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聞善，戚貴妃所育，武藝高超，少有謀略，永安十八年兵變繼位。陸聞善，大夏第六代皇帝，年號永固……」我「啪」地合上書，不想再看陸聞善的豐功偉績。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說我真的完成了任務，為什麼我的腦海裏完全沒有印象？如果我沒有完成任務，又怎麼能回來，史書又為什麼會這麼寫？

五十六、休息了一個小時，小酒窩過來問我：「怎麼樣，基本恢復了吧？」我強裝鎮定地點點頭，朝她微笑一下：「那我先回去了。」小酒窩也笑笑：「好的。如果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再來向我反映哦。」我回家，打開電腦，開始搜索「時空穿越」相關資料。權威的資料我在穿越前都已經看過了，但是這次，我把目光放在了各個論壇上的穿越歸來的討論上。大部分是無意義的編造和吹牛，偶爾有些看上去像是真的穿越者的發言，也沒提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與之前看過的資料差異不大。說史實與記憶不符的，也是說一些細枝末節的內容，有可能是記憶錯誤的產物。所以……難道我真的記錯了？

我其實完成了任務，但躺在穿越臺上又做了一個夢？

真是……一個夢嗎……我的五指張開又並攏。

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陸聞喜的溫度。我那麼真切地聽他說過「我是真實存在的，就在你身邊」，可是到底還是一個夢嗎？

「秋霜，秋霜！」一只冰涼的手觸上我的臉。是熟悉的聲音。

「還好你醒了，你快把我嚇死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另一只手用力揉著我的頭發，「以後不許這樣了，你不知道我多擔心。

」

「你看看我們的寶寶，是個男孩子。你看看他，長得像你，多可愛。」

「還好還好，我還以為你走了，你不要我了。」少年人的聲音裏含著哭腔，又像是在撒嬌，「你不許丟下我。」

「你看看他，我給他起了個名字，你看看好不好聽，叫……」我猛然驚醒，窗外的陽光刺得我眼睛發疼。真是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啊。「叮鈴鈴……」我拿起手機。「您好，這裏是時空管理局三日回訪。請問您是沈唯女士嗎？」

「是。」「好的。」小酒窩的聲音一如既往地甜美，「請問您最近三天身體有什麼不適嗎？」「沒有。」「好的。」小酒窩繼續說，「請問您在最近三天有感覺到記憶混亂、神思恍惚嗎？」

「……」我沈默了一下，「沒有。」「好的。請問您對這次的時空穿越還有什麼疑問嗎？」我猶豫了一下：「我可以去你們那面談嗎？」

五十七、「好的，您的問題我們已經收到了。」小酒窩說，「您並沒有感覺到您的記憶有錯亂，但是它和史書上記載的不一致，對嗎？並且您現在有一些內疚心理，認為是您殺死了一個並不算壞的人？」

「是的。」我點點頭，我隱去了我和陸聞喜之間的情感關系，把我的困惑告訴了小酒窩。「您這種情況我們還是頭一次見到，麻煩您稍等，我和我們教授溝通一下。」半小時後，我見到了邢教授。

邢教授是時空穿越領域的專家，也是時空管理局的主要負責人之一。

「沈女士，您好。」邢教授在我對面坐下。「您的任務完成度是我們時空管理局開展工作以來最高的。以前的穿越活動即便已經完成任務，多少都會改變現代的某些東西，造成一些破壞。

但是您的任務完成得堪稱完美。」「不過，」他頓了頓，「產生的副作用也是我們從未遇見的。」

「您說，在您的記憶中是陸聞喜登上了皇位，而陸聞善被殺死了，因此也就沒有登基。但這與史書的記載、我們所有人的記憶都不相符。當然，我們的記憶可能被篡改過，並不可靠。但是，」邢教授說，「沈女士，你自己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證明史書上寫的就是大夏朝發生的事情，否則你就回不來了。」

「您也認為是我的記憶發生了錯亂？」我激動起來。邢教授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

「不，我不這樣認為。」邢教授說，「對這種情況，我有幾個猜想。」

「第一，可能是你確實完成了任務，但在完成任務穿越回來的時候又陷入了一個夢境，把夢境中的活動當成了現實。分不清現實和夢境，這是比較多的穿越者都會有的情況。」我垂下頭。

「第二，你並沒有完成任務，完成任務的另有其人。這個人在你穿越來之後或者同時，又進行了一次穿越，將時間軸撥到了一切發生之前，讓所有事情按照史書上寫的那樣發生了。而這一切，你和我們，並沒有及時感知和觀測到，我們只能看到最終的結果。」我猛地擡頭，心神巨震。

「教……教授，我還有一個問題。」我的淚水條件反射般地噴湧而出，我顧不上擦拭，「非法穿越者使用的穿越工具，是可以反復使用的對嗎？」

「一般而言，是的。」邢教授說，「非法穿越者抱著遊戲人生的態度回到過去，但又害怕很快就死了，因此一般會設置成一次以上，確保自己有命回來。

但是由於技術的限製，一般也不會超過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