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親自把將要上演假死戲碼的陸將軍帶回魏都。
父皇不忍我親自上陣。
我只拿著皇祖父送我的刀槍緩緩道:「父皇,無雙雖是大魏公主,可也是隨皇祖父長大,祖父曾說,我大魏不分男女,都是要守衛江山的,這些年北境時常來犯,女兒封號既為『無憂』,便也要真正令大魏江山『無憂』,比起旁人來做,倒不如女兒親自來做。」
我帶著寧遠軍在陸寅出征半月后,趁著夜色上路。
至于太醫院,皇嫂已命人牢牢盯著進出淑妃乾寧宮的所有太醫。
陸寅自詡聰明,他以為送給淑妃的所有書信,都沒有人知曉,卻不料早在他暗自籌謀之時,我將他身邊的人都換了個遍。
他在書信里提及太子待他親厚,他假死后定能替他好好照顧陸府,并且保陸府富貴,他又說皇嫂待淑妃知心,必不會讓她小娘任人欺凌。
呵,重來一世,仍然是這副嘴臉。
利用人,也利用到了太子和太子妃的頭上。
陸家軍到北境后半月,我率軍設伏在百里之外的地方,按照時間線推算,陸寅大勝七次后,第八次便會假死。
我拿捏好時間,在陸寅率他的先鋒部隊打頭陣時,拿著虎符號令其余陸家軍。
他們雖聽信陸寅,卻不得不跪在虎符之下。ƳƵ
營帳內,我一身鎧甲,滿臉肅穆,我看著與陸寅交好的副將不自然的神色,摒退了其余人,只對他們幾個說:「我不知道陸寅有沒有和你們說過什麼,但你們也盡可看看這書信上是不是陸寅的親筆。」
那幾人端詳著書信,變了神色。
紛紛跪在地上:「公主饒命。」
我將虎符置于手上:「這書信上,竟是一個大將軍要拋棄自己兵將,而為自己心上人寫的書信。你們跟著他戰場殺敵,勞苦功高,有沒有想過,若是他假死逃脫,整個陸家軍群龍無首,被置于北境蠻族的鐵蹄之下又該如何?到時候你們身首異處,而他卻和愛人雙宿雙棲,國有國法,軍有軍規,你們自當心里清楚,若是有人跟他通風報信,本宮會用軍法處置,刀劍無眼,魏都之中可還有你們的家人,你們莫要拎不清。」
眾人相視一眼,皆跪下:「末將愿為公主差遣。」
14
月色之下,我率陸家軍和寧遠軍,到了北境的西靈谷。
陸家軍副將坦言陸寅假裝戰死,躲在不遠處的谷底山洞,我命寧遠軍的人前去捉拿。
只身帶著陸家軍和寧遠軍與北境蠻族奮力拼殺。
鮮血染紅了草原,我親自割下北境首領的頭顱,對著將士們高呼:「這些年,北境辱我大魏百姓,常常來犯我大魏邊境,今日,我踏破北境山河,只取蠻族的首領頭顱,大魏江山無憂,便是本公主的心之所向。」
其余蠻族對我俯首稱臣,而幾個部落大亂,北境自顧不暇,我長驅直入,率兵又搗毀了幾個部落,就此整個北境皆在我大魏的控制之下。
一蠻族小官朝我獻好,只說可從蠻族挑選千名少女來滿足大魏將士,好好犒賞一番。
我馬鞭鞭笞在那小官臉上:「下賤的東西,女人在戰火之中本就辛苦,如今戰事已停,你偏用自己族里的少女來獻媚,女人胯下誕出你們整個北境王庭,如今卻將她們當作禮物送給大魏?我大魏消受不起你們這般心意,怪不得是蠻族,像是未開化的野人。
」
刀劍劃破他的脖頸,人頭落地。
再無人敢提這事。
北境向我大魏俯首稱臣,而我雖有小傷,但這一次護了將士們的平安和大魏的大好河山。
15
見到陸寅那日,已是北境與大魏和談成功后的第三天。
他蓬頭垢面地待在木籠之中,鐵鏈鎖住他的雙手和雙腳。
他眼中憤恨,看見我,卻是驚訝。
「無憂公主?你怎麼會……」
我走近他,用白布擦拭我刀上的血跡,我冷眼看著他:「陸寅,假死這出戲可演得真好,只可惜你自以為自己聰明,卻把旁人當傻子。」
陸寅卻憤怒咆哮:「我有什麼錯?我只是,我只是……」
我冷嘲:「你只是,你只是什麼?你只是想和自己的愛人隱居?埋名隱姓?你說淑妃假死,在棺材里躺上幾日,沒人開棺,會不會被悶死?假死藥沒弄死她,反而被悶死,真是唏噓。」
他瞪大了眼:「你這個毒婦!你對雨兒做了什麼?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毒婦?到底誰才是毒婦?你的來往書信要我給你念念嗎?你利用我皇家,幾次三番將我皇兄和我當作傻子一般愚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你覬覦我父皇的妃子,甚至暗度陳倉,到底誰才是毒?若是你假死成功,你可有想過剩余的兵將如何在這生活?還是他們活該為你們自以為是的愛情陪葬嗎?我皇兄皇嫂就得替你們看顧家人嗎?憑什麼?」
陸寅說不出話來,他突然跪在牢籠里:「一切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還請公主高抬貴手。」
我拍了拍他的臉:「你還記得我的封號是無憂嗎?要你們死,我才能真正的無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