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微,沒有人會要你回去。我愛你,我們重新開始,我不會去限制你,你想辦書院就辦書院,你想去看大好河山就去看大好河山,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這些日子我能感覺到,你還是對我有感情的,不是嗎?」
「是,但王爺心底其實也清楚,我們不可能,不是嗎?否則您又為何整整兩年都不敢來見我?」
她到底敏銳,駁斥得我啞口無言。
是的,就是因為知曉得太過于清醒明白,才會只敢像只見不得光的鼴鼠,偷偷地躲在一邊,安靜地觀望,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奢望。
我垂下眼簾,落在腿邊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或許到底是不甘心, 我咬著牙最后問了一句:「微微真的……不可能了嗎?」
她垂下眼簾,避開了視線。
有時候不答也是答。
她遞上了那盞牡丹花燈:「多謝王爺相伴,今日如微很開心, 萬望您珍重自身,如微拜別。」
蹲身行禮, 一如曾經。
兔子燈落進了人群中, 悄然劃走。
我捏著手心的牡丹花燈,站在周遭滿溢著幸福味道的男女之中,抬頭望月, 心臟像是空了一塊,一抽一抽地疼。
種因得果。
藏在懷里的簪子, 到底戴不上她的發間。
明月高懸,照古離今。
那年中秋,她跪求不嫁。
而今唯望珍重。
只剩我一人抬頭望月, 如受凌遲。
24
我是何二, 自從水月節回來后,將軍便開始變得有些不對勁了, 他開始頻繁地將自己埋頭于北疆的事務中,幾乎是忙得腳不沾地, 以往時不時便會往夫人那邊跑, 現在也基本不去了,似乎是想逃避什麼。
只是偶爾也會被我抓住, 他偷偷摸摸地藏在一邊偷看。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明明去之前, 將軍還極為高興, 甚至抓著我, 挑了半天的衣服,問我穿哪件比較好。
但我一個大老粗,哪里知道那些姑娘的眼光?反正只覺得將軍人生得好看, 穿 什麼都好。
他這樣的反常舉動, 到底還是讓我看得有些于心不忍,只隱晦地覺得將軍和夫人之間或許又出什麼問題了, 我問過他,他只沉默不語。
聶家滿門忠烈,悉數長眠北疆,而今只剩將軍一個,將軍為了北疆更是付出良多, 而將軍對夫人的喜歡, 我更是看在眼里,很是著急。
明明兩個彼此都喜歡的人,就是不在一起。
沒辦法,我只能去找了王夫人,同為女人, 想必也是要好說一些。
聽完我的話后, 她神情復雜地沉默了很久, 臨走時,意味不明地冒出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話——
傷害不會因為有理由而顯得高尚,就值得被諒解。
我似懂非懂。
后來這句話被將軍知曉, 他愣了許久,當夜抬頭望月,灌了自己一夜的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