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話我說早了。
用盡全身力氣的,是另一回事。
15
回程路上,又順道去了巴蜀。
應懷謙每日里都要將我抱在懷里。
問我八百遍:「阿因,你歡喜我這樣抱你嗎?」
問得我煩了,我便吻他,然后他如愿以償,已嘗。
巴蜀之地多美人,無論男子女子,都生得美麗。
我在賞景之余,也賞了許多人比花嬌的美少年。
應懷謙坐不住了,醋壇子打翻了。
每晚壓著我, 一遍一遍委屈地問:「吾與少年孰美?」
我被他頂撞得難受又歡愉, 嗓子都喊啞了, 還要回他:「你美,你美。」
如此,他才能滿意,叫我歇上片刻。
綠雲見著我總勸我早些安睡, 眼下都有烏青了。
我小聲說:「你勸我做什麼?去勸應懷謙啊, 是他不讓我睡的。」
綠雲看我悄聲嗶嗶, 便心領神會, 她果真去勸了應懷謙, 奇怪的是,應懷謙還真聽勸。
只是晚膳提前了一個時辰。
而應懷謙將晚間寫游記的時間, 也改到了白日里。
16
回到江州,聞到熟悉的味道時,我滿足地喟嘆。
見過公婆后, 二老都很滿意應懷謙將我養得珠圓玉潤。
我爹娘見著我時也說,到底是應家的風水養人。
我想說, 爹娘啊,養人的不是應家的風水,而是應家的懷謙啊。
三叔見著應懷謙與我膩歪,癟嘴「咦」了一聲:
「知因, 這婚事還成嗎?什麼時候和離?」
我沖著三叔使眼色,叫他莫再提這事。
三叔卻說得更起勁兒了。
「不和離,不和離,三叔。你都不知道我如今有多快樂。」
我笑得汗流浹背,應懷謙探究地看著我, 目光意味深長。
三叔笑得像個壞人:「成了,不逗你們了。
你們倆高興,我們便也放心了。懷謙, 你答應我的那五千兩黃金什麼時候給啊?」
「嗯?」我看著應懷謙。
這回, 該應懷謙汗流浹背了。
應懷謙給三叔使眼色。
三叔笑著起身離開:「記得將金子送到我府上。」
「什麼金子?」
「為什麼要和離?」
我與應懷謙同時問。
得,晚間可有事兒干了。
坐在雕花大床上, 我向應懷謙坦白三叔教我和離的后招。
應懷謙則坦白,假意成婚是他買通三叔, 叫三叔來誘說我的。
爾后,我看著他, 他看著我。
兩人被子一掀, 前塵往事都消散。
后來,應懷謙帶著我走了許多地方, 我們一同看山河月明, 看星辰隕落。陪著我們的,還有一尊玉雕的女子, 和一尊小小賣花郎。
這一生,你若嫌它無趣,它便也無趣;你若想著法兒地叫它有趣, 它便能給你生出花來。
故而, 我不問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活著本身沒有意義。只是有人用自己想要的方式,賦予它經歷之后的頓悟, 那便是它的意義。
也是,每一個,人間客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