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莫千蟬已經這麼強了？」

白華冷冷看我，「不然我為何讓你走。」

「南北的權杖水晶我已盡數損毀，若不是你們妨礙，事情進展會更快。」

我們藏在古樹后，望著宛如末日的蒼穹。

「可是，儀式好像沒受到任何阻礙一樣，仍在不斷吸食能量。」

白華淡淡解釋：「再來一次，莫千蟬自然做了萬全準備，只有毀了水晶花，才能徹底停止。」

50

一陣陰風驟起。

風絕會的教眾開始圍成一個巨大的圓環。

他們身著黑袍，臉上戴著猙獰的面具。

教眾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沉有力，場面詭異而莊嚴。

隨著咒語念出，整個古城震動起來。

白華壓低聲音：「每隔一周，莫千蟬就會把水晶花中的能量轉移到自己身上。」

「今天正好第二周。」

我想上前阻止，卻被他攔住。

「且慢。等她喚出水晶花，我們再行動。」

「我牽制她，你去操控傀儡。」

我輕輕點頭，「好。」

江泉探出腦袋問：「那我呢，我需要做什麼？」

我與白華異口同聲：「好好待著！」

小泉蔫蔫道：「哦……」

在咒語的加持下，莫千蟬身上的黑色魔氣愈發濃郁。

她身體浮上半空，身后異化生出一雙巨型翅膀，額頭赫然冒出黑色的水晶花。

莫千蟬伸出手，掌心向上，承接這股力量。

她像只畸形變異的玄鳥，展開雙翅間，遮住世間光輝。

在她的召喚下，一個碩大的黑影顯現在虛空中。

那人通身烏黑，寬大的連帽長袍遮住他上半部的臉。

長袍上，是象征魅魔的專屬紋飾。

此人并無實體，呈虛影狀。

他掌上，便是懸浮的水晶花。

莫千蟬見到他，兩眼含淚。

「父親，女兒終于要完成您的大業了！」

說罷，她飛身一躍，向那水晶花奔去。

51

江泉捂住唇，「莫千蟬是長老的女兒？」

白華的聲音傳入耳中：「嗯，不過是不甘心凝成的殘念而已。」

「只怪當初斬草不除根，才又釀成大禍。」

我回頭正要與他說話，卻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回頭，白華已飛身而上。

滔天的仙氣驅散漫天烏云。

純凈的白與莫千蟬那面黑形成對峙局面。

白華蓄勢待發，他長袖一揮，將水晶花與莫千蟬分開數十米遠。

被震開的莫千蟬猛地回眸，看到他一驚：「白華？」

「顏夭呢？居然連消息都不上報！」

白華喚出冰龍，它咆哮著張開巨口撲向莫千蟬的玄鳥之身。

白華沉聲道：「你的下屬已成冰龍的盤中餐。」

「很快，你就能見到她。」

他話不多說，聚起層層仙浪襲向莫千蟬等人。

山洞前的教眾從未經受如此劇烈的仙氣，紛紛被甩飛出去。

莫千蟬手臂一擋，黑氣凝成一堵防護墻護住她。

她簡直暴跳如雷：「一群廢物！」

「沒想到道君仙逝多年，還能回光返照管魔界的閑事！我看您老人家是睡得太久，無聊了吧？既如此，千蟬再送你一程。」

「此次必叫你再無回天之日！」

冰龍與玄鳥在黑云間纏斗，底下白華和莫千蟬針鋒相對。

我趁此機會一躍而上，朝水晶花處去。

52

空中打斗的余波讓人幾乎無法站穩。

莫千蟬注意到趁虛而入的我，厲聲命令：

「都給我上！把余宛嫣攔住！」

地上被掀翻的教眾紛紛爬起來。

以莫千雨為首的風絕會高層，從四面八方向我奔來。

一股肅殺之氣彌漫在空氣中。

方才驅散的烏云，又被烏壓壓的魔氣聚集起來。

我后撤半步，急速念咒：「魔影翩然，去！」

敵眾我寡，往常到戰斗后期才使出的大招魔影翩然，不得不提前放出。

我腦筋一轉，只要隱匿在魔影中，讓他們無法分辨真偽即可。

一字訣，拖！

莫千雨不似顏夭那般常年跟隨莫千蟬打斗。

他往常都在公司處理事務，一年內戰斗次數寥寥。

此時他抹了抹額頭，「這什麼玩意兒，哪個是真的啊？」

「去，一個個都解決了！」

旁邊戰斗經驗豐富的下屬皺眉道：「莫總，應該先把水晶花護住，再殺人更穩妥。」

莫千雨撇嘴看他，擺出譜說：

「集團和組織里我地位都比你高，是你的領導，該你聽我的！」

「把余宛嫣解決了，剩下的事兒，那還是事兒嗎？」

黑衣人瞇了瞇眼，也不管他，跟隨直覺殺向離水晶花較近的我。

壞了，這人是真有實力。

他甩出一對銀色雙環，雙環速度極快，帶出陣陣銀光。

我學著紅影人偶般的模樣起舞，閃避著攻擊。

來回幾次過招，我皆隱去實力。

這人卻不依不饒，認定我是本體一般。

他戰斗力強，來回間，我受了幾處暗傷。

正當我退到山腳，周圍正好起了大霧。

我趁煙霧彌散，再次分出紅影，與她往兩個方向去。

大霧散開一角，黑衣人未看到一側的我，循著紅影殺去。

我抬頭，水晶花仍穩穩地懸浮在長老手上。

我迅速霧化，穿過重重阻礙躍進水晶花蕊里。

53

再睜眼，面前是一片冰晶。

透明的藍色水晶外是白華和莫千蟬纏斗的畫面。

水晶花里別有洞天。

這里的一切都是由剔透的水晶組成。

高聳的水晶柱，波光粼粼的水晶湖。

正中央，一個小女孩躺在水晶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