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飛其實并不準確，他是踩著喪尸的頭借力跳過來的，只是一躍幾米遠的距離超出了我對人類的認知，簡直像是在飛行。

晉晨曦落地前踹倒了齊華面前的喪尸，接著一揮刀，幾顆頭顱滾落在地。

「往墻邊靠，我把他帶過去，過會兒來接你。」晉晨曦一手扶著齊華，一手揮刀，慢慢向墻體靠近。

「好。小花，武器換一下。」晉晨曦的攻擊減輕了我們的壓力，我迅速把手上的棒球棒換成了鐵管，以便清理出更大的緩沖區域。

我的后背貼到墻體時，晉晨曦攬住齊華的腰一躍，如同來時一樣，踩著喪尸的頭回到了挖掘機，把齊華塞進了駕駛室里。

12.

晉晨曦開著挖掘機靠過來，用鏟斗清出了一條路。

駕駛室空間不大，容納下兩個人已經很勉強了。我拉著駕駛室外的金屬扶手，爬上了油箱。

「扶好了！」晉晨曦喊了一聲，然后操縱著挖掘機轉彎，向基地方向前進。

我在油箱上方坐穩，這才注意到旁邊還坐著個姑娘。看著挺瘦弱，二十出頭的樣子，怯怯地抱著扶手。

我緩了口氣，看著挖掘機后窮追不舍的喪尸們，覺得現在并不適合自我介紹。甩了甩胳膊，用力揮舞了一圈鐵管，離挖掘機后方最近的一圈喪尸紛紛爆頭，順便帶倒了周圍的喪尸。

喪尸的進攻被打亂，我借機抽出包里的水灌了兩口。剛從火場出來，又打了一路喪尸，嘴里干得都是血腥味。

旁邊的姑娘見鬼似的看著我，半晌憋出一句，「你……你不會打我吧。」

我也沉默了，對著逐漸逼近的喪尸群又掃了一管子，然后對她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不好說噢。

」

市中心出去這段路非常難開。有不少司機開著車就變成了喪尸，慘烈的交通事故一起接一起，路況非常糟糕。好在開的是挖掘機，大部分情況下都能直接暴力解決。

離開市中心后我們開上了一條相對偏僻的路，一路直奔郊區。路上的喪尸漸漸少了起來，我把已經打得有些變形的鐵管子收好，從包里摸出一條巧克力，給被我嚇到的姑娘掰了一半。

「認識一下，我叫葉晴。」

看著她猶猶豫豫地接過那半條巧克力，我又補了一句，「放心，不吃小孩。」

她終于笑了一下，露出一對小小的酒窩，「我叫佟萌萌，謝謝你的巧克力。」

佟萌萌說她自己開了一間畫室，喪尸爆發前一晚她通宵畫畫，在畫室里睡著了。醒來時已經快中午，打開手機看到了喪尸爆發的消息，躲在畫室不敢出去。

佟萌萌平時就經常泡在畫室畫畫里不看時間，飯也不按時吃，因此在畫室里囤了不少吃的。就這樣茍了四五天，心理防線都快崩塌時，她聯系上了人類聯盟。

得知佟萌萌的情況后，晉晨曦決定來接她。

13.

「回去之前晨曦哥哥看到有棟樓起火了，說這個方向還有幸存者，就過來了，剛好遇見你們。」

好家伙，原來我和齊華是順帶著被救的。實在是太多巧合了。如果晉晨曦沒有來接佟萌萌，如果大樓沒有著火，很難說我們現在是什麼境況。

我想起那把火，想起空氣里的汽油味，心里的不安漸漸壓倒了慶幸。

「萌萌，你們到大樓附近的時候，有看到什麼人嗎？」

「人？沒有吧，有的話應該會一起帶到基地吧。」她露出些困惑的神色來。

一定是有人的，那把火不可能是憑空燒起來的。有人在暗處觀察著我們，然后在他認為合適的時機，放了一把火。

也許是為了燒死我們，也許只是為了把我們逼出來。

是誰呢？

道路兩旁的路燈早已熄滅，挖掘機的大燈只照得見前面的一小段路。夏夜的風挺涼，帶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我握緊了鐵管。

基地在了郊區的食品廠。食品生產廠對環境有較高要求，因此位置相對偏僻，短距離內沒有大規模的居民區，且處于河流上游。在喪尸爆發的背景下，可以說是個不錯的避難點。

挖掘機開到門口，里面的人打開了加固過的大門。

車停穩后我跳下去接齊華，齊華搭著我的手臂單腿蹦下來，看起來左腳已經不敢著地了。晉晨曦下了車就開始喊人，「老李，帶回來個傷員，你過來看一眼！」

不遠處的小房間里走出來一個中年男子，嘟嘟囔囔道：「來了來了，一有傷員就喊我，我是搞生物的又不是學醫的，你叫我有什麼用啊。」

他走到挖掘機前，想是看齊華傷情不嚴重，正兒八經先做了個自我介紹，「鄙人李少拙，喪尸爆發前在生物研究所討口飯吃。俗稱老李，不過叫我少拙我會更開心的。」

「好的老李。」我和齊華異口同聲道。

14.

食品廠有獨立的供電系統，在市區幾乎完全停擺后，這里基本的生活用電還能供應上。

我和老李一人一邊把齊華架進了室內坐下，老李煞有介事地研究起了齊華的腳踝。

「怎麼摔的啊？」

「從二樓跳下來，踩了個喪尸，沒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