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借機咬我手啊!」
祁鈺面上泛出一抹紅暈,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頓覺稀奇
「哎,你不是害羞了吧。」
他臉色漲紅,冷聲道
「你想多了。」
如果他臉上的紅暈能稍稍褪些,我怕不是就信了。
瞬間來了興致,想多喂他幾塊。
祁鈺臉色發青。
我心下暗爽,總算體會到了他喂我時的樂趣。
八
祁鈺的膝蓋大概是真的磕的嚴重,自我那日看過他,便一直在府里養著,我委實過了兩天舒心的日子。
不過他的日子就不怎麼舒心了,聽我爹說那日我離開后不久,身體便又出了問題,又是犯心疾,又是暈倒的,召了十來個御醫看診,今天響午人才醒了,說想吃上次我送過去的點心,派人來問我娘討那做那點心的方子。
我娘到也沒藏私,十分痛快的給了,還又親手做了一份讓人一起帶回去。
我對此十分嫉妒,委婉的對我娘表達了我也想吃的意思,我娘直接當做沒聽到,我為此深感痛心。
不成想次日祁鈺就將那兩樣點心送到了我眼前,當著我的面每樣吃了一塊,向我證明了沒問題,而后冷著臉將點心抵到我唇邊,十分『貼心』的解釋了一句
「府上廚娘做多了。」
我看著他手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紗布,實在好奇他那點子擦傷過了兩天還沒好不說,怎麼連手指都包上了?
祁鈺神色僵了片刻
「喝茶時,不小心燙傷了。」
我對此十分無語,這得多不小心。
只是前天還嫌裹著紗布不方便,今日兩只手都快包成豬蹄了,怎的反倒又要喂我呢?
「你吃不吃!」
對于我的問題,祁鈺顯得十分惱火,好像我敢說個不字,就要掐死我,
我覺得他脾氣實在太差,自己燙傷手又不是我害的,沖我發的什麼火。
只是介于前幾日害他磕暈了,也不好太不給他面子,只能再度憋屈的妥協了。
便是他打著主意想坑我,看在他如今身嬌體弱的份上,我也給他個機會好了。
不得不說他家這廚娘的手藝委實不太行,這賣相實在是在糙了些,味道也差了幾分意思。不過到底是別人家的廚子,我也不好說什麼。
見我吃了點心,祁鈺臉上的表情緩了些,垂首抖了抖手上的碎屑,神色帶著些許不自然
「我那天來府上,腰間帶的那塊玉佩就找不到了,許是那日逛園子的時候掉了,你能幫我一起找找嗎?」
九
這我到不好拒絕。聽他描述完玉佩的樣子,還叫來了府里的下人問了問,見沒有人撿到,便吩咐了府里的下人一起幫忙去找。
「蘇俞渝。」
尋到一處僻靜的院落時,他突然在身后叫我的名字,我下意識的回頭,就見他便腳下一個踉蹌朝我摔了過來。
我被他嚇了一跳,強忍著沒躲,將人接住了
「你沒事吧?」
祁鈺身體略有些僵硬,面色泛紅,撐住額頭同我道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頭有些暈,你能送我回府嗎?玉佩叫下人們幫我找吧,若實在找不到便算了。」
我倒也沒多想,畢竟他前天又是犯病,又是暈倒的,昨日才醒過來,身體沒養好也正常。只提醒他下次出門最好帶個隨從,他不置可否的應了聲,次日依舊我行我素。
一連幾日,每天都雷打不動一個人上門,還身殘志堅的非得親手喂我點心,半點不容人拒絕,而且呆上一兩個時辰便讓我送他回去。
更可怕的是他每天都往我懷里倒,今日頭暈,明日腳滑。
一開始我也信了,可一連幾日天天如此,我便是再遲鈍也覺出不對勁了。
一想到他這些天以來其實都是在找借口對我投懷送抱,我頭皮都麻了,實在猜不出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以至于一晚上都沒睡好。
云瀾郡主來找我去逛街,看到我眼下的黑眼圈十分震驚
「你這是怎麼了,晚上去做賊了。」
云瀾是祁鈺的表妹,因著年紀同我相仿幼時經常玩在一處,雖然我同祁鈺不對付,她卻算的上是我的好友。
小時候我同祁鈺打起來,她不知道要幫誰,就手足無措的站在邊上哭。
后來見的多了,她也就習慣了,十分『講義氣』的兩不相幫,碰到我同祁鈺動手,她就嗑著瓜子在旁邊看戲,順便同人賭一局看看我倆誰輸誰贏。屬實是個沒良心的。
我將祁鈺這幾日的反常同她說了一遍。
云瀾顯然也對他這些行為吃驚不已,托著下巴,沉思許久,猶豫道
「你說他會不會是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經歷了生死,突然發現他其實喜歡你,行事才會這般古怪。」
她認真的同我分析
「你看他又是約你單獨見面和解,又上門來找你,還送你喜歡吃的點心,親手喂你,對你示弱要你送他回家,借著并不嚴重的手傷要你喂他,還時不時找機會對你投懷送抱,無論哪一件都是在找機會同你親近。
他一定就是喜歡你。」
雖然我覺得她分析的有些道理,但祁鈺喜歡我這事我還是有些不能相信,他喜歡我什麼,總不能是喜歡我看他不順眼,喜歡我坑他,他腦子又不像有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