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們,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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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礦銀礦一排排,不如泰國賣佛牌。
「香灰里面加點土,倒進模具數到五。
「成本五塊賣八千,利潤勝過去販毒。」
一段 RAP 念完,宋菲菲從機器里拿出一塊還沒干透的佛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那打碎的八十八萬,就是這玩意兒吧?」
為了表示幫我們找到極陰之牌的決心,阿武不惜揭穿了自己和整個佛牌圈的老底。
阿武再三保證自己會想盡一切辦法,幫我們找到極陰之牌。
他說自己有個哥哥,早年間收過一枚極為詭異的陰牌。
原本又高又壯的身子,自從收了那塊陰牌之后,人就變樣了。
「我哥這人有點奇怪,待會你們可多擔待啊。」
說話間,阿武帶我們來到了一間破舊的屋子前。
屋子的窗戶上封著厚厚的遮光板,還沒進門,一股腐朽潮濕的味道撲面而來。
「哥,來客人了!」
阿武搖了搖門邊的鈴鐺,我這才發現,這門頂上還掛著一枚生銹的銅鈴。
「丁零零~」
伴隨著清幽的鈴聲,一陣咳嗽聲從屋里傳來。
一個穿著破爛的中年人佝僂著背從屋里走了出來。
他以一個極為詭異的姿勢彎著腰,好似一個九十度鞠躬的人恰好被定格住了。
「哥,你小心點。」
阿武忙上前扶起他,我和宋菲菲喬墨雨后退一步,神情復雜地看著他們。
「阿武,你知道你哥為什麼變成這樣嗎?」
阿武垂下眼眸,神情懊惱:
「是我當初不懂事,胡亂收了一塊陰牌,才害我哥變成這樣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銳利地看著彎著腰的中年人。
「他變成這樣,是因為他背上坐了兩個小孩。
」
6
阿武哥哥倏然抬頭,脖子以一個十分詭異的姿勢扭轉,死死盯著我。
阿武也嚇了一大跳,他將信將疑地看著我:
「我剛才說陰牌,其實是嚇唬你們的。
「陰牌這東西聽過的人多,見過的人基本沒有,大多都是五塊錢成本的貨。
「你們這是,以牙還牙,也打算騙我錢?」
這小子騙人騙習慣了,看誰都像騙子。
我沒理他,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被小鬼纏上的人,會性情大變。
畏光,喜黑。
不吃大米、熟食和紅豆。
喜歡吃生肉,尤愛生食黃鱔血。
阿武他哥哥臉色青白,身上散發著一股死氣,一看就是被小鬼纏上多時了。
聽完說我他哥哥的癥狀,阿武撲通一聲跪在我身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阿武今年 25 歲,本名叫鐘修武。他哥哥叫鐘修文,長他四歲。
他們的爺爺那一輩就漂洋過海來到了南洋討生活。
兄弟倆很小時父母就生病離世了,留下兩人相依為命。
他們進工地搬過磚,去碼頭運過貨,甚至還拉過車。
到了阿武 16 歲時,他認識了一個賣佛牌的大哥。
從此以后兄弟倆就干起了佛牌買賣。
因為口才了得,兩人逐漸在佛牌街混出了一點名堂。
7
阿武說,五年前他們店收了一塊帶著古曼童的陰牌。
那牌子剛收進來沒多久,就被他哥哥不小心摔壞了。
從那以后,他哥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
逐漸變成了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姐啊!親姐啊!求求你救救我哥吧!」
我伸出手一把扒拉開阿武。
這小子滿嘴跑火車,說的話半真半假,根本就不能信。
不過黎煙要喬墨雨找的極陰之牌,確實不太好找。
宋菲菲找過當地的朋友咨詢過情況。
對方表示自己買了那麼多年佛牌,從來沒聽說過極陰之牌。
所以我們三人迫不得已,才去滿地騙子的佛牌街打探情況。
阿武這家伙雖然油嘴滑舌,可他在佛牌街混了八九年,知道不少野路子。
這也是當初宋菲菲一擲千金,直接甩給他一百萬的原因。
「你哥身上的小鬼,也不是不能治。」
阿武立刻激動了,他拍了拍褲腿站起身,朝我九十度彎腰鞠了一躬。
「但憑姐姐吩咐,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鐘修文身上的小鬼,在他身上已經附了太久。
它們吸食他的陽氣和精氣,讓他以超越常人的速度衰老虛弱。
也讓他從一個二十九歲的年輕人,變成了如今四五十歲中年男人的模樣。
8
捉鬼驅妖那是咱的老本行了。
都不用我親自動手,宋菲菲就能做得挺好。
只見宋菲菲掏出個香爐,恭敬地點上三根引魂香。
喬墨雨抽了抽鼻子,臉色大變。
「不好!這香不對!」
她三兩步跨上前掐滅剛剛點燃的引魂香之后,才松了一口氣。
鐘家兄弟被嚇了一大跳,阿武小心翼翼地看了我們一眼,壓低聲音問道:
「姐姐,這香,怎麼了?」
喬墨雨痛心疾首地瞪了我一眼:
「這香,太貴了!
「陸靈珠你個敗家老娘們,請個小鬼而已,用什麼極品引魂香!」
她一邊說話一邊把插在香爐里的煙拔出來,擦干凈灰以后塞進自己兜里。
然后再從包里拿出三根普通的線香插進香爐。
這一番操作,別說我,連鐘修文身上趴著的小鬼都怒了。
它們倆齊齊對著喬墨雨嘶吼了兩聲,在鐘修文背上開始用力蹦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