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饞死,我也不吃。
我:「小孩子才吃冰糖葫蘆。」
我在趙品言驚愕的眼神中,傲然轉身。
05
可第二天,我就在冰糖葫蘆攤子前,和趙品言撞到了一起。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
我當機立斷,一錠銀子買下了全部的冰糖葫蘆,除了自己拿一根,其余讓攤主每個小孩都分一根,就是不分給趙品言。
趙品言沉了臉:
「我感覺你在針對我。」
「怎麼可能?」我吃著甜津津的冰糖葫蘆,「把感覺去掉。」
「為什麼?我哪里得罪你了?」
我細細想想。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和趙瑾昇玩,對趙品言了解得并不多。
原因無他,他太冷了,根本就不笑。
不像趙瑾昇,哪怕批評我,面上也帶著三分溫雅,讓人以為他是真心為我好。
但現在想想,趙瑾昇的好,就像慢性毒藥,不知不覺反而中毒了。
而趙品言,是一上口,就能毒死的那種。
我冷聲道:「沒有什麼為什麼,趙瑾昇得罪我了,你是他哥,相當于你也得罪我了,以后,我都不跟你們玩。」
六歲有六歲的好處,想和誰玩就和誰玩,想不和誰玩就不和誰玩。
趙品言無語了。
我拿著冰糖葫蘆得意地走著,走出許久,才發現趙品言竟然還跟著我。
我奇了:
「這個時辰,你怎麼不去上課?」
按理,這個時候的趙品言應該在跟著先生讀書才懂,怎麼有閑心逛攤子。
趙品言打我身邊走過,冷冷地說了一句:
「告訴你做什麼?你又不是我娘。」
我:……
06
我終究還是弄清楚了趙品言為什麼該上課的時候,人在外面撒野。
原來是他的先生病了,他前去探望,出來后,順便閑逛一會兒。
母親冷笑道:「堂堂一國之后,用這種把戲欺負一個九歲的孩子,真是貽笑大方。」
趙品言是元后嫡子。
元后早逝,他養在繼后名下。
教導他的大儒的確是名師,只不過那大儒年事已高,動輒生病,性子又直,被皇帝不喜,早已退出朝堂。
他一無力教導趙品言。
二不能成為趙品言的助力,只是占了一個太傅的名頭而已。
至于趙瑾昇則另有大儒為他專門上課。
那大儒正值鼎盛之年,不僅能教導趙瑾昇,還被皇帝重用,將來定然是要輔佐趙瑾昇的。
原來季皇后這麼早就為趙瑾昇鋪路了。
而前世,趙品言是怎麼過來的,并沒有人知道。
我忽然對他有了一點同情。
但一想到將來他殺神模樣,那點兒同情立刻散了。
呸呸呸!
長了幾個膽子,就敢同情男人。
我看向母親:
「娘,我是不是也該請個大儒教導了?」
母親一臉見鬼的樣子。
我想想上輩子這個時候,我還在撒潑打滾,要吃要喝,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肯起床,難怪母親……
我正要想辦法忽悠一下。
母親兩手捏住我的臉蛋,再次將我捏成一個包子臉:
「你不要后悔。」
她捏罷,哈哈大笑著出門而去。
第二天,我就擁有了三位大儒。
見我一臉震驚,母親一本正經地介紹:
「從今日起,你跟著這三位先生學習,若有不夠的,你再跟娘說,娘再為你尋人。」
我:……
娘,你是妖魔麼?
三個人對付我一個,手板也要挨三份啊!
母親笑道:「有意見麼?」
我在三位大儒威嚴的目光下,含淚搖頭:「沒有……」
自那以后,我便跟著三位大儒學習。
而趙瑾昇和趙品言真的沒有再來長公主府。
我好奇地問母親。
母親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大概皇后另有妙計吧。」
我「哦」了一聲,深深認同。
季皇后上輩子走通了長公主府的路子。
這一輩子,此路不通,大概會另有打算。
而我心里是深深厭惡季皇后的。
那是一個病美人,三天兩頭地頭疼腦熱,不知為何,皇帝就吃她這一套。
而我上輩子快煩死她了。
因為她總是生病,我不得不在她跟前盡孝,不去便是不孝,一頂大帽子壓下來,不僅我沒了名聲,長公主府也沒了名聲。
如今,我不入她轂中,看她還如何作妖。
只不過,到底年關近了。
我和母親還是要到宮中拜見皇后。
季皇后依舊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趙瑾昇在她身邊,孺慕擔憂之情溢于言表,仿佛他是天下第一大孝子。
可去他的吧。
上輩子,這賊子盡讓我盡孝了。
「母后身體不適,我要應付前朝,你若再不去,讓人如何看我。」
「好嬌羅,外出游玩隨時都可以去,只是母后一直不好,我實在笑不出來。」
因著他,我仿佛被禁足宮中,終日聞著藥味,頭疼得要命。
現在,我巴不得他一輩子禁在宮中。
趙瑾昇看到我,立刻走了下來,一張小白臉露出歡喜的笑容:
「嬌羅,好久不見你了,你近來可好?」
季皇后含笑點頭:
「你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許久不見大概是想念得緊了。
「阿昇,你和嬌羅去外面玩,不用在母后這里待著伺候。」
她又轉而向母親笑言:
「這孩子,少年老成,小小年紀便要在我身邊盡孝。
「我哪里用得到他,不過看在他一片孝心的分上,讓他待在這里罷了。
「歸根結底,他還是在等嬌羅,你不知,他一大早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