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道不能懲治惡人,那我們就替天行道!
我窩在徐顯懷中默默流淚。
這晚我給他下了最后一次佐料,心滿意足地摟著我明日的美餐沉沉睡去。
11
今日初七,鬼門大開,是至陰的好日子。
徐府的下人,除去當日參與分尸和縱火的被我留下,其余的都被我趕出家門。
我將徐家四周設下陣法,今日沒有一個活人能豎著出去。
徐顯一早看起來心情甚好,不停地問我給他準備了什麼生辰驚喜。
我笑著幫他穿上外賞,伏在他肩膀旁道:「你若先知道就不是驚喜了,不過徐郎你一定會很意外的,那個驚喜我很喜歡。」
他寵溺地捏了捏我的臉,笑道:「蕓娘喜歡的,我就喜歡。」
但愿吧。
「只是為何蕓娘今日給我穿的衣裳如此素凈?生辰穿白色也太不吉利了。」
我將腰帶系上,笑道:「這是奴家家鄉的風俗,過生辰人穿白色代表長壽。」
「你有心了。」
當然要穿上白色,不然等下怎麼給他爹娘哭孝呢?
我蒙著徐顯的眼睛,將他帶到宴會,說要親自給他驚喜。
「好了嗎蕓娘,我好像聞到肉香了。」徐顯歡欣雀躍道。
我勾唇一笑,將手松開。
徐顯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愣在原地,怔怔地問我:「這什麼也沒有啊,你又戲弄我?」
我陰冷的聲音從他后面傳來:「看看你身后呢。」
徐顯回身,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一張臉鐵青,眸中閃著驚恐。
只見廊下掛著數條剝了皮的尸身,其中一個下面已經支起了烤爐,徐令山正在下面忙活烤火。
他手中拿著小匕首,望著從上面流下來的肥油口水直流。
徐顯雙腿發軟,牙縫里哆嗦著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誰……你是……救命啊!」
他雙腿抖得根本站不穩,徐夫人冷不防地出現在他身后,貼心地為他準備了椅子。
徐顯跌坐在椅子上,雙手被我按在座位上。
為了防止他認不出親爹親娘,我便一一指給他看。
「這是你娘親,她把我妹妹大卸八塊喂了野狗,我想把她剁了做成人蝎子暖鍋。」
「這是你爹,他燒死了全村百姓,既然這麼喜歡火,那就做成炙烤,等下你也嘗嘗。」
掛在上面的死肉是他娘,那剛才給他遞椅子的是誰?
冷汗順著徐顯的額頭一滴一滴落在手上,他終于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話:「看在我對你好過的份上,別殺我。」
我從后面撫上他抖成篩子的胸膛,貼在他耳邊呼出一口寒氣:「我不會殺你,你好色狠毒,泯滅人性,直接殺了你太便宜你了。」
「快問完正事,咱們該開席了。」徐令山在不遠處催我。
也對,原本我的姐妹們沒有人皮白日里是不能出來的。
可今日不一樣,她們可以自由在人間行走,所以我特意挑了今日血洗徐家。
我要將他們加諸在月娘身上的,加倍討要回來。
為了月娘,更為了所有和她一樣因這吃人的世道慘死的姐妹。
徐顯聽出自己還有一線生機,顧不得害怕,忙道:「問,你問!我一定知無不言,只要你別殺我!」
我笑了,飄到他面前,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說,月娘的魂魄被你釘死在哪里?」
「月娘?誰是月娘?」
我一個耳光甩了過去,強忍住將他撕碎的沖動。
他殺了月娘一家,卻連殺的是誰都不知道。
「王家村一百零一口,全都因你而死,月娘她好不容易要得到幸福,全都毀在你手里!」
「事到如今,你說你不認識她?」
我抓住徐顯的頭發,不管不顧地將他向前拖去,在一個個尸首下面停下。
「你想怎麼死,是炸了,還是蒸了,或是我給你做成人膾,你不是最喜歡吃生魚膾了嗎?」
徐顯臉色發白,口中只會喃喃一句:「我錯了,我錯了……」
在看到鐵鍋中撈出一只腳丫子時,他終于經受不住,昏了過去。
12
徐令山用腳踢了踢徐顯,嫌惡地白了一眼:「真沒勁,這麼快就嚇暈了。」
他又看向我,神情略嚴肅:「現在怎麼辦,還沒找到月娘。」
我望了一眼陰沉的天色,他怎麼還不來?
片刻后,我做了個決定。
「點火,把祠堂燒了。」
熊熊大火將徐家祠堂燒了個干凈,火光中隱約能聽到凄厲的怒吼聲。
徐家祠堂中供奉的不僅有列代祖先,還有一位玉清真人。
徐夫人這人又信道又信佛,整日就想著如何長生不老,玉清真人給了她一粒永葆年輕的藥丸,她便為玉清供了牌位。
我看過徐夫人的皮,什麼永葆青春,不過是下三濫的障眼法罷了。
這場火把玉清真人的牌位也給燒了精光。
徐家死了全家,可以。
他的香火斷了,不行。
果然不多時,就聽見半空中傳來蒼老渾厚的聲音:「是何妖孽在貧道的徒兒家中作孽?」
徐夫人是玉清真人的徒弟,時常隨玉清在山中閉關居住。
為此徐大人好生不開心。
玉清真人立在半空中,身穿道袍,倒有幾分仙風道骨。
剛才還昏死的徐顯瞬間睜開眼,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大喊:「道長救我!」
「徐公子莫急。」玉清真人瞬移落在院中,一時強大的壓迫力令院中許多姐妹痛苦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