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又問:「比起之前的呢?」
謝忱夸贊:「你的手藝又進步了,很好。」
我繼續問:「真的嗎?」
謝忱道:「真的。」
我生氣了:「陛下您怎麼這樣!」
謝忱:「……?」
我端起自己的那盤護在懷中:「陛下吃了那麼多奴婢做的小餅干,竟然嘗不出方才吃的那塊不是奴婢的手藝,還夸它比奴婢做得好吃,陛下您太過分了!」
謝忱聞言一愣,而后啞然失笑:「不是你的手藝,那又是誰做的?」
「是別的小宮女做的。陛下既然覺得好吃,不如也讓她到身邊侍候吧!」
謝忱笑意更甚,他放下手中的筆起身朝我走來,我下意識后退了兩步,他卻抓住我的手腕:「好大的酸味,你今日在御膳房打翻醋壇子了?」
我面上一熱:「奴婢才沒有吃醋。」
「不打自招,」謝忱挑眉接過我手中的餅干,「這盤是你做的吧?朕吃這個,你把另一盤送給王喜吧。」
這還差不多。我低頭嘟囔了兩句。
「你說什麼?」
「沒什麼。」
我一溜煙跑了。
我覺得我不對勁了。
我只是來完成師父交給我的任務,如今任務沒完成就算了,竟然開始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斤斤計較,浪費時間。
還因為謝忱的一句話而小鹿亂撞,暈頭轉向。
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既然軟的不行,那我就來點硬的。
我再次利用師父的關系網聯系上了一位赤腳醫生。
「給我來點迷藥,無色無味連宮中御醫都查驗不出來的那種。」
「作何用途?」
「迷暈男人,扒他衣服,看他身子。」
「……你這麼虎你師父知道嗎?」
「放心吧,就是我師父讓我這麼做的。」
赤腳醫生思索片刻,給了我一小包白色藥粉。
「將其混在水中溶解后即可無色無味,你自己把握用量,悠著點兒。」
我點點頭。
晚上回去之后我給謝忱做了冰糖雪梨湯,想了想,決定以防萬一還是將藥全部倒進去,保管他今晚睡死,雷打不動。
不過今日有宮宴,我在寢宮等了許久,謝忱才帶了一身酒氣回來。他臉色不太好,身邊除了王總管,竟然還跟著許煙。
我覺得有些蹊蹺,迎上去賠著笑:「陛下,您回來啦?」
謝忱深深看我一眼,而后直接越過我走到桌邊坐下,對著許煙道:「把你今日看到的事再說一遍。」
許煙撲通跪下,顫顫巍巍道:「奴婢今日請求魏姐姐將奴婢做的餅干呈給陛下嘗一嘗,怕魏姐姐擔心奴婢爭寵假意答應奴婢,就一直偷偷跟著魏姐姐。后來奴婢瞧見魏姐姐果然將餅干從御書房里帶了出來,奴婢就想去找她理論,卻發現她行蹤可疑,同一奇怪的人見了面,還帶回了一小包藥粉。奴婢隱約聽見他們說什麼『混在水中』、『無色無味』,魏姐姐回來以后就去御膳房做了冰糖雪梨湯……陛下明鑒,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好家伙,這一整天身后都跟了個尾巴,我竟然沒有絲毫察覺,這小丫頭挺厲害啊。
謝忱看向桌上的湯盅,轉而問我:「魏鄢,你可有話要說?」
我嘆了口氣,這包藥算是浪費了,早知道就少倒點進去了,今晚就讓我來睡這個好覺吧。
我端過湯盅,拿開蓋子,在許煙驚恐的目光中直接噸噸噸灌了下去。
一抹嘴巴,我對謝忱道:「陛下,這湯本是做給您解酒用的,這下浪費了。
」
謝忱挑眉看我,倒是沒再說什麼。
王總管向來站在我這邊,見狀直接將許煙帶了出去,留我跟謝忱大眼瞪小眼。
6.
我真的想不明白,當初能夠輔佐謝忱登上帝位的國師,手下為何全是一群憨批。
直到我看著洗完澡穿一身薄薄寢衣的謝忱從我面前走過,而我憑著本能將他撲倒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憨批醫生意味深長的那句「悠著點兒」是什麼意思。
是我說得不夠清楚明白嗎?我要的是迷藥,不是他娘的這玩意兒!
謝忱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他推開我沉聲道:「魏鄢,你原本打算給朕……」
我搖搖頭,急得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不是的,拿錯藥了……陛下……幫幫我……」
謝忱有些心軟了,松開了對我的鉗制,我不管不顧地撲上去環住他。
謝忱聲音沙啞低沉:「魏鄢,你喜歡朕嗎?」
「喜歡,我喜歡陛下……喜歡謝忱……」
「魏鄢,希望你明早醒來,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
這些其實都不算要命,如果比起一睜眼就看見謝忱就坐在床邊找我要解釋的話。
「陛下不去上朝嗎……」
「早下朝了,」謝忱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不叫謝忱了?」
「……陛下,如果我說我只是單純打算將您迷暈看看您的身子您信嗎?」
謝忱又笑了一聲,「你覺得呢?」
我欲哭無淚,現在清白沒了,該看的也沒看到,還得應付陰陽怪氣的謝忱。
謝忱見我這副表情,輕嘆一聲道:「當初的刺客事件,朕知道是你自己搗的鬼,在你昏迷之后去找了國師。國師將那殺手帶來,說明了事件始末,告訴朕你傾慕于朕,讓朕放你一馬。
朕看你那蠢樣兒也懶得跟你計較,還替你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讓你繼續留在朕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