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脖子一歪,徹底沒氣了。
手電筒的光匯聚在一起,將練舞室照得很亮,每個人都能看清劉延的死狀。
恐懼再次席卷,眼看又要亂起來,我終于忍不住爆粗口:「都他娘的給我閉嘴!」
粗口很有效,房間立馬又安靜了。
敵在暗我在明,而且實力屬于單方面碾壓,這怎麼搞?
我太陽穴直突突:「蘇茶茶,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了半天都沒有人回答,我也顧不上旁邊還有一群人了,直接掏出畫紙抖開:「蘇茶茶,你還在嗎?」
畫紙上,蘇茶茶捂著耳朵,全當沒聽見。
見我直接上門逼問,她躲不掉了,沒好氣道:「你確定要我現在說出來嗎?」
我看了眼身邊嚇得不輕的孫函,選擇了閉嘴。
「宋澄,那個怪物把你們關在這兒,不見血是不會停下的。」她嘆了口氣:「她早就準備好了,現在這個屋子里,至少有三十只鬼,你們一人一個都不夠他們分的。」
「……自求多福吧。」
劉權的尸體緩緩陷入地里,在地上留下一攤不規則的血跡。
畫紙上,有一只手突然從紙張邊緣出現,朝蘇茶茶緩緩伸去。
「小心!」
蘇茶茶一轉頭,正好看見一只快要伸到臉上的手,立馬尖叫了起來,朝著畫面外縱身一撲。
如果不是我丟紙丟得快,她差點就撲到我臉上了。
跳出紙外變成立體的蘇茶茶一腳把紙踩在腳下踢了出去,驚魂未定:「你們怎麼連同類都不放過呢!」
可能是接連受了多重打擊,如今變成了怪物,但看起來和活人無異的蘇茶茶突然跳出來,居然沒人害怕。
孫函甚至還能躲在我身后和她搭話:「你們都是怪物,你難道還怕他們嗎?」
蘇茶茶沒好氣地道:「你和三十個人都是人,他們要來揍你,你怕不怕?」
「我,我……啊!」
我突然感覺手臂被孫函狠狠扯住了。
「哥,救命啊!」
我下意識地反拉住孫函的手,轉身一看,他的雙腳不知何時被從墻面伸出來的一雙手圈住,正在往墻里拉。
求生欲讓他死死抓著我,整個人現在已經騰空了。
他要是被拖進去,那就是必死無疑。
我趕忙拽住他往回拉。
蘇茶茶也反應過來,抓住了他的另一只胳膊。
后面的同學也想上來幫忙,卻被孫函的一聲哀嚎喊停了腳步:「別拉了,疼,好疼啊!」
他的身體被極限拉長,要是再施加點力,只怕會直接斷成兩半。
為了不讓他被當場分尸,我們只能控制力道拉著他,一點點往墻邊移動。
按這樣的趨勢,人被拉進墻里是遲早的事,這可怎麼辦?
孫函被拉得面目扭曲,眼球爆凸,終于忍不住死亡的恐懼,哭出了聲:「救命啊,誰都行,來救救我啊!」
「嘭」的一聲,孫函直接摔在地上。
而我和蘇茶茶也因為拉得太過用力,摔了個四仰八叉。
孫函從地上爬了起來,立馬慌慌張張檢查自己的下半身,幸好完好無損。
他身后,謝行天手上抓著兩截斷肢,正手指扭曲著用力想要逃跑。
「行天!」孫函立馬熱淚盈眶:「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
他話還沒說完,謝行天的一雙手就掐在了他脖子上。
孫函:「……」
兩截斷肢趁機從地上溜回了墻里,消失不見了。
見到謝行天突然仗義出手,我心里突然有了點大膽的猜測。
眼看孫函被掐得快翻起了白眼,我連忙開口制止:「謝行天,你怎麼能欺負同學呢?你這是校園霸凌,快松手!」
果不其然,謝行天猶豫了一下,松開了手。
孫函捂著脖子,氣還沒順好,就先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他跑到我身邊,我坐在地上問:「謝行天生前是不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
孫函干咳兩聲,聞言有些悲傷:「對,他人特別好,經常幫助別人。可這樣的好人,怎麼會落得這麼個下場……」
猜對了。
覬覦人頭是他現在的本能,但他生前的正義感依然留存在身體里。
所以他會聽我的話幫媛媛調整身體,又會毫不猶豫地幫助差點被害死的孫函。
他并不是個無腦聽從學姐的怪物!
我們確實沒有能力和怪物抗衡,但怪物和怪物呢?
12
「行天,幫幫我們,有人想害我們。」我看著他請求:「能不能保護我們不受他們的傷害,活著離開?」
謝行天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反正我現在也有點病急亂投醫,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在我剛站起身時,他突然動了,用力一腳踩在了我面前的地面上。
腳下傳來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
一道黑影從他腳下游走了。
對此毫無察覺的我瞬間嚇出一身冷汗。
謝行天緩緩收回腳,像一位沉默的守護神一樣站在我面前。
居然真的可以!
但我們畢竟有二十幾個人,謝行天只怕來不及看管到每個人。
因此,我又試探性地向另外兩只女鬼求助:「蘇茶茶,媛媛,那你們……」
「我不!」蘇茶茶早就躲到了我衣服上,拒絕得干脆利落:「我生前就是個手無寸鐵的小女生,死后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怪物,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