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將茶吹涼一邊道:「一點點。」
「嗯,莫怕,我說了有我,便會護你周全。」
應懷謙此刻笑得極溫和,倒叫我想起之前他那般冷峻的模樣,怪惹人憐愛的。
「我信你。」我看著他,笑起來。
許是我笑得惹眼,應懷謙起身,手掌將我雙眼覆住,唇上便貼著兩片柔軟。
我微微詫異,是這樣吻的嗎?就,兩個人唇瓣貼著,一動不動?
這也沒人教過啊。
我有些焦急,不知該如何是好。
應懷謙在此時放開我,他整張臉都染上了薄粉,我想,我應是,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
13
昨夜應懷謙睡得老實,我便睡了個好覺。
清晨隨著他起身,他叫我睡著,我拒絕,我要跟他一起上山開渠。
應懷謙將我手掌緊緊握著,帶著我一起同鄉親們上山。
山上有一眼活水,應懷謙勘察了地貌后,便決定將這眼活水引到村子里。
開渠也是一項大工程,應懷謙手中一時拿著炭筆在草紙上寫寫畫畫,一時拿著鐵鎬,奮力在山間揮舞。
我不自量力地試過揮舞鐵鎬,只斷斷續續干了一日,第二日便起不了身。之后說什麼,應懷謙都不叫我再拿鐵鎬。我只好同村子里的婦人們,替他們煮茶送飯。因著如此,我還學會了幾道本地菜式呢。
我看著應懷謙身上裹滿泥土,沒有一點富家公子的驕矜,他同毛大哥探討修渠計劃時,一臉肅正,做起事來,又極沉穩板正。
我坐在山花爛漫處,癡迷地看著他,他拿起鐵鎬揮舞時手臂上乍起的青筋,他順著脖頸淌入胸口的汗珠,無一不令我心驚又意動。
應懷謙抬頭看我時,我便在漫山花叢中對著他笑得燦爛。
此時,應懷謙的眼眸便會沉上幾分,但隨后便是濃烈的愛意翻涌。
我便起身,走到他身旁,替他擦去額頭和脖頸間的汗珠。
這條渠,大約修了一個半月。
渠修到村子里,活水順著渠溝湍急地淌下來時,村民們歡呼雀躍。他們圍著應懷謙不住地贊揚。
我遠遠看著,心里很歡喜。
飲水有了,我便拿出前些日子專門為村子尋的種子,有玉麥和甘薯。這些作物,最適宜種在村子里,耐活且產量極高。我囑咐他們明年春日里播種,并教給他們播種與收摘的方法。
村民們對著我與應懷謙謝了又謝,勢要留我們在村子里吃飯。
盛情難卻。
我便與應懷謙留下來。
幾個婦人備好食材,我想起我新學的本地菜,便想給應懷謙露一手。
菜上桌后,應懷謙看著面前那盤顏色有些艷麗的菌子問我:「這麼好看,能吃嗎?」
我大手一揮:「敞開了吃,我專門為你做的。」
應懷謙聞言,便將那一盤都端到自己面前。我只夾了幾筷子,自己都有些嫌棄自己,實在是不好吃,便攔住吃了一半的應懷謙,給他換了一盤村里婦人們炒的菜。
14
酒足飯飽后,月上柳梢頭,我與應懷謙才回到客棧。
我又困又累,隨意擦洗了一番便睡下,應懷謙說要沐浴解乏,我困倦地胡亂點頭讓他早去早回。
在我睡了一小覺后,應懷謙還未回來,我打著哈欠,預備起身去尋他,浴房就在門對面。
房門卻被一把推開,我便見著赤條條的應懷謙,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應懷謙張開雙臂,轉身撲到門上,將門關緊,還不忘插上了門閂。
「咦,小人兒,你別跑啊,我和你跳舞。」
應懷謙再回身時雙眼失神,癡兒一般笑得憨傻,雙手不住地在空中揮舞。而我此刻,目光落在他雙腿間,看傻了。
「嗯,因因,阿因,來親親~」應懷謙眼神聚焦一瞬,看見我呆坐在床上,便傻呵呵地笑著朝我撲來。
我還未來得及反應,他便將我壓在身下,雙手掐著我的腰,吻了下來。
我這才想起那位年輕婦人的話,她們這里的菌子若是沒炒熟,人吃了便會中毒,產生幻覺。
應懷謙,中毒了。
這一次,應懷謙并沒有只將唇貼著我的,而是,他很有技巧地撬開我唇齒,尋到我舌尖,糾纏。
我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雙手不住地拍打著他雙肩,應懷謙這才懵懂地放開我。
「應懷謙,你中毒了,快同我去醫館。」我推著他,焦急道。
應懷謙卻將我雙手握住,壓在頭頂,唇落在我耳垂、頸間。
「應懷謙,你是吃了菌子,又不是吃了春藥,你快停下。」我躲無可躲,便由著他作亂。
「今夜,你才是春藥。」
應懷謙抬眼,清明的眼眸里,欲望瘋長。
他低低地笑著,嗓音溫潤微啞:「阿因~做我真正的妻吧,我的錢、我的人,都給你。」
我大驚,原來,他方才佯裝來著。
「你嚇著我了,我還以為你中毒了。」我后怕道。
應懷謙額頭抵在我胸前:「我實在無法了。」
這話他說得委屈。
我雙手被他禁錮著,便嘆口氣輕聲道:「我還當什麼事呢!叫你說對了,我現今,對你的歡喜,多了好幾分。」
應懷謙猛地抬頭,對上我的眸子又驚又喜。
「我要你,應懷謙。」
我挺身抬起下巴,輕吻他唇角。
應懷謙眉心蹙了一瞬,他再也無法克制,吻我時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