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爸爸在安慰我,但我心里卻更加害怕了,另外一個可是蕭承安,如果不出意外,他將是大帥府的繼承人,得罪未來的大帥和得罪現在大帥的紅人,我沒得選。
而且從他的手段來看,李副官是大公子的心腹,死之前還揭穿了二公子的丑事,這個時候李副官一死,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二公子,而二公子肯定懷疑這是大公子棄軍保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我不禁懷疑起我之前的行為,他城府如此之深,我真的能瞞過他的眼睛嗎?
哎呀,想不通就不想了……
我正在后院喂鴿子,這鴿子是我要求爸爸養的,我一直很愛這種在現代代表和平的白鴿,所以一有時間就會來后院投喂他們。
急切而又不失穩健的腳步聲傳來,我便知道是張副官來了。
張副官 25 歲左右,長相英武,鼻梁挺拔,一雙眼睛黑得見底。果然這當兵的都是一副好皮囊。
張副官的腳步聲停了下來,沉聲道:「顧小姐,顧公館的鴿子養得好生不錯,都胖得快飛不動了。」
張副官的聲音,就跟現代的煙嗓差不多,好聽低沉,只可惜我眼下無心欣賞。
我嘆氣,臉上悲傷、無奈的情緒一股腦涌上。
「哎,我眼盲之前,最喜歡看著他們在空中自由自在飛翔,現在我看不見了,也只能來給他們喂喂食了。」
我順著張副官的聲音,雙目無神地看著他,因為我眼睛看不見,眼睛不眨地看著,毫不避諱。
張副官被我看得有些微地尷尬,右手握拳捂嘴咳了一聲,接著在我面前晃了晃。
「顧小姐,你得這眼疾有多久了?」
「有大概三個月。」
「本副官,帶了一位中醫來給你看看眼疾,顧小姐,是否愿意配合。」
我自知現在的中醫式微日下,且我并不相信,誰用肉眼看看,把把脈,就能看出多大的問題。
索性大方地伸出手。
「那就有勞大夫了。」
中醫上前,用手把我的脈,接著又檢查了一下我的眼睛。
期間,張副官目光如炬地看著我,不放過我臉上的一絲表情。
「顧小姐,據我所知,一般眼盲的人,會很自然地用手去探索方向和摸索東西,所以眼盲之人,他的手一般會有一層薄繭,小姐的手保養得真是好。」
Shit,我都覺得你講得還真有道理,心里嚇得一抽一抽的。不愧年紀輕輕就被大帥提為副官了。
不過,在經過蕭承安的槍崩李副官,沐浴槍指腦門之后,我的定力已經不是一般的好了,我風雨不動安如山,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
「有道理,但是張副官想必也知道,我大小也算千金小姐,顧家在滬市也有十來個珠寶店,二十來家商行,實在是不必事事都要我親力親為,且我眼盲時日尚短,所以未有明顯變化也正常,所以恐怕要叫副官失望了。」
我的反應太過沉著冷靜了,也太坦蕩了,所以張副官也沒有再繼續糾結這個事。
忽然話鋒一轉,狀若無意地問道。
「聽那日的知情人士說,顧小姐之前穿的白色裙子,但是在滬市下車的時候,穿的卻是藍色旗袍。」
「顧小姐,你下車的時間并不長,短短時間之內就換了衣服,可是衣服上沾了什麼不該沾染的東西,比如說:血跡。
」
張副官那張臉驀地湊到我面前,我毫無準備,但我保持了應有的冷靜。
心里卻是慌的一批,怎麼辦?對呀,我換衣服干嗎?腦子高速旋轉中。
突然我低下頭,雙頰通紅。
「張副官,我下車是去小解的,因為看不清,所以尿到裙子上了,后來上車才發現月事來了,這才換下了衣服。」
我不得不多思考一步,萬一這斯真去找我的衣服驗證,上面真有血跡,我前言不搭后語就真會露餡了。
張副官……
可能是沒料到我會回答如此坦率和直白,他明顯愣了一下,不自在地避開了雙眼。
「顧小姐,你眼睛不方便,而且,現在車里應該都有便器,為何還要特意下車去方便呢?」
我心里有一萬匹馬跑過來,又跑過去。
我前世今生都沒想過,我居然還有機會和大帥身邊年輕有為的副官來談論我應該在哪里尿尿的事。
但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當我拋棄了心底那最后一絲羞恥心,我反而豁然開朗了。
「張副官,我向來喜歡梅花,我喜歡露天的場景,聞著花香,吹著微風,原生態的自然環境會給我帶來一種舒爽的感受。」
哈哈哈,來吧,來吧,還有什麼更勁爆的問題,盡管問吧,無所謂了,互相傷害,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耳朵清靜。
果然,張副官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但是他還是繼續努力維持冷靜,不讓自己臉崩,繼續審問。
「那顧小姐在梅林方便的時候,可有聽到聲音,比如槍聲,或者求救聲?」
我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說道。
「沒聽見,我尿尿的聲音比較大,蓋過了其他聲音。
」
張副官徹底說不出話來了,緊緊抿著唇,深呼吸一口,冷靜了下來。
「顧小姐,你如果之后想起什麼,請務必告訴本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