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更在意的,不過是孤的身份而已。」
「這位花容月貌的太子妃,殿下真能舍棄?」
我的目光沉沉,絲毫不為所動,斬釘截鐵道:
「真心難尋,孤愿為了姝兒,與天下人為敵!」
「孤若不是太子,江家怎麼可能把女兒嫁進東宮,她哪里能與真情實意的姝兒相比。」
鏗鏘有力的話出口后,我仿佛聽到江漪月狠狠呸了一口。
林姝兒徹底放心。
「景哥哥選了我,快點放我走!」
還不忘炫耀:
「江姐姐,我早就說過,太子殿下注定是我一個人的,你再怎麼爭,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江姐姐今日若是不幸喪命,妹妹定會為姐姐多燒些紙錢的。」
10
許是看到林姝兒居然對當朝太子妃這麼囂張,徐彪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巡視。
直到我忍不住開口催促:
「快些讓姝兒過來!」
徐彪子這才下定了決心,將架在江漪月脖頸上的刀挪開:
「你說放誰就放誰?我告訴你,你喜歡林姝兒,老子偏不如你的意!」
說完,猛地將江漪月往我這邊一推。
不忘得意洋洋補充一句:
「老子偏就放這個你不喜歡的人!」
林姝兒:「?」
江漪月:「!」
江漪月似乎是沒料到這樣的結局,顫抖著往我這邊走來。
我咬牙計算著距離,在人脫離徐彪子的范圍后,上前一把將人摟在懷里。
「漪月,你平安就好,嚇死孤了。」
許是千年山參藥到病除,我的太子妃身體一夜之間康健如初,冷臉揮手給了我一巴掌。
聲音清脆響亮。
「殿下,想不到吧,這群山匪居然沒有放您心心念念的人。」
我哭喪著臉:
「孤就是想到了,所以才故意沒有選你的。」
「你想啊,他們那麼恨孤,怎麼可能孤選誰就放誰呢?」
江漪月下一個巴掌停在了半空中。
我拉著她的手:「太子妃受驚了,咱們先回宮吧。」
身后林姝兒歇斯底里的聲音傳來:
「這不對啊,原劇情里,明明就是選誰放誰的,你們這群山匪怎麼還不按套路出牌呢?」
「景哥哥,快救我啊!」
差點忘了。
我沖著暗衛們瀟灑一揮手:
「放箭,都不必留了!」
箭如雨下。
徐彪子大罵上了我的當,一群人被暗衛逼得身中數箭,跳崖粉身碎骨。
只有林姝兒被早就躲藏在崖下的暗衛救回,僥幸撿回一條命。
回宮的馬車里,江漪月一張小臉皺成包子,神色復雜盯著我。
我顫抖著拉住她的手。
她不解:
「殿下真的不喜歡林姝兒?」
「莫說她是賤籍女子,就算是個良家女,又有哪一點值得孤去愛得死去活來呢?」
「孤這輩子,見過的女子萬萬千,只有你是與孤青梅竹馬長大,情分非常。」
她還是不解:
「那山匪不放我怎麼辦?」
「孤故意拖延時間,已經在崖后放了暗衛,一定能保住你的安全。」
她仍是不信:
「那殿下為何抖成這樣?難道不是心疼了?」
我渾身顫抖更甚。
「孤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差點害得你沒命,明日上朝,太傅大人不得參孤十本啊?」
11
第二日上朝,我被參了二十本。
但沒有一本是江太傅參的。
昨夜回宮的路上,我的太子妃在聽到我的哭訴后,猶豫了半晌,一咬牙調轉車頭,親自回門見了岳丈大人一面。
一把年紀的太傅大人摟著女兒哭了半天,剛想回頭狠狠斥責我一番。
我的太子妃深明大義,當即撲過去抱住太傅大人的腿,梨花帶雨哀嚎出句:
「爹,您要想訓斥殿下,就先從我尸體上踏過去吧!」
那一刻,漪月在我心中,宛如神女下凡。
我望向她的眼神,自鍍一層佛光。
父女倆劍拔弩張,宛如兩軍對峙。
最終,我的太子妃占了上風。
臨走前,太傅大人被氣得捂著胸口直叫喚: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滾,都給老夫滾!」
今日上朝,五弟一黨拿出了我貪污賑災糧餉的證據,向父皇揭發我的罪行。
我詫異地看著一⁺ₛ本本遞上去的奏折。
以及父皇越來越陰沉的臉,跪下道:
「父皇,兒臣奉命前往江南賑災,絕不可能貪污賑災糧款。」
五弟笑得狡詐。
「皇兄這話說得,那為何賑災數與實際發到災民手中的相距甚遠呢?」
「路遇山匪打劫,有一半糧草不甚跌入江中。」
五弟似乎早就知道我會是這個回答,當場哈哈大笑。
「皇兄該不會要說,這些山匪都被殺了,死無對證吧。」
我大腦一片冰涼。
那群亡命之徒確實全部死干凈了,只剩下山崖下的尸首。
五弟話音一轉,沖著父皇恭敬叩首:
「兒臣要參皇兄在江南樂不思蜀,與一娼女互生情愫,賑災銀兩半數挪用來風花雪月,泛舟湖上。」
我震驚地看向他。
我的五弟,難道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從江南啟程之時,林姝兒曾在我耳邊說過:
「景哥哥,從賑災銀兩中挪用些出來,陪我一起泛舟吧。」
我當下沉著臉拒絕了。
朝廷只撥了那麼點兒銀兩,救災都不夠,還泛舟?
記得林姝兒嘀咕一句:
「原劇情里就是這麼寫的啊……算了算了,有點偏差也不要緊。」
眼下,與林姝兒那一月,就連暗衛們都搜尋得艱難,五弟卻知道得一清二楚,就像守在旁邊看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