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為了他而拋棄您的養育之恩。但是,也請阿爹準許我像個普通女子一樣,去選擇自己真正喜歡的人。”
廳內沉默。
虞靈犀微微吐氣,淺笑道:“現在,我要和心上人獨處一會兒,請阿爹允許。”
說罷,她抬手交疊一禮,而后起身,拉著寧殷的手朝外走去。
斜暉伸展,如金紗鋪地。
虞煥臣從廊下而來,朝目光沉重的父親搖了搖頭。
虞靈犀淺色的裙裳和寧殷檀紫的衣袍交織,若不顧及未來的那些不確定,眼前的一對年輕人,當真是濃墨重彩的一幅極美畫卷。
虞靈犀帶著寧殷去了后院。
再次踏進罩房,一襲檀紫錦袍的寧殷褪去少年青澀,反倒顯出一種格格不入的高大貴氣來。
“歲歲又在想什麼借口,拖延回王府的時間?”
寧殷順從地坐在案幾對面,伸手撣了撣虞靈犀方才下跪時,裙裾上沾染的一點塵灰。
虞靈犀聽不出他這聲音是生氣還是沒生氣,只好笑著解釋道:“阿爹有他的顧慮,怕我嫁入皇族會受委屈。我們要做的,就是以實際行動打消他的顧慮。”
寧殷抬手抵著下頜,問:“生米煮成熟飯,還不夠打消他的顧慮?”
一提起這事,虞靈犀便心燙得慌。
好不容易養好的身子,又有隱隱酸痛的痕跡。
“普通情人都是要相戀過后,爹娘覺得放心才會允許成親的。”
虞靈犀眼中一汪秋水,輕聲道,“我還未和殿下,認真地談情說愛過呢。”
這倒是兩輩子的實話。
寧殷似笑非笑,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側顏鍍著窗紙外透過的一點淺光,俊美無暇。
然而,他下一刻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也不美好!
寧殷一本正經,勾著纏綿的目光:“前夜愛得那麼深,不算?”
“……”虞靈犀惱了他一眼。
她努力將話題拉回正道,將鎮紙下壓著的那片寫有相思句的楓葉拿出來,推至寧殷面前。
寧殷順手拿起,微挑眉尖道:“一片葉子?”
而后他瞧見了楓葉上的小字,目光微微一頓。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見寧殷看了許久,虞靈犀情不自禁柔和了目光,“一葉寄相思,送給衛七,這才是談情說愛。”
衛七……
寧殷有一陣沒有聽過這個稱呼了,頗為懷念。
他將楓葉小心地擱在一旁,字跡朝上,又看了許久,方緩聲笑道:“過來,本王回贈歲歲一首。”
虞靈犀一見他笑得這般溫和,便直覺有哪里不對。
“沒有紙。”她遲疑道。
“無妨,眼前就有最上等的凈皮白宣。”
說話間,寧殷雙手掐住虞靈犀的腰,將她輕而易舉地托至案幾上坐下。
“你干什麼……”
虞靈犀下意識要起身,卻被寧殷單手按在肩頭,另一只手摸到她的束腰,一拉一扯,外衣和中衣便退至臂彎,露出杏粉的心衣和一片白皙細膩的腰背。
虞靈犀下意識打了個冷顫,卻見寧殷傾身貼了上來,質感極佳的衣料蹭過后背,帶起一陣微涼的顫栗。
“別動。”
寧殷以一個半圈禁的姿勢掐著腰,于耳畔低啞道。
他慢悠悠提筆蘸墨,在那片雪白的腰窩處落筆。
第81章 刺青
屋內沒有燃炭火,空氣冰冷,可輕輕掐在腰間的那只大手卻如此溫熱有力。
虞靈犀的頭發被盡數撥到一側肩頭垂下,濕涼的鼠須筆游弋在腰窩上,一行字沒寫完,還有繼續往下的趨勢。
“……癢。”她撐著案幾邊沿的手指扣緊,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掐在腰側的手緊了緊,又捏了捏。這凈皮白宣太過細膩,竟是不太沾墨,黑色的字跡襯著瑩白的膚色,近乎妖冶。
寧殷慢條斯理收了筆,嗓音輕啞了些許:“歲歲的身子是什麼做成的,這麼軟滑。”
他垂首嗅了嗅,得出結論:“還是香的。”
方才還覺得冷的虞靈犀,這會兒又熱了起來。
若以前在王府,她對寧殷的癖好倒也看得開。可眼下畢竟是在自家府邸,一想到兄姊可能會跟過來,或是罩房外可能有人經過,她便不那麼自在了。
“胡說八道。”虞靈犀下意識要披衣遮掩。
“急什麼。”
寧殷按住她的外衣,“還未蓋上私印。”
在瞥見那枚熟悉的墨玉私印時,虞靈犀頓時一噎……
他竟是隨身帶著這物!
“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送你這塊玉料了。”
虞靈犀惱然地小聲嘀咕,腮上多了幾分靈動的嬌艷。
“溫軟的白玉不在身邊,本王只能用冰冷的墨玉解解相思之苦。”
寧殷一本正經地說著,指節已拉下她的裙帶。
沒有印泥,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見身后之人久久沒有動作,虞靈犀那點殘存的羞恥心快要撐不下去了,不由將臉埋在寧殷臂彎中,赧然道:“還要我凍多久?快些。”
身后傳來一聲縱容的輕笑。
也不知寧殷搗鼓了些什麼,不稍片刻,溫潤的墨玉印章輕輕蓋在了她后腰以下的位置。
寧殷順手拿起袖袍擦了擦手指,隨即俯身,英挺的鼻尖沿著她腰線往下,將薄唇印在了腰窩的墨跡處。
一個安靜而虔誠的吻,虞靈犀感覺一股暖流順著腰際往上,漫遍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