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畫面香艷。
長公主隔著戳破的窗紙在偷窺。
望過去,青色帳幕微掩,妙清在親安狀元的耳朵,那燒得通紅的耳朵。
安狀元,艷福不淺啊。
這位妙清師傅,是個絕色,灰色道袍下,凹是凹的,凸是凸的,起起伏伏,再好的身子也不過如此。
想必主人家花了很大的成本,培養出來這麼一個可人兒。
長公主想,要不,讓安狀元先享受享受?
可安狀元,好像,并不領情。
聽見他低聲怒吼:「別碰我。」
像咆哮的小狼。
還挺兇。
屋里的光線不是很亮,長公主看不清安狀元的神情,只是有些意外,我們溫潤如玉、斯斯文文的安狀元也會發脾氣啊。
原來,他生氣是這個樣子的。
長公主饒有興趣,接著看戲。
妙清嘗試了一下,安狀元顯而易見地不喜歡她。
主人家希望的是,安狀元能心甘情愿被誘惑,這樣,安狀元才有可能心甘情愿地奉上一切。
妙清氣餒了,覺得自己可能不合安狀元的胃口,把自己的灰色袍服披上,又拍了幾下手。
墻壁上的桃花畫動了,陸續走出來幾個妙齡美人。
青澀的,成熟的,素雅的,濃艷的,豐腴的,纖瘦的,應有盡有。
偷窺的長公主唇角翹起來,這下好了,安狀元還怎麼把持得住呢?
一群女妖精,一哄而上。
他們的主人說,誰拿下了這位安狀元,誰就能當上狀元郎的夫人。
妙清嬌聲問:「安狀元,你看看,喜歡誰呢?」
她指著含苞待放的青澀姑娘,「你看她好不好,這大眼睛水汪汪的,像不像一雙小鹿的眼睛,多無辜,看著叫人心疼。」
青澀姑娘走到床沿來,輕輕推他,「狀元郎,你倒是睜眼,看一眼奴家啊。
」
姑娘說著,去摸他濃秀的眉眼。
可下一刻,就聽見一聲「滾。」
安狀元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青澀姑娘掩面嬌滴滴地哭起來。
妙清不死心,「嘻嘻,狀元郎不喜歡小姑娘,不如,阿蘭,你過來。」
安狀元閉著眼,瞧不見姑娘們的絕色。
妙清便附在他耳邊笑道:「狀元郎,你睜開眼看看啊,不然,我就來吻你了。」
安狀元只得睜開眼。
他身邊又坐了一個豐腴的女人。
妙清說:「狀元郎,你瞧,她像不像一個桃子,剛剛熟透了,咬下去包管都是汁水......」
那桃子女郎伸手就去撫摸他的唇。
安狀元額頭上青筋畢露,咬牙切齒,「滾。」
這個狀元郎要麼是個傻子,要麼不是個男人。
多好的姑娘啊,這也不要,那也不要。
妖精們不放棄,既然說不動,那就別費口舌了,直接做吧。
說不定,做著做著,發現妙處了,狀元郎就心甘情愿了呢。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
妙清一揮手,她們各顯神通。
一個比一個忙亂,忙著去剝安狀元的衣裳、鞋子,有人撫上他的喉結,有人要去親他的唇。
安狀元就像西天取經的唐三藏,魑魅魍魎,牛鬼蛇神,都想湊上前來嘗一口他的香甜的肉。
可女妖們沒有得逞,長公主踹門闖進來了。
她看熱鬧看夠了,既然安狀元不樂意,那她就舉手之勞,幫幫他吧。
原本女妖們是美的,美得各有千秋,風情無限,可長公主一出現,她們一下子就黯淡下去了,變成墻上那呆滯慘淡的陳年舊灰,什麼光彩也沒了。
長公主輕飄飄瞥了一眼床上的安狀元,安狀元也正望向她。
只是一剎那,他的眼神就柔軟下來了,變成一潭花月夜的春水,溫柔,和煦。
生氣,懊惱的安狀元仿佛從來沒出現過,一直都只有這個溫柔靦腆的安狀元。
女妖們先是被唬住了,回過神來,闖進來的人只有一個,還是個女人,她們這麼多人,還在自己的地盤上,生了幾分膽,仗著人多,咋咋呼呼喝道:「什麼人?」
長公主翹著蘭指,抵在臉頰上,沉思了片刻,旋即聳了聳肩,咯咯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走過去。
「我是誰,我是你們姑奶奶。」
也沒看清楚長公主是怎麼出手的,回過神來,正在最前的幾個心窩上挨了幾腳,站在后面的其余人早已唬白了臉,又見長公主從腰間摸出來一把小刀,就近扯過來一個姑娘,冰冷的刀鋒貼在那姑娘光潔的臉上,長公主笑吟吟道:「你們聽沒聽過,長公主最喜歡劃漂亮姑娘的小臉蛋了?」
被逮住的姑娘驟然尖叫起來,其余人軟了腿,呼啦啦一片跪倒在地,連聲求長公主饒命。
長公主分出一只手去捂耳朵,又輕輕皺起眉,「吵死了,都給我閉嘴。」
沒人敢再說話,哭也硬生生憋著。
被長公主欺負的姑娘眼里泛著閃閃淚光。
長公主嫌棄道:「最煩你們這些人,又想干壞事,又承擔不了后果,這算哪門子事?」
她收回匕首,把哭著的小姑娘往那堆人身上推去,那些人還嚇得杵在原地。
長公主一個眼風掃過去:「嗯哼?還不滾?想嘗嘗劃臉的滋味嗎?」
女尼們衣裳不整,一下子作鳥獸散。
最后一個跑得慢的倒霉鬼,被長公主叫住。
那姑娘嚇得腿直打哆嗦。
長公主輕輕笑起來:「乖,走的時候,把門給我帶上,別叫旁人來打擾,我和安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