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因為自帶媚香,所以糟蹋她的男人趨之若鶩,從沒斷過。
睡過的男人越多,她身上的香味越濃。
后來,她死了,我的身上卻出現了尸臭氣。
懂行的老人說,我被臟東西纏上了,活不過一天。
1
校霸又把我的同桌拉到廁所去了。
進去前,他隨手扔給我兩千塊錢,讓我站在外面幫他們望風。
我望風望到一半,年級教導主任過來了,問我怎麼不去上課。
我支支吾吾地不敢說話。恰巧這時,廁所里傳來同桌里痛苦的呻吟聲,一下就暴露了里面正在發生什麼。
教導主任低聲罵了一句,推門進去了。我以為他是進去救人的,結果,他一進去就把門關上了。
門里面,同桌的哭聲更大了,身上的香氣也更濃了。
2
第二天一早,同桌死了。
她的尸體赤裸裸的,懸吊在升旗桿上,注視著每一個來學校的人。
學校說她是自殺,想將她的尸體放下來,可是,她的尸體「嘭」的一聲,像水球一樣炸開了。
包括我在內,每個人都濺了一身臭水。
這股臭味沾皮浸骨,根本洗脫不掉。
吃陰陽飯的九叔說,我們被臟東西纏上了。
「香骨成煞,百鬼莫行。你們招惹了這樣的兇煞,怕是活不過一天。」
聽到自己會死,之前還對著同桌尸體說笑的人一下子都慌了,叫嚷著讓九叔拿個對策出來。
九叔默不作聲,等教導主任他們把價碼抬到二十萬后,才慢悠悠地開口:「這事兒太大了,我一個人平不了,得找個人來幫我。」
「就你吧。」九叔指著我。
我嚇一大跳,下意識想而拒絕,可是,校霸一腳踢在了我的小腿上,我不敢不答應。
3
半夜,九叔提著一只大紅公雞,帶我去了后山的亂葬崗。
一到亂葬崗,原本很安靜的大公雞開始拼命掙扎。九叔嘴里念了一句「得罪」,手起刀落,割斷了公雞的氣管。
血流了一地,唯獨繞開了一塊黑石。
九叔看了一眼,丟給我一把鐵鍬,讓我去把那塊石頭挖開。
我老老實實地照做了。
我本來以為挖石頭而費一番力氣,然而,一鐵鍬下去,石頭卻像肉塊一樣,軟軟地陷了下去,黑色的血滲透出來。
我嚇了一跳:「九叔,這……」
九叔神色如常,讓我繼續。
我只能硬著頭皮挖下去。
越往下挖,黑血滲出的速度越快,量也越大,我的鞋子很快就濕透了。
終于,鐵鍬發出一聲沉悶的「砰」一聲,挖到東西了。
我勾著頭往下看,想知道里面到底埋了什麼,眼角余光不小心掃到周圍,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知何時,無數熒光綠點飄浮在我們周圍。一開始,我以為那是鬼火,后來發現,那些是狐貍的眼睛。
一只狐貍或許還可以稱得上可愛,但是成百上千只狐貍聚在一起,就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了。
更何況, 這些狐貍的頭上都頂著一塊巴掌大的頭蓋骨,正幽幽地看著我。
九叔臉色大變,駭然道:「那個丫頭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引來百狐拜棺!」
我嚇得厲害,抖著嗓子問九叔怎麼辦。
九叔陰著臉,手指掐算了兩下,咬牙道:「別管它們,繼續挖!不然你我都得死在這里!」
4
最后,我挖出了一條臟兮兮的白布。
在我拿起那條白布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濃重的尸臭氣,但是,很快,那股臭味變成了勾人的香味,和同桌身上一樣的香味。
我的腦子暈暈忽忽的,人好像跌進了云海里,只覺得又軟又綿,舒服得不得了,簡直不想起身……
最后,我聽到了一聲嘆息,幽幽的,像一根釘子,釘到了耳朵里。
我一下子驚醒過來,發現不知何時,圍在身邊的狐貍都死了,而我手里的白布則死死地纏在我的脖子上。
「這……」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九叔身上都是血,見我清醒過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說,我被那些狐貍迷惑了心智,拿著白布就往脖子上套,拉都拉不住。
最后,九叔冒險殺了那些狐貍,這才救下了我。
「九叔,這條白布到底有什麼來歷?你為什麼非而挖它不可」
九叔告訴我,這是死人身上的裹尸布,大兇,正好可以鎮壓同桌化成的兇煞。
我不作聲了。
九叔將白布收好后,看我還是低著頭,嘆了一口氣:「放心吧,我知道你那個同學是個可憐人,不會讓她魂飛魄散的。」
我心里感激極了,跪下來,重重地給九叔磕了個頭。
5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我累得不行,回宿舍睡覺了。
睡到一半,校霸帶人回來了。
兩人一進門就開始折騰,搞得床板「嘎吱嘎吱」響個不停。
我被吵得不能睡覺,卻不敢抱怨,只能將臉蒙在被子里,默默在心里念清心咒。
念著念著,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什麼我只聽到了床板的撞擊聲?
雖然我沒做過那檔子事,但是因為同桌的緣故,我旁聽的經驗豐富。我知道,人在那什麼的時候,是會發出聲音的。
喘息聲、水聲或者哭聲,總得有點動靜的。
更何況,校霸從來都不是默不作聲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