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給她傳了消息,讓她去捉奸?」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喃喃道:
「曾經,她是愛過齊王的。只是齊王沒有珍惜,甚至帶回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在她的心上踐踏。驕傲如她,怎能忍受。」
「別想了,她如今這個結局也算是圓滿。」
蘇轍為我系上披風:
「天冷,別著涼了。」
我看著眼前人認真的樣子,心中涌上一股熱流,脫口而出道:
「太子哥哥,你什麼時候娶我啊?」
蘇轍顯然被我問蒙了:
「你說什麼?」
我話出口時臉就已經紅得如煮熟的蝦子,偏偏他還問,我拂開他的手要走,卻又被他一把拽回去。
蘇轍把我攬在懷里,緊緊抱著,低沉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今日回去我便請父皇下旨為我們賜婚,我親自去相府提親。」
「你是我唯一的太子妃,我對天起誓,一生一世一雙人,永不離棄。」
我嘴角的笑意控制不住地溢了出來:
「好,我記住了,太子哥哥要待我好,一輩子都要這麼好!」
番外
我第一次見到子衿的時候,我才七歲。
那天云姨入宮陪母后說話,我去給母后請安。
一進門便瞧見了那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大眼睛長睫毛,水汪汪比母后宮中的寶石還要好看。
后來聽母后說,那是云姨的女兒,叫子衿,比我小個兩歲。
我命膳房做了許多的點心,瞧著她吃得滿臉都是,還在奶聲奶氣地說「謝謝太子哥哥」,我就開心。
后來我便盼著能看到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對她好,想要聽她軟軟糯糯地叫我太子哥哥。
我甚至想好了等她及笄,我便去求父皇,讓他為我賜婚。
可是她喜歡上了齊王,不是旁人,而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
我不知道我比他差在了哪里,我去問子衿,子衿很驚訝,她說她對我從來沒有過那種心思,她一直把我當做最好的哥哥。
哥哥?
我心愛的人告訴我她把我當哥哥!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可看著她清澈的眼眸,我又怎麼忍心逼迫她呢?
我只能盡力做讓她開心,對她好的事情。
可是事情的發展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一切的變化都是從丞相帶回來的那個女人開始。
我見過她幾次,好像叫安什麼,一副柔弱可憐的假惺惺的模樣,小家子氣十足,哪里能夠和子衿相比。
可偏偏就是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丞相和云姨偏向她,甚至齊王也喜歡她。
我甚至都覺得他們是不是眼瞎,這樣一個虛偽的女人,他們怎麼能這麼喜歡呢?
她哪里能夠和我的子衿相比較呢?
她動的那些小心思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齊王和云姨他們卻看不清,為此子衿受了不少的委屈。
可是子衿,她是那麼驕傲的人,她怎麼會自降身份去和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耍心機呢?
她不愿,也不屑。
我看著她和齊王爭吵,看著她對父母的失望,我心疼,可是我卻沒有立場去管。
后來,那個女人嫁給了齊王,我的子衿她好像更加沉默寡言了,她把自己鎖在院子里,不愿出門,也不愿和人交流。
我看到她這個樣子,心痛得好像要死掉了一樣。
相府出事的時候我正在禹州治理水災,聽聞此事,我累死了三匹馬這才跑回了皇宮。
可惜我還是回去晚了,相府被抄家,丞相被下了大獄,云姨點火自焚,而她逃了出去,生死未卜。
我在御書房前跪了三天三夜,請求父皇徹查,丞相府絕對不會干出通敵叛國之事。
多日未曾休息,勞累過度導致我直接昏厥在了御書房前。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母后雙眼含淚地告訴我,齊王找到她了,可是子衿拒不受捕,竟然跳下了懸崖。
我眼前一黑,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只是未到傷心處啊!
我的子衿,我這一輩子唯一深愛的姑娘就這樣離開了人世。
我不能接受,我甚至帶人去那懸崖底下一遍一遍地搜尋,可最終連她的尸體也沒有找回來。
恨意充斥著我的胸腔,我對齊王再也沒有心軟,我把這些年齊王收受賄賂、聯絡官員、豢養士兵的證據都遞了上去。
父皇大怒之下奪了他的封號,貶為庶人,只留了一條性命茍延殘喘。
至于那個女人,我讓人給她帶了刑具,流放充軍。
而相府通敵叛國的事情我也查清楚了,父皇為表自己的愧疚,甚至追封丞相為忠義王。
我做了一切該做的事情,可內心卻還是空蕩蕩的。
我知道,無論我做的再多,我心愛的那個姑娘,永遠永遠也回不來了。
來自鹽選專欄《盡歡顏:君子如玉,琴瑟和鳴》
作者:毓小米
來源:知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