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笑了笑沒說實話,我靜靜地在他腕間一圈一圈地盤著,時不時蹭一蹭他的手背,以示討好。
嚶嚶嚶,大佬別殺我,也不要吃我,我只是一條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蛇苗。
蛇族階級分明,鄙視鏈也非常明確,毒性越高的蛇,越是看不起底層的蛇,高位者將低位者視為奴仆的情況很多,更有甚者,會在找不到食物的時候,將低位者視為食物。
這很殘忍,但卻是我們蛇族的生存之道。
如今遇上了一條地位比我高的、可以化形的毒蛇,我只能伏低做小,期盼他不會吃我。
他拿出一張卡,利落地付了賬,寵物店的老板遞給他一個飼養箱,他挑了挑眉接過,將手腕上仿佛變成了蛇形手鏈的我摘下來,一點也不溫柔地將我塞進那個飼養箱里。
血脈壓制,好可怕,嗚嗚嗚……
我縮在飼養箱的角落里,一動不敢動。
3.
「一條剛出殼沒多久的小銀環,怎麼跟一群冒牌貨待在一起?」
他提著我上車,重新把我放出來,拿在手里把玩著,冰涼的指尖劃過我的鱗片,在七寸的位置稍稍用力按了按,又繼續往后撫摸著。
嘶~
嘶嘶~
好舒服~
我覺得我此刻就很像之前那個短發飼養員養的那只貓,那只貓被順毛的樣子好像也是那麼舒服的。
「是條雌性啊。」
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他的話,在他修長冰涼的手指里繞來繞去。
嗯,涼涼的,好舒服。
「這麼早就能聽懂人話了嗎?」
當然!
我可是我媽這一窩里面最早開智也是最聰明的!
我驕傲地揚了揚下巴,面前的人好像沒有要吃我的感覺,我有些放肆了起來。
「被人類捉住賣到寵物店和普通蛇關在一起,你有什麼好驕傲的?」
他的笑容十分諷刺,甚至還帶著鄙夷,看得我氣血上涌。
嘶!
嘶嘶嘶!
我吐著蛇信子。
這是意外!
他一把捏住我的七寸,力道有些大,我不敢造次。
「倒是挺兇的。盤好了,我要開車了。」
被拿捏住了命脈,我整條蛇都蔫了,灰溜溜地爬到他的手腕,安安靜靜地當一個鐲子。
一路上開了很久,直到停在一個很豪華的別墅面前。
原諒我剛出生沒多久,沒什麼文化,我只知道,這很豪華,真的。
我左右打量著這個新家,有點興奮地四處亂竄。
我的新主人慢悠悠地跟在我身后,我時不時回頭看看他的神色,確定了他真的不會吃我之后,我開始四處撒歡。
「啊!有蛇!!啊!!!」
我鉆進了一個房間里,里面有一個女人,她身上的脂粉味和香水味太重,我轉頭就想走。
結果被那個女人發現,她瘋了一樣拿東西砸我,有一個硬硬的玻璃瓶砸到我的尾部,好痛!
我直起身警告她:別過來了,嘶嘶,要是再過來,即使你身上再難聞,我也要咬死你!
「你在做什麼?!」
我的新主人彎下身,把我拿到手上,他的聲音讓我不寒而栗。
老媽說得對,雄性沒一個好東西!
我都被欺負了,竟然還兇我!
我委屈巴巴地搖了搖明顯被砸扁了的尾巴,沖著那個陌生女人嘶吼。
「蛇……紀總,有蛇……」
那女人表情比我還委屈,臉上帶了淚水,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
我恨得牙癢癢,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不,是受害蛇!
我尾巴都要被她砸扁了,好嗎?!
生氣!!!
我把身子探過去想要咬那個走得越來越近的女人。
「紀總你看……這蛇好可怕……」
被叫作紀總的男人眼疾手快地把我拉了回來,安撫性地摸了摸我的頭。
「何總,請您自重。」
他帶著我后退兩步,和那個女人拉開距離。
「這條小蛇是我新買的寵物,何總不知道我紀墨最喜歡的就是養蛇了嗎?」
原來他叫紀墨,就是不知道他是什麼蛇,氣勢那麼強,毒性一定不會低。
「紀……紀總,我是來談合同的。」
何晶晶面色慘白地站在那里,她好不容易找人套到了紀墨的地址,本來是想著借著談合同的借口勾引一番的,沒想到,竟然被一條蛇破壞了。
「談合同到客戶的家里談,還選在臥室?何總以為我是什麼傻子不成?」
紀墨臉上的嘲諷更甚,眉宇間隱隱不耐煩,看都沒看眼前的女人,帶著我往客廳走去。
「我這里不歡迎你,還請你盡快離開,否則,我可不一定能安撫住我的小寵物。」
他打開大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個女人灰溜溜地走了。
我心滿意足地看著那個女人離開,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我一定要咬她一口!
4.
紀墨把我的尾巴包扎了起來,我很無奈地搖了搖重了很多的尾巴。
層層疊疊的白色紗布裹著扁了的蛇尾,裹得嚴嚴實實,比旁邊都大了一圈。
其實我覺得,好像不用那麼夸張。
「好了,你看會兒電視,熟悉一下人類社會吧,不能露餡了。」
他打開了電視,把桌上的東西收回急救箱,放回原處。
嘶嘶~
我喜滋滋地盤在玻璃桌上,看著面前超大的電視熒幕,看起來,有個同類當飼養員還是不錯的!
電視放著的是一部電影,講的是什麼人類社會古代時候的事,里面的人類長得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