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星這廝一手托住我的屁股,直接把我抵在了路邊的桃花樹上。
我被壓得「咕」了一聲。
他的金瞳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像一捧碎金,散落在湖面上。
「那又怎麼樣呢?」
「姐姐。」
「二百歲而已。」
對,二百歲而已,對于壽數漫長的妖而言,年齡是最無關緊要的東西。
我認真地看著他:「可我已經是凡人了。」
我的過去有三百年,我的未來,不過百歲。
我不會永遠陪著你。
聽了我的話,沈烈星卻高興壞了:「你的意思是,你愿意陪著我?」
33
你小子,抓重點能力可以的。
我支支吾吾地「嗯」了聲。
畢竟,誰會不喜歡沈烈星呢?
拜托,善堂的婆婆都超愛他的好不好啦!
聽了我的話,沈烈星開心得蛇尾巴都冒了出來,尾巴尖「啪啪」地拍著地。
被誤傷的大黃:滾啊!
我剛想勸沈烈星悠著點,萬一被別人看到,是會被抓走……
沈烈星把我的話堵了回去。
他的嘴唇軟軟的,帶著天生的涼意,像是一碗冰粉,里面加了酒釀的甜。
尖銳的獸齒蹭著我的舌尖,帶來危險的觸感。
我本能地想要退卻,但身體卻沉迷其中。
沈烈星咬破了我的舌尖,我們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那一瞬間,我聽到了沈烈星心里的聲音:
【我好喜歡她。】
【喜歡喜歡喜歡喜歡。】
【要永遠在一起。】
……
兩個時辰后,我顫顫巍巍地抓住了床沿,想逃,被抓住小腿拖了回去。
四個時辰后——
「你,給我收回去!」
「兩個全收回去!!」
34
聽我一句勸,別找蛇男。
不然會體虛。
沈烈星委屈巴巴地坐在床邊:「難受。」
我閉上眼,避免色令智昏:「你剛才對我做什麼了?」
沈烈星小臉通紅:「就是生寶寶——」
我一枕頭糊在了他的俊臉上:「我說之前!」
「生死契。」
「我把我的壽命給你一半。」
「之后我們的命連在一起,你死了我也不能獨活,不過……」
沈烈星抱著枕頭,他的金瞳頭一回在我面前展現出了獸性的豎紋:「我死了,你也別想活。」
盡管他此刻裝得拽拽酷酷的,但其實手指扣緊了枕面,蛇尾也不安分地左右搖晃著。
見我不說話,沈烈星的尾巴晃悠得更快了:「你,你總不能打算等我死了改嫁吧?雖然說,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是我的。」
好像覺得自己這麼講有點沒道理,沈烈星重復道:「就是我的。」
「好。」
沈烈星僵住了,他眼睛緩緩睜大:「什麼?」
我蒙被子轉身:「沒聽清算了。」
「聽清了,你說『好』!」沈烈星飛撲上來,「開心,再來一次!」
「……滾啊!」
35
又過了三日,宮宴,沈烈星陪我同去。
此次宮宴是為接待番邦使者。
自梁云朝登基后,平內亂,降外敵,四海升平,海晏河清,萬朝來賀。
宴間,我和沈烈星吃吃喝喝,直到番邦的舞姬登場。
舞姬笑得嫵媚,舉手投足間盡是風情,在場的大臣們都看直了眼。
直到她看向我。
我朝她舉起了酒杯。
又見面了,小師妹。
36
縱使我是女子,我也不得不承認,小師妹生得極美。
尤其是那雙湛藍色眼眸,像是把天空畫了進去。
番邦使者說:「此女名叫玉嬈,是番邦最美的舞姬,今日將她獻給梁王,只愿兩國永世交好。」
我高高在上,俯視著玉嬈。
她咬碎了一口銀牙,手指幾乎將身上的薄紗抓爛。
可很快,玉嬈抬起了頭,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我并不在意她的那些小心思,扭過頭繼續同沈烈星講話。
37
沈烈星酸不溜秋:「舞姬好看嗎?」
我:「這也能醋?」
沈烈星:「那你盯著她看?」
我逗他:「不好看嗎?」
沈烈星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玉嬈好久,說:「不如我。」
38
??
不是,誰讓你和女孩子比了?
39
沈烈星大抵是為了自證,湊到我耳邊小聲嘀咕:
「我也會跳舞,跳得比她好看。」
「什麼番邦第一舞姬,和我們妖族比起來差遠了。」
「當初我可是有三個姐姐教我跳舞的。」
我瞇起眼:「啊,是嗎?我不信,除非你跳給我看。」
沈烈星的好勝心唰地一下就起來了:「跳,我給你跳一宿!」
我:「誰不跳一宿誰是狗。」
40
如果能重來,我絕不會答應得那麼爽快。
誰他娘的知道妖族只有求偶期會跳舞啊。
盡管——
我是說盡管——
我承認沈烈星穿著薄透紗衣,腳腕上掛著鈴鐺,好身材一覽無遺地跳舞,是很美,我是有那麼一點色令智昏。
但是——
跳就跳,能不能別動手動腳啊?
沈烈星把鈴鐺掛在了我腳踝上,冰冷的銀刮蹭著炙熱的皮膚,叮叮當當響了一夜。
……
「我,三百歲了,已經是個老人家了。」我不爭氣地哭了,「你能不能尊老愛幼啊?」
沈烈星親親我:「姐姐說的,誰停誰是狗。」
我:「……」
不爭饅頭爭口氣。
誰說女子不如男。
我才不當狗。
41
第二天,我癱在床上。
臉上有種看破紅塵的淡然。
沈烈星跑前跑后地給我熬藥、按摩、喂飯,忙得像個小陀螺。
天氣熱得厲害,我揪著沈烈星的臉蛋,讓他變回原形,我躺在他身上睡覺。
42
這一覺睡到了下午,我才稍微感覺活過來了。
沈烈星蹭了蹭我的臉頰:「姐姐,醒了?」
我打了他一巴掌:「別動。」
自知理虧的沈烈星乖乖趴下,當我的蛇肉冰墊。
我倆懶洋洋地癱著,直到師父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