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自然是……」
「啪!」
我眼疾手快地掏出符紙貼在產婦肚臍上,符紙蓋住紅線圈的時候,我才松了一口氣。
產鬼最怕雨傘,剛才喬墨雨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要去找雨傘。
這產鬼肯定已經聽到了,所以它會在喬墨雨回來之前迅速抽動血餌。
我剛才講故事,就是為了吸引它的注意。
現在肚臍上的神闕穴被封,它沒法抽動血餌。
5
等喬墨雨拿完雨傘回來,產鬼畏懼之下離開房間,產婦就安全了。
還沒等我這一口氣松完,周平淵伸出手揭走了產婦肚子上的符紙。
「胡鬧!你們倆出去,別在這影響我接生。」
壞事!
我跳起來伸手去奪那符紙。
這是張平平無奇的除祟符,效力低微,但是用來牽絆血餌效果最好。
既能止住血餌,不讓產鬼抽動。
又不會激起血餌的煞氣,反噬到胎兒和產婦。
最重要的是,我就帶了這麼一張除祟符!
其他的都是些五雷符,鎮魂符,誅鬼符等。
我去搶符紙的動作惹怒了周平淵,他站起身三兩下把符紙撕成了碎片。
「宋菲菲,帶著你的朋友給我出去!」
「啊!」
產婦抱著肚子,發出了比之前更為尖厲的慘叫聲。
產鬼多數是生產時難產去世婦人的冤魂所化,只有找到替死鬼,才能再次轉世投胎。
這產婦估計很早就被產鬼盯上了,特意跟著她上了郵輪。
這鬼既然等了那麼久,自然不愿意輕易放過這次機會。
所以符紙剛被拿下,它便迅速抽動了血餌。
周平淵臉色煞白,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產婦肚臍上明顯收縮了一圈的血餌,嘴里不住喃喃自語。
「宮口才開了一指,沒理由這麼疼啊……」
「難道產婦對疼痛特別敏感?」
產婦的老公忍不住了,他從旁邊竄過來一把揪住周平淵的領口。
「我媳婦是最不怕疼的!上一次意外流產時,吭都沒吭一聲。」
「她要被你害死了,你賠我媳婦嗚嗚嗚!」
6
產婦痛苦地蜷縮在床上,嘴唇慘白,氣若游絲,瞳孔甚至有幾分渙散。
一副隨時都能撒手人寰的模樣。
可她只是破了羊水,沒有大出血,胎位也正。
這一切的發展,顯然超出了周平淵以往的醫學知識。
他手足無措地傻站在旁邊,臉色一會紅一會白,風云變幻如紅綠燈。
「靈珠,咋辦?」
宋菲菲也十分焦急,她拉了拉我的衣袖。
這種時候,只能用出最后一個辦法了。
我三兩步跨到門邊,蹲好馬步,氣沉丹田,仰天大吼一聲。
「喬墨雨,你個傻逼!」
走廊上遠遠地傳來一聲洪亮的怒罵聲。
「陸靈珠,你才是傻逼!」
我和宋菲菲心中一喜,喬墨雨回來了!
為了防止產鬼在這幾秒鐘內繼續拉動血餌,我跑回房間大聲念咒。
「天道地道,人道鬼道,我行其道,鬼神不侵!」
這簡單的驅鬼咒只能停住產鬼幾秒鐘,不過有這幾秒鐘,足夠了。
喬墨雨跑得滿頭大汗,人還沒到,手中的雨傘已經丟了過來。
我撿起雨傘撐在產婦頭頂,她肚臍上的紅線如漣漪般晃動了兩下,逐漸消失了。
紅線一消,產婦的臉色也好看了很多。
「還愣著干嗎,輪到你干活了,接生啊!」
周平淵如夢初醒,忙蹲下身繼續之前的工作。
7
沒了產鬼搗亂,周平淵十分順利地完成了接生工作。
在產婦和她老公的千恩萬謝中,我們帶著失魂落魄的周平淵離開了。
像周平淵這種自負又莽撞的傻子,我和喬墨雨是不太想搭理他的。
但宋菲菲說,這郵輪是他家的。
喬墨雨十分不屑:
「郵輪是他家的又怎麼了?」
「難道他還能給我們安排最豪華的套房?」
「每頓飯都給我們上米其林大廚做的美食?」
「他有什麼了不……」
周平淵立刻拿起手機,讓船長安排最好的房間和私人管家。
喬墨雨馬上臉色一變,走上前用力拍著周平淵的肩膀。
「哎呀,小周同志人還是不錯的,最起碼長得很帥氣嘛!你看這個子也很高,不錯不錯!」
周平淵苦笑一聲,看向宋菲菲:
「菲菲,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太相信剛才的事情。」
「之前大家都說你被一個江湖術士騙得團團轉,我還想勸你來著……」
我和喬墨雨才不管周平淵信不信,兩人都被那豪華奢侈的房間晃花了眼睛。
飄著白紗的巨大落地窗外,是一望無際的藍色大海。
明亮干凈的陽臺上裝了一個約莫三米寬、十米長的私人泳池。
光是這泳池,就比我們之前的房間大了好幾倍。
這些該死的狗大戶真是會享受啊!
不僅如此,周平淵還給我們安排了奢華而精致的晚宴。
8
聽說廚師是法國有名的大廚,在國際比賽上拿過各種獎項。
點菜時服務員彬彬有禮地遞上菜單,我打開一看,全是不認識的鬼畫符。
喬墨雨朝我挑了挑眉:
「嘿嘿,不認識吧?」
「叫一聲姐姐,我大發慈悲幫你點下菜。」
我勃然大怒,當下拿過菜單隨意勾了幾條以后遞給服務員。
年輕漂亮的服務員面露難色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