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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第10章

最終嘴巴快過腦子:「叫映初吧。」

北辰鏡眼前一亮,一口應下:「好!」

「北辰鏡,你陷進去了。」

我說過,戲做多了會當真的。

他笑得溫柔:「我甘愿。」

聞言,我抿了抿唇:「你好好休息。」

我轉身走了。

同時,一個計劃悄然在腦海中生成。

18

北辰鏡休養了半個月后,能下床了。

朝中之事我沒有過問,但王上并沒有追責他,也沒有過問關于我的事。

我盡職盡責地充當著母親的角色,不再抗拒孩子,讓北辰鏡相信我舍不下她。

其間,我收到消息,說王上病了,這無異于是向外界釋放出即將宮變的消息。

北辰鏡把所有事物都搬到了這邊,他對我好似不再設防。

這天,他神神秘秘地來到我房里。

「公主殿下,你猜給我你帶了什麼?」

「什麼?」

他手掌在我面前攤開,是兩塊玉佩,可以合在一起。

他坐在我身旁,語氣愧疚:「是我的疏忽,才讓你在生產時遭受那番驚嚇。

「這是我特意求來的子母玉,報平安的,你一塊,映初一塊。

「你們必定會,平平安安。」

我看著手里的玉佩,心里五味雜陳。

映初雖不懂,但也伸出小手抓住了玉佩,笑得很甜。

終于,坐完月子,我得空出來透透氣。

北辰鏡忙于朝中之事,難得地沒有跟著我。

我趁機聯系了南朝的人,確定了宮變那天逃走。

回去后我一如往常,北辰鏡沒有起疑。

這天夜里,他來找我。

「這麼晚還不睡?」

我笑了笑:「睡不著。」

他坐在我對面:「最近可能會出事,我會安排人送你和映初出去躲一段時間,待平定下來,我再來接你。」

我從善如流地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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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鏡定定地看我:「公主殿下。」

「嗯?」

「我能信你嗎?」

「什麼?」我皺眉。

他握住我的手:「你是喜歡映初的,對嗎?」

我失笑:「你怕我殺了她?」

他沒說話,但眼神已經告訴了我。

他怕。

他一直都知道我不喜歡這個孩子,不喜歡他。

我垂下眼:「好歹是我拼死生下來的。」

「好,我信你。」

北辰鏡在我額頭親了親,溫柔得不像話。

我心里總有股不太好的感覺。

很快,北辰鏡安排人送我們離開,落腳在一個小山村里。

安穩住了幾天,降低他們對我的防備之后,秋知一包迷藥把他們迷暈了。

見我孤身一人出來,秋知驚訝:「公主不打算帶小郡主嗎?」

這段時間的相處,秋知極為喜歡映初。

我提醒她:「我們是逃亡,不是游玩。」

「可是……」

我打斷她:「走吧。」

秋知一步三回頭,屋內的映初好似也有感應一般,嗷嗷哭了起來。

「公主,小郡主她……」

我怒視秋知:「不要讓我重復第二遍!」

這一路我都不敢保證自己能活下來,我怎麼帶著她?

此處是北辰鏡找的地方,定是安全的,天一亮村民便會發現她。

她留在這里,留在北辰鏡身邊,比在我身邊好。

「走!」

秋知雙眼含淚:「是。」

我們一路奔逃,到達原先約定好的碼頭。

「公主殿下!」

南朝的人朝我跪下,老淚縱橫。

「這麼多年,公主殿下受苦了。」

「趕緊走吧。」

我心里總有不好的預感。

「公主快快上船。」

就在上船的那一剎那,身后驟然傳來馬蹄聲,還有映初的哭聲。

19

我猛地轉身。

黑夜里,一串火光照亮夜空。

烏泱泱的一大批人朝我們追來,為首的北辰鏡騎著馬,懷里抱著映初,披風將她掩得嚴實,卻掩不住那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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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映著北辰鏡盛怒的臉龐。

「宋明月,你騙我!

「我知你不喜我,可為何連映初也要舍下?

「宋明月!」

一字一句,泣血控訴。

「快快快,砍斷纜繩!

「他們有弓箭,公主快進船艙躲避。」

船立即開走。

北辰鏡追到岸邊,面色陰翳:「宋明月,既然我百般取悅都無法留住你,那就別怪我狠心了。

「弓箭手準備,除了公主,其他人通通不留!」

就在這時,林中冒出南朝暗衛,截住了北辰鏡等人。

看著暗衛,北辰鏡面上露出驚詫,隨即化為濃濃的怒。

「好好好!

「宋明月,不愧是你,我只以為你買通了人手要逃走,不承想你早就和南朝取得聯系,只待今日。」

岸上廝殺一片,我不忍看南朝的人犧牲,轉身欲進船艙,余光卻留意到倒地的人還有呼吸。

北辰鏡……沒下死手!

我震驚抬眼,和他遙遙相望。

他立在岸邊,抱著映初,滿眼黯淡。

「你真的,好狠心啊。」

夜風吹動他的衣袍,無邊落寞將他籠罩。

心口驀地一痛,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下。

最終,我深吸一口氣,狠心轉身。

20

回去的路并不順利,有盤查有追殺,九死一生后我們才回到南朝。

看著熟悉的國都,我鼻頭泛酸,迫不及待地進宮想見父皇。

可顧及眼下一身襤褸,終究是忍住了。

回來的路上,我聽聞小妹找回來了,卻沒有了之前的記憶,而且還帶著兩個孩子!

這些年,不知她是如何過來的。

我洗漱梳妝后,進宮面見父皇。

一路上眾人對我回來有各種猜疑。

最終,我在養心殿門口先看到了小妹。

她身側還有兩個孩子,圓潤可愛。

這不免讓我想起了映初……

小妹不記得我了,有些怕我,我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和她敘舊,便問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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