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地看著她。
「九皇子讓我助你。」
她目光落在我小腹上,竟帶著一絲欽佩:「公主膽子真大。」
我意外地挑眉,著實沒想到綠柳竟是北辰鏡的人。
「那天……」
綠柳:「是意外,我們也不知六皇子會突然發難,不然讓三皇子死在刺客手里,會更好。」
我感慨:「他命挺大。」
綠柳笑了笑:「以后我會配合公主行事。」
之后幾天,北辰堂處理完公事都會來陪我。
有時他想和我親熱,被我以「為孩子著想」拒絕了,他也不惱,越發寵我。
我從他那兒探聽到一些消息,王上當場斬殺六皇子,短暫地震懾住了其他皇子,但背地里早已暗潮洶涌,只等撕開一個口子。
這個口子,很快就出現了。
王后舉辦壽宴,邀一眾貴女和親眷參加,我亦在其中。
宴會上,北辰堂不慎喝醉,玷污了木將軍的妹妹。
被眾人發現后,木將軍的妹妹哭得梨花帶雨,北辰堂懊惱至極,場面一時僵住。
這時我站了出來,大義凜然:「事情已經發生,多說無益,三皇子娶了木小姐吧。」
「你說得容易,木小姐是將軍府嫡女,三皇子亦有正妃,難不成要木小姐做妾不成!」
北辰堂眉頭緊皺,拽了下我:「明月,別胡鬧。」
我回頭朝他安撫地笑了下:「先聽我的。」
我扭頭朝眾人說:「可以讓木小姐做三皇子側妃,我身為三皇子正妃,一國公主,在此保證,進府后不會為難木小姐半分,木小姐可與我平起平坐。
「若木小姐還是擔憂,待我誕下麟兒,可讓木小姐撫養。」
我說得真切,眾人皆是一驚。
同時,并未多疑,畢竟我這個公主在他們眼里,什麼都不是。
犧牲孩子來討好北辰堂,也不是不可。
「公主此話,當真?」
我點頭,走過去,握住木小姐的手,嗓音溫柔:「三皇子是頂頂好的人,定不會委屈了木小姐。」
「那……」
她看向北辰堂。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北辰堂哪里還能反駁,只是看向我的眼神,極為復雜。
事情便這樣定了下來。
回府的路上,我故作低落:「三皇子可怪我自作主張?」
「為何這麼做?」
我抬頭,眼神真切:「我若不這麼做,三皇子便要與木將軍為敵。」
我垂下眼,淚花閃動:「我委屈點沒什麼的。」
見狀,北辰堂心疼地將我抱在懷里。
「怪我貪酒,委屈你了。」
在他懷里,我勾了勾嘴角。
說幾句漂亮話罷了,算什麼委屈。
這孩子生不生得下來還是一回事。
北辰堂沒有當場拒絕,估計也是覺得娶了木小姐之后,就得了木家的助力,能為他奪位添一份勝算。
可他不知道的是,木家早就站隊了。
三皇子府,就快亂了。
12
回府后,三皇子便開始籌備娶木小姐。
因著我那番自貶,他覺得我有孕后再離不開他,極為疼我、寵我。
同時,我讓秋知聯系了各個暗樁,時刻了解宮中動向,隨時準備趁亂逃走。
為了彰顯對木小姐的尊重,婚禮極為隆重,但北辰堂又對我有愧,所以洞房花燭夜,他特意來我這兒坐了一會兒,說了會兒話才走。
我將他送至門口,目送他去了木小姐的院子,嘴角勾了勾。
關門的那一剎那,突然有人從身后捂住我的嘴。
「唔!」
我一驚。
隨即,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嫂嫂真是大方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愛慘了北辰堂呢。
」
嗓音帶著一絲醋味,我有些意外。
北辰鏡撫著我的小腹,聲音微涼:「若是讓我那不中用的哥哥知道這是我的種……」
我按住他的手,在他懷里轉身,面對著他。
「怎麼,九皇子吃醋了?」
不過是做戲罷了,他演得還那麼認真。
北辰鏡勾起我的下巴:「外面都在傳,昭元公主深愛三皇子,為了護他不惜把自己的孩子給側妃撫養。」
他「嘖嘖」開口:「聽聽,多偉大的愛啊。」
我笑了笑:「九皇子,戲演多了,會成真的。」
突然,北辰鏡低頭堵住了我的唇。
「皇兄洞房花燭,嫂嫂也不能委屈了自己不是。」
他將我打橫抱起,往床榻走。
我急急制止他:「我有身孕,不宜行房事!」
北辰鏡語氣意味不明:「這話,騙騙北辰堂就好。」
他將我放在床上,不容抗拒。
可在挑起我的火時,他又遲遲沒有動靜。
我惱怒瞪他:「北辰鏡!」
他凝著我身上的傷疤,目光沉沉。
「宋明月,我挺佩服你的。」
說著,他低頭在我肩上的疤痕處親了親。
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閃過的一絲心疼,還有欽佩。
可我只覺得恥辱。
他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所遭遇的一切,不都是因為北戎嗎?
北辰堂厭惡我之后,便時常折磨我,不論是在床上,還是平日里。
我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皆是拜他所賜。
那些屈辱的經歷,每每深夜就會化成夢中惡鬼,糾纏著我。
我推了推北辰鏡,一時忘了偽裝:「要做就做,不做就滾!」
他看著我惱羞成怒,低低笑出聲來,啄了啄我的唇。
「不想勉強你。」
我氣到翻白眼,不想勉強我,那剛才干什麼去了!
他忽然翻了個身,讓我跨坐。
「怕傷到你,你來。」
這讓我想起那夜。
「北辰鏡,你這吃醋的模樣,還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