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活命,設計向九皇子借種。
他嘲我手段卑劣,不配為一國公主。
我咽下屈辱,輕笑:「借個種而已,別那麼小氣。」
后來,三皇子因我有孕將我捧在掌心,他卻半夜翻窗,按住我。
「嫂嫂,若是讓我那不中用的哥哥知道這是我的種……」
我求他到半夜,他卻半點不憐我。
再后來,發生宮變,我拋下剛滿月的孩子,趁亂逃回國都。
誰料一向隱形的九皇子奪位登基,不僅以城聘我,還潛進皇宮,將我抵在墻角。
他聲音發狠:「借了我的種,孩子得認。
「我,也得認!」
1
宮宴上,我的夫君左擁右抱,將我晾在一旁。
他懷里的美人挑釁地看著我:「三皇子妃怎麼不落座啊,站著多累呀。」
另一個美人掩唇輕笑:「都怪我們,把三皇子妃的位置占了,三皇子妃不會怪我們吧?」
「三皇子,奴家好怕啊。」
北辰堂仰脖飲下美人遞過來的酒,才涼涼地瞥了我一眼,厭惡不加掩飾。
「滾出去,別在這兒礙眼。」
我面色不改,轉身出了大殿。
身后,她們仍在議論。
「端什麼公主架子,都嫁過來四年了,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就是個下不了蛋的雞。」
「等我們北戎鐵騎踏平南朝,她淪為階下囚時,就知道該怎麼討好我們了。」
「只是委屈了我們三皇子,娶了這個不知風趣的女人。」
「……」
踏出大殿,烈風迎面而來,吹散了身后的議論。
我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昨日床榻之上,北辰堂給我下了最后通牒。
他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若不能有孕,他便要以我無所出為由,杖殺我。
我是和親公主,南朝兵力遠不如北戎,所以我在這里,根本沒有話語權。
而和親公主不得退回,只有殉國。
更別提,北戎已經對南朝虎視眈眈。
我重重吐出一口氣,加快腳步。
來到一處荒涼的宮殿,里面隱隱冒著火光。
確定人在里面之后,我拿出袖中的藥粉,撒在身上,隨后推門進去。
2
不遠處,是個一身白衣的男人,他眉眼深邃,神色帶著些許哀愁。
他面前是一個銅盆,正在燃著紙錢。
進宮時我已經打聽清楚,今晚是九皇子母妃的忌日,而這座荒涼的宮殿,是她生前的居所。
每年這個時間,他都會來這里祭奠生母。
我耐心地等北辰鏡祭奠完畢。
銅盆里的紙錢逐漸燃盡,北辰鏡拎起一旁的酒壺,灌了幾口。
「出來吧。」
我從門后現身,步履裊裊。
見是我,北辰鏡愣了一瞬:「三皇嫂?」
他輕笑:「嫂嫂不在宮宴上伺候三皇子,來這兒干什麼?」
我看著地上的銅盆:「宮中不許祭奠,九皇子不知道嗎?」
我故意走近。
北辰鏡退開,衣袖碰到我的衣袖。
「嫂嫂自重。」
我抬頭看他,美目流盼:「若讓你父王知道,每年你都會在此祭奠,你說他會不會生氣?」
北辰鏡臉色沉了下來:「你想干什麼?」
我伸手,輕輕抵住他的胸膛:「就是想,向九皇子借個種。」
要怪,就怪北辰堂是個不中用的廢物,不然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北辰鏡神色震驚,伸手想推開我,腳步卻踉蹌了一下。
「你下藥了?」
我彈了彈衣服上的粉末:「南朝秘藥,無解哦,除非……」
只輕輕一推,北辰鏡就倒了下去。
我笑著跨坐上去,將他衣袍盡解。
北辰鏡面色逐漸酡紅,卻不忘嘲我:「你堂堂一國公主,竟用如此下作卑劣的手段!」
我心中一梗。
一國公主,也得活下去啊。
咽下屈辱,我笑得無懈可擊:「借個種而已,別那麼小氣。」
我捂住他不停叫囂的嘴。
選中北辰鏡,是因為他是北戎王眾多皇子中,最弱最透明的那一個。
沒什麼話語權,加上愛財,對我來說剛剛好。
事畢,我收拾妥當,將頭上的東珠拆下來,扔在北辰鏡身側。
「聽說你挺缺錢,收了東珠,替我保密哦。」
我拍掉衣服上的粉末,快步離開。
在我離開后,原本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北辰鏡悠悠坐了起來,敞開的衣襟掩著些許血痕。
他面上的慌亂和震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撿起身側的東珠,細細摩挲。
「保密,一顆東珠就想收買我嗎?」
他抬眼,望著門外那抹身影:「公主殿下,籌碼不夠呢。」
3
出來后我沒再回宮宴,而是直接回了三皇子府。
洗去一身的痕跡之后,我換上新衣,去了北辰堂的院子。
今日十五,明月高懸。
我仰頭看著月亮,腦海中浮現出父皇和小妹。
父皇,您的明月,早已跌落沉泥,骯臟不堪了。
呼出一口氣,我進了北辰堂的房間,安靜地等著他回來。
在我等到快要麻木的時候,北辰堂終于醉醺醺地回來了,下人見我在,便把他交給了我。
見他醉得厲害,我勾了勾嘴角。
他越醉,我的藥越能起作用。
不多時,北辰堂在床上扭成一團,神色迷離。
我撐著下巴,倒了杯茶。
一盞茶飲盡,北辰堂也陷入沉睡。
我這才起身去了榻上,忍著厭惡和他同榻而眠。
翌日,北辰堂醒來時看到我,立即口出惡言。
「你怎麼在我床上?滾下去,不知羞恥的賤人!」
我坐起來,理了理凌亂的頭發:「昨夜我給三皇子送醒酒湯,是三皇子拉著我不讓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