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鋒利得讓我懷疑我媽在切一個西瓜。
喪尸身首分離,一下子癱倒在地。
另一只喪尸此刻已經撲向了我媽。
我媽躲閃不及,干脆俯身一蹲,完美躲過喪尸的撲襲。
喪尸沒撲倒我媽,停下腳步轉身再次嘶吼著沖過來。
我媽也不含糊,一個側身,與喪尸擦肩而過的同時,對著喪尸的那雙手狠狠一刀落下。
兩只流淌著黑色液體的手落下,但是喪尸依舊向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重新撲向我媽,試圖撕咬。
我媽似乎和眼鏡男說了一句什麼,眼鏡男連忙從我媽的背包里翻出了一根麻繩。
我媽周旋了片刻,終于從眼鏡男手中拿到了麻繩,圍著斷臂喪尸繞了幾圈,成功將它綁了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看我對如何對付喪尸,也是第一次對我媽的身手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我媽拉著那只一直試圖撲向她的喪尸,干脆把它的腿也綁了起來,直接拖著它往這邊走來。
瑞克妻子此刻已經整個人脫力倒在門邊,臉上皆是驚恐未定和淚水。
「嘿,親愛的莫迪尼,你怎麼在我家的門口呢?」
瑞克妻子淚流滿面地看著我媽,似乎想要去拽我媽的衣服,但終究還是恐懼于我媽身后拖著的喪尸,只搖了搖頭。
我媽用指紋打開門,看到了一身皮外傷的瑞克先生,一臉震驚。
「喔!瑞克先生,你怎麼在我家里?」
瑞克先生接住了自己已經腿軟的妻子,面對我媽的疑問顯得有些尷尬,不過他還是找了另外一個話頭:「莉亞女士,你不在家?那在你的是誰?你家是不是被人占據了?」
我媽搖搖頭:「不是的,瑞克先生,在我家里的是我的閨女,我不在家,她一個人留在了家里。」
瑞克先生一怔,訕訕地笑了笑:「原來如此……」
「瑞克先生,您還沒有告訴我您為什麼會在我家里。」我媽很嚴肅地問著這個問題,在 L 國私闖他人住宅是很嚴重的違法行為。
15.
瑞克先生臉上帶上了尷尬地討好,只好把他想要避難的意圖和他如何進入院子的過程委婉道來。
我媽越聽,眉頭皺得越緊:「瑞克先生,你這樣的行為……怕是嚇著我女兒了。而且,恕我直言,我并不能收留你們。我家里的物資也不夠,只夠我和女兒的日常消耗,如今還要加一張嘴,怕是幫不了你。」
眼鏡男很明顯聽懂了我媽的話,跟在后面尷尬地推了推眼鏡。
瑞克先生哪能這麼輕易妥協,他可是身經百戰的財閥,討價還價這種事最擅長了。
他的孩子還哇哇大哭,吵的我頭疼。
最后還是我媽選擇退了一步,同意從家里拿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給他,但是絕不可能收留他們。
瑞克先生也知道我媽不會再讓步了,加上他也觀察到了我媽的唐刀,只能點頭答應。
我媽一路踩著梅花樁,帶著眼鏡男進門。
「媽。」我接過了我媽手里的背包,看了一眼過不來的喪尸和瑞克先生一家。
「你這是怎麼了?!」我媽一眼就看到了我臉上的傷。
「汪汪汪——汪汪——」
我還沒回答呢,德牧率先沖出來,對著屋外的喪尸一陣狂吠,嗯,還有新來的眼鏡男。
「閉嘴!」我兇了德牧一路,德牧委屈地汪了一聲,哼哼唧唧地轉頭縮到了角落里。
我這才看向我媽:「我沒事,剛剛跟他們對峙的時候被雇傭兵打了一槍,沒打中。」
我媽摸了摸我臉上的血痕,一臉心疼:「外面兩個雇傭兵都是你打的?」
「嗯。」我點點頭,「我槍法一般。」
我媽摸了摸我的頭,眼里隱隱有淚光,但還是收斂了:「這是于教授,你可以喊他于叔叔。」
我轉頭看向眼鏡男,微微頷首:「于叔叔。」
眼鏡男連忙嗯了一聲,有些不知所措。
我媽看了一眼瑞克先生一家,有些不滿地從庫房里拿了一大袋物資,又拎了一袋面粉給他們。
這些東西足夠他們一家安安穩穩度過很長一段時間了。
「瑞克先生,我希望你們不要再打擾我和我的閨女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可就不像我閨女那麼心慈手軟了。」我媽這話里充滿了怒氣,和前面的態度全然不同。
瑞克先生拿著物資,沉沉地點點頭。
等他們一家都離開了,我媽重新關上了大門,按了不知道哪里的開關,草地又重新回復原樣。
「委屈你了。」我媽的眼里滿是心疼,「沒事了,媽媽回來了,接下來你都不用操心這些事了。」
委屈的酸澀感突然涌上心頭,我的眼角浸出了淚水。
「咳咳……那什麼,我……東西放哪?」眼鏡男有些尷尬地拉著他的行李箱,忐忑不安地看著我媽。
我媽瞪了他一眼,隨手指了指實驗室:「那是實驗室,你想住實驗室或者一樓的任何房間都行。二樓是我跟我閨女的。」
眼鏡男點點頭,轉身去找他的房間了。
其實一樓只有一個實驗室和一個擺放雜物的房間。
「好了,我來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我媽翻出醫藥箱,拿出酒精一點點給我擦拭臉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