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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在這樣一個社會秩序崩亂的時間里。
他能有如此的身份和地位。
必定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這樣簡單無害。
……
11
這場辯論會討論來、討論去的結果。
最后統一一致地認為,江既白他看上我了。
為了未來的可持續性發展,她們建議我利用這個優勢,去色誘江既白。
最終實現一人富帶動全家富的共同富裕之路。
她們分析得頭頭是道,讓我也深刻地覺得,江既白這小子,怕不是真愛上了我。
雖然對要去騙他感情這件事,我多少有些愧疚。
但我是喪尸,我沒有道德,道德就束縛不了我。
當即在第二天,扭著我的腰,對他瘋狂地拋媚眼暗示。
你們肯定想不到在我這樣精心的勾引下,江既白做了什麼事。
他竟然拿我當永!動!機!
就是在前面吊著一塊香噴噴的肉,然后給我拴上繩子,放在一個類似跑步機的東西上,讓我追著肉跑,帶動發電。
拉磨的驢知道嗎?
我就是那頭驢。
他竟然還理直氣壯地說:「你這種懶尸現在學校只給 1 學分了,給你鍛煉養一養,起碼能加個兩分。」
說完,他又像是生怕傷害我的自尊心似的,頗為隱晦地問我:「知道這叫什麼理論嗎?」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養豬理論嘛。
多冒昧啊你。
把一個女大學生喪尸當豬養。
這他媽是人干事?
你們城里人管這叫他看上我了?
恐怕在他們這些大學生眼里。
我就是個行走的學分吧。
……
12
「這日子,尸尸我啊,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我把腦袋埋進趙媛媛的懷里就開始哭喪,手還不老實地捏了捏。
她一巴掌拍開我的手,有些猶豫地問:「要不,我們再逃跑試試?」
為什麼是「再」呢?
因為我們剛被抓進來的時候,就嘗試過逃跑這件事。
那時,我們生怕那些大學生戰神一言不合送我們去換學分。
覺得小命握在別人手里,還不如自己出去搏一搏。
萬一單車變摩托呢?
所以,在我被任命,去和江既白一對一關小黑屋的那些日子里。
我的廢物姐妹們就「含辛茹苦」地制定出了一系列的逃跑計劃。
內容如下:
《搖著花手飛出去》《發現大學生》《生氣地把他吃掉》《搖著花手瀟灑退場》。
怎麼說呢。
就……還、還挺形式主義的。
我又問她們:「要是碰到了江既白怎麼辦?」
她們則勾唇邪惡地一笑。
回我:《尖叫》《扭曲》《陰暗地爬行》。
不愧是我的廢物姐妹們。
突然間,不是那麼想逃了呢。
……
所以當我們逃跑被抓住,她們默契地將我交出去的時候。
我就知道,這一切,終究是我錯付了。
「真.是我的好姐妹啊。」我說得咬牙切齒。
本來就夠 emo 了。
誰想,眼前將我綁回去的江既白竟然臉色比我還要難看。
他舌尖頂了下左腮,自嘲一笑:
「是我這里不好嗎?」
「還是我少了你的吃穿?」
「你就這麼想回到做喪尸的日子?」
他說話時的神情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受傷。
像極了我生前收養的那只高冷小貓,想要將它抓住的老鼠分給我時,卻被我拒絕的模樣。
這讓我失去許久的良心突然間有那麼一丟丟的心虛。
也不禁再度懷疑,莫非他以前真的暗戀我?
看他這一副被我傷了心的模樣。
該不會,是被我生前始亂終棄了吧?
林葉團呀,林葉團,你可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呀!
13
然而還未等我研究明白我與江既白的關系,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大學生,暴亂了。
起初不知道是從哪個學校開始的。
因為喪尸資源的短缺。
那些拼了命想要學分、保研、編制的大學生開始瘋狂在城市里四處抓捕殘存的喪尸。
為了保命,許多像我們一樣還尚存些神志的喪尸全都躲了起來。
這讓他們的學分計劃開始無限地擱淺。
但亂世,最不缺的就是買賣。
有些人開始劍走偏鋒。
他們把喪尸抓起來蓄養。
然后……
然后將正常人扔進喪尸堆里,用以加快喪尸增量的進程,實行人造喪尸計劃。
眼鏡蛇效應,就這樣被他們玩弄于股掌之間,發揮得淋漓盡致。
大學生們開始逐漸分成兩派。
一派覺得,這種行為太反人道主義了,堅決抵制。
一派認為,這不過都是他編制路上的墊腳石。
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所以雖然保編派都有共同的一個目的,但卻人心相悖,互相提防,處處算計。
一時間鬧得全國的大學亂成了一鍋粥。
我們所處的 A 大,自然也沒有例外。
14
他們開始逼著江既白交出我們。
甚至完全無視那些維護我們的聲音:
「這些喪尸都是還有神志的!是國家說的那些特殊的尸化類型,還有救的!」
「而且我們觀察了他們許久,他們從未真正咬傷過人!只會撿一些腐爛的動物肉吃!」
「他們都曾經是我們的同學,你們怎麼能忍心下得了手!」
然而解釋,在那些人眼中,更像是一場蓄意為之的掩飾。
根本就無人在意,我們是不是還存有神志,是不是曾經與他們是同窗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