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哦,我猛地站起來,「忘了,我還得去接我爹。」
我剛準備走出去,陛下道:「送你爹棺柩回來的兵,可能是我那不孝子的兵。」
我又坐了回去。
蕭畫蘅:「……有孝心,但不多。」
我:「……」
又半日,在我們仨喝完了三壺茶,天空陰轉晴后,宮門口的打斗聲止了。
有士兵來報:「陛下,睿王敗,鎮國將軍求見。」
陛下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站起來,朝我跟蕭畫蘅揮揮手:「你倆散了吧,朕要去見見詐尸的老朋友了。」
對,我爹并沒有掛。
他說他能再戰五十年,就真能再戰五十年。
關于北境傳來的,他戰敗的消息,不過是陛下跟他一起做的一場局。
為了將國舅爺手里的私兵一網打盡。
半年多前,我將國舅爺的案子報上去后,陛下就想除掉國舅爺了,或者說,從先皇后的長子被害死時,陛下就想除掉國舅爺了。
奈何國舅爺橫行大梁太久了,根基太深了。
二十萬雄兵,一旦傾巢而出來反陛下,雖陛下有我爹的北境鐵騎,也會元氣大傷。
勝負還不定。
只好借口北境我爹兵敗,先騙他一半的兵去北境救場,再假報我爹殉職,激化矛盾,給國舅爺以為自己必勝錯覺,再讓我爹回來收拾國舅爺。
蕭睿光,陛下曾對他報過一絲希望的。
只是打臉打得陛下都快站不起來了。
23
在我爹詐尸跟陛下報告北境的真實戰報時,我跟蕭畫蘅坐在公主府談情說愛,啊呸,談判。
蕭畫蘅:「李長歌,這他媽不是耽美文,你給本宮換回女裝。」
我油鹽不進:「是你當初在摘星臺上,紅口白牙說要招我做駙馬的,你換女裝。
」
蕭畫蘅:「……」
談了半天沒有結果,有下人來報,我爹讓我回家。
我頓時頭也不回地回侯府去了。
24
兩年多未見我爹,老頭子越發精神了。
但見到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卻險些讓我一個趔趄:「爹還以為回來就能抱外孫呢,蕭畫蘅是不是女裝穿多了不行?不是早早寫信讓他娶你嗎?」
我:「……爹,你打仗是把腦子給打壞了嗎?」
我爹:「……」
我爹:「爹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從小就跟蕭畫蘅定了娃娃親。」
我:「?」
用我爹的話就是,你們一個男扮女裝,一個女扮男裝,不是剛好一對嘛。
但我現在懷疑是因為當年先皇后跟陛下為保下蕭畫蘅不得不隱瞞了他的性別后,我爹跟著湊熱鬧,才故意也隱瞞了我的性別。
我爹:「那倒不是,主要是你當時出生的時候皺巴巴的,太丑了。這長相好像隨了爹,爹怕你將來嫁不出去。剛好陛下說,要聯姻。還有這麼上趕著做好事的,爹當然得同意啊。」
我:「……」
我爹自我肯定:「事實證明,爹當時的決定是對的。你看看你這麼多年,女扮男裝,愣是沒有一個人認出來你是女兒身。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你不光長相隨了爹,連氣質都隨了爹,太男人了。」
我:「……」
要不斷絕關系吧。
25
我跟我爹打起來的時候,蕭畫蘅來了侯府。
還帶著聘禮。
我爹一個橫掃,一腳將我撂倒在演武場后,匆匆出去見蕭畫蘅了。
這是有了女婿就忘了女兒?
呵,瞧我不給他也來個釜底抽薪。
我收拾好行李,準備浪跡江湖去時,八喜攔下了我。
我瞪她:「你還要繼續吃里扒外?」
八喜跟了我也有八年了,偶爾還是了解我的。
她道:「主子,你信我一次,殿下真的喜歡你。」
我不信。
蕭畫蘅現在要娶我,肯定是因為我爹幫了他爹這麼大一個忙,父母之命不得不娶。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我不得不承認,其實我是對蕭畫蘅動了心的。
這心動或是源于在公主府時,他打著囚禁我的名義,只是知道梁都即將到來暴風雨,想將我囚禁在公主府保護我,還將我照顧得很好。
或是源于我去了太子府做任務,他火急火燎來救我時,那英勇的模樣,很颯。
抑或他甚至什麼都不需要做,那張臉,就夠我這個老色批動心了。
但是,若他是為了父母之命娶我。
我多少是有點不甘心的。
八喜拉著我的包袱:「主子,我再跟你承認一件事,你當初醉酒帶回侯府的少年,正是殿下。」
我:「!」
八喜:「想想殿下那八塊腹肌,你舍得走?」
我咽了口口水,有些動搖了。
「一個合格的老色批在美色面前,多猶豫一分都對不起這個稱號啊,主子!」
八喜一把奪過我的包袱:「再說這文是個沙雕文,不帶走虐走誤會的,你多少去跟殿下確認一下,再決定是 HE 還是 BE 啊。」
26
我覺得八喜說得對,所以這會兒,我站在蕭畫蘅面前,直白地問他:「你喜歡我什麼?」
蕭畫蘅看了眼我,臉又紅起來了。
扭捏了半天才開始說。
他說——
我及笄那天,他母后告訴他,他與我定下了娃娃親。
他抱著來看一眼的心態,想看看自己未來的妻子是個什麼樣傾城絕代的姑娘,為了避免誤會,以及給我留個好印象,他還專門換回了男裝。
結果,就見到一個大漢喝倒了三個姑娘加他皇兄。
生猛得讓他當場想退婚。
這就算了,還是個老色批,醉眼熏熏見到他,還一把撲上來,流里流氣地跟他說:「美人,跟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