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其實是死死咬著自己的手臂,不讓自己笑出聲。
但我實在太高興了。
三個太太,終于都死了。
我終于不用再被她們赤果果的利用了。
半床妻,媚骨香。
得有三寸金蓮。
得有馬峰腰。
月潮來時就得吃催乳藥。
得妖。
得媚。
得勾人。
生辰八字還得全陰。
只有符合這些的半床妻,骨頭才是媚香的。
傳言,半床妻一塊媚骨就可拴住天下所有男人的心。
還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四太太想要用我的骨頭拴住老爺的心。
五太太嫉妒我,第一次見面就想要我去死。
六太太貪的東西更大。
她們都該死!
該死!
“阿衍,既然除掉了那對賤人,我們后天就成婚好不好?”老爺深情款款看著我,“你當我的第七房太太,我們永永遠遠在一起。”ŷź
我抬頭看向他,“好,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老爺聲音溫柔似水,“阿衍就算要天上的星星,老爺也會給的。”
我不想要天上的星星。
“我想我爹了。”我紅著眼,小貓一樣伏在老爺懷里,“成婚那天,讓我爹也來參加,好不好?”
12.
我和老爺要成婚了。
我成了老爺的第七房太太。
老爺廣發喜帖,擺了上百桌酒席宴請賓客。
賓客們都說,老爺終于找到了最珍視的心上好,以后怕是要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飛了。
我坐在特質的冰壺里,身上穿著繁雜又隆重的喜服,頭上戴著厚厚的鳳冠。
婚房內,擺著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古玩字畫,價值連城。
還有七面厚重無比的大鼓。
旖麗奢華。
香氣撲鼻。
據說是老爺畫大價錢從外商手里買來的。
為的就是討我歡心。
我爹畏畏縮縮進來了。
他給我請了安。ყž
看著鏡子里我那張艷麗奪目,勾魂攝魄的臉,我爹討好諂媚說,“太太,我就說你有大好前途,我沒說錯吧?”
我成了老爺的太太。
我爹終于不敢對我非打即罵了。
“爹。”我沖我爹招了招手,美目流轉,眼神繾綣,“阿衍好想爹爹呀。”
我爹目光一滯,忍不住走向我。
我握住了他的手。
他呼吸明顯急促了起來。
“小蹄子!”他紅著眼,俯下身親我,嘴里罵著粗話,“被好吃好喝的滋潤著,越發的浪蕩了。”
就像我小時候他經常那樣做一樣。
現在見我艷光四射,又主動示好,我爹終于忍不住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我一把推開了我爹,著急說,“不好,老爺要來了。爹,你快藏起來,不要被老爺看到會被打死的!”
我爹也急了,四處找藏身之處。
情急之下,我指了指其中一面大鼓,“爹,快藏那面鼓里去,不會被人發現的!”
我爹大喜,急急忙忙藏進去了。
這時,婚房的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伺候我的丫頭。
我若無其事指了指我爹藏身的那面大鼓,“鎖死那面鼓的暗門吧,一絲一毫都不要透氣。”
丫頭聽話照做了。
沒多久,那面鼓里就傳來急促的敲鼓聲。
又急,又猛。
我靜靜喝著茶,像是沒聽到似的。
鼓里折騰了小半個時辰,終于沒了動靜。
我笑了,笑的很開心,“又除掉了一個呢!”
我開心笑時,一身喜服的老爺進來了,深情款款問,“阿衍,笑的那麼開心,是不是因為要嫁給我了?”
“是。”我點點頭,笑的更開心了。
“對了。”他環視四周,“岳父呢?”
我瞥了一眼那面大鼓,輕描淡寫回,“要了些銀子,回去了。”
老爺就沒再追問,只盯著我看。
我眼波如水,媚眼如絲,嬌滴滴說,“老爺,春宵一刻,我們該洞房了吧?”
老爺褪去了我厚厚的喜服,伏在我胸口,挑眉笑,“被老爺滋潤了一個月,阿衍食髓知味了,比老爺還著急呢!”
我抱著老爺,媚眼如絲的笑,“這麼快就娶阿衍做第七房太太,只怕急的人是老爺吧?”
老爺猛的抬起了頭,“阿衍,你什麼意思?”
他話音剛落,我從頭上厚厚的發髻里抽出一根長長的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扎到了老爺身上。
13.
老爺的身子一下子僵住無法動彈了,那張俊秀的臉卻痛苦的抽搐著,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你上次對六太太說,半床妻,媚骨香,大太太愛蓮就可以復活了,對吧?”
十五年前,老爺在洞房花燭夜顛鸞倒鳳時,失手殺死了大太太,愛蓮。
他有次偶遇了個走南闖北的商人,商人告訴他,養一個半床妻,再借幾個女人的尸骨四肢,就可以復活大太太。
老爺一往情深,所以不停的娶妻,殺妻,再取其四肢身體,好復活早已腐爛成一捧泥土的大太太。
“其實,這不過是你的一個幌子而已。那個商人告訴你的,其實是用七個女人的尸骨,就可以養成桃花聚財陣,讓你人財兩得,對吧?”
所以,老爺一口氣娶了七房太太。
湊夠了桃花聚財陣要的七個女人。
只要再殺了我,桃花聚財陣就能養成了。
“你,你怎麼知道?”老爺猩紅著眼問。
我從胸口掏出了一塊蓮花玉佩。
看到玉佩,老爺的驚恐瞪大了眼,俊秀的臉上滿是恐懼,渾身瑟瑟發抖,“你這玉佩哪兒來的?”
“我娘給我的呀。”我歪著頭沖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