棒的!
更何況,也不見得他對我沒有想法啊,如果沒想法,他又怎麼會標記我呢?
取尾部的精血給我連續服用了幾天,才能夠進行標記,雌性被標記之后就意味著是屬于那條雄性的了,別的蛇要搶也得掂量掂量是否能打得過雌性原有的配偶。
「我教你怎麼用手用腳。」
紀墨喂了一半就不喂了,開始給我示范人類是怎麼進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