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好的，小可愛。」

5

地下福利院院規，吃完中午飯，孩子們都要回房間午休。

雖然我成功度過了來到這個副本的第一個危險。

但這個危險似乎并不打算這麼放過我。

「你覺得你擺脫了我，就會沒事了嗎！你房間里那個家伙可不會像我一樣！」

我看她：「像你什麼，像你一樣可愛嗎？」

「……你閉嘴！」

我以前和男朋友顧墨遲互相調情的話數不勝數。

現在撩一個六七歲的小丫頭，簡直信手拈來。

小女孩陰沉沉看我。

沒見過像我臉皮這麼厚的，她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

長長的指甲一直瘋狂劃拉墻壁。

發出一陣刺耳尖銳的聲音。

離開前，她不忘惡狠狠看我一眼：

「你死定了！」

福利院兩個兒童一間房間。

我找到自己所在的房間。

房間門上寫著我和另一個女孩森森的名字。

我本來希望和自己一個房間的能是任務者，不過聽小女孩那麼說。

里面似乎也住著一個怪物。

有點難辦。

剛才在路上，我不經意間從小女孩口中套出了不少關于地下福利院的信息。

這個地下福利院，真的在地下。

并且有五層。

每層是按年齡大小分布。

年齡越大，樓層越高。

她們年齡最小的，是在一樓，也就是最底下的一層。

地下福利院每層都有護工。

會在午休時巡邏，防止孩子亂跑。

而在這個福利院，權力最大的就是院長。

小女孩似乎很怕這個院長。

我腦海中不由得想象到一個嚴肅的古板老頭。

當然，這肯定也是個十分恐怖的老怪物。

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這次副本的主要任務是找到離開福利院的鑰匙和門。

既然是在地下。

我是不是要去最接近地面的第五層？

正想著，我推開面前房間的門。

6

進了房間，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我卻能感覺到被什麼注視。

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在我臉上。

「你好，可以收收口水嗎？」

我試探著向黑暗中的存在說。

又有一滴液體落在我臉上。

正當我想悄悄退出房間時。

門被關上了。

有什麼落在我臉上，弄得我臉癢癢的。

好像是頭發。

倒吊著的頭發。

意識到什麼，我呼吸一頓，身體的血液加速流動。

黑暗中有人倒吊在我面前！

頭發落在我的臉上。

而她的臉……在黑暗中離我不過咫尺！

我僵笑：「你是森森嗎？你好，我是姜早，新來的孤兒，以后會一起和你住在這里。」

沒有動靜。

又有一滴液體落在我臉上。

「你哭了？」

我從口袋里拿出衛生紙，抬起肉乎乎的手。

試探性地給對方擦了擦。

摸索著打開燈后，我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小女孩倒吊在天花板，她的眼睛流著血淚。

被我擦過的地方，又有血淚劃過。

她陰郁地看著我：

「把燈關上。」

我默默踮腳關上燈。

摸著黑找到自己的床鋪。

睡覺時，感覺臉上不斷有頭發碰到。

不用想也知道，有什麼倒吊在我面前。

摸清楚規則后，我沒那麼害怕。

但她貼這麼近。

我還是有點不自在。

我問：「你睡不著嗎？」

她不說話。

「我給你講睡前故事吧。」

「從前有個小紅帽，她要去森林給奶奶送……」

講著講著，我困得不行，睡過去了。

夢里好像有什麼東西鉆到了我懷里，很軟，像個棉花娃娃。

就是一直在掐我脖子。

7

「她放過你了？」

第二天詭異小女孩看到我活著從房間出來，她不可思議。

又不甘心地開始各種嚇我。

她好像真的很想吃了我。

但我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在不斷摸索這個地下福利院的同時，不忘記逗弄她幾句。

小女孩雖然面容恐怖猙獰，卻總是被我逗得跳腳。

「不許說我可愛！」

「我是福利院最恐怖的孩子！」

她磨牙瞪我，指甲猛地變得尖銳。

我拿出指甲刀，幫她剪了長出來的指甲。

「年紀小，也要注意個人衛生。」

「……」

難得她安靜了很久。

隨后幽幽看我，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忽然咯咯咯笑起來。

「你很聰明，我現在沒法殺死你，但我們院長可以，他最討厭你這種耍小聰明的壞孩子。」

「哦。」

我終于把她最后一個小拇指的指甲剪了。

我有了新的主意。

福利院院長平時都是在高層辦公。

但他在每層樓都有辦公室。

說不定，離開福利院的鑰匙就在他的辦公室。

我決定晚上去探一探……

「今天的睡前故事。」

黑暗中，森森難得主動開口。

我哄著她說：「今晚我有事要出去一會兒，回來給你講，多講兩個怎麼樣？」

她沉默了一會兒：「福利院有宵禁。」

「我很快回來。」

我可能還不知道違反宵禁在福利院的嚴重性。

當黑暗蔓延福利院每一個角落時。

我的腿被不知道從哪爬出來的觸手纏住。

等等？觸手！

我心跳加快，心中隱約有了一個猜測。

被觸手拖到走廊一處門前時。

門忽然打開了，詭異小女孩看到我被觸手拖著往黑暗深處去。

她面色驚愕。

想要把我拉進她的房間。

但是黑暗中又多出來幾條觸手，阻止了她。

還將我的胳膊和腿都纏住。

我感覺到身上觸手越來越緊，觸手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