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王妃寢殿熄滅了 所有蠟燭。
我看到王妃戴著面紗,抱著長樂郡主躺在床上休息。
長樂郡主特意爬起來,安撫她道:「母親不怕,即便父親不來,女兒也會一直陪著您,不會讓您感到孤單的。」
王妃沒有說話,只是像哄嬰兒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哄睡了長樂郡主,讓我把人帶到了地窖。
諷刺的是,她竟然不敢來,讓我剝完人皮再去找她換皮。
我心里冷笑,我還以為她的心有多狠呢,原來這麼懦弱,這就不敢看了!
我一個人剝皮還真沒意思。
我只能無聊地,一刀一刀刮在她女兒身上。
我故意選擇最痛的刮皮方式,盡量讓她慘叫聲再大一點。
我每刮一刀,都在心里期盼著,再大聲點,再大聲點,最好讓整個寢殿的人都聽見。
讓她想躲,都躲不掉。
8
兩個時辰后,我帶著長樂郡主的皮去找王妃。
黑燈瞎火,我看到床上的黑色身影在顫抖,她問我:「她,說什麼了嗎?」
我解釋道:「她不知道是您讓我這麼做的,一直喊您的名字,讓您救救她。」
我將人皮放在了她面前:「不過,皮已經剝了,尸體跟以前處理的方式一樣。」
她腦海中似乎有了畫面,看魔鬼一樣盯著我:「你知不知道,在一個剛失去骨肉至親的人面前說這些有多狠心?」
「哦,是嗎?」
我不以為意地說:「我剝皮習慣了,沒有感覺。」
我幫她換好了皮,她的臉瞬間光滑如初,我沒讓她失望,她比以前更美,更讓人欲罷不能。
王爺前幾天在幾個妾室房里留宿,驟然見到她險些丟了魂。
他癡癡地盯著她道:「王妃,真是越來越美了。」
王妃都意外,王爺對她態度轉變之大,越發篤定是因為用至親骨肉做人皮面具的緣故。
她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當晚王爺留宿在寢殿到天亮才離開。
接下來幾日都是如此。
一時間,王府其他妾室都失去了顏色。
王爺單獨帶王妃外出踏青,一起坐在山間聽雨。
倆人一起游湖坐船,醉看煙花歌舞,像極了一對恩愛夫妻。
王爺將斗篷披在了王妃身上,將她攬入懷中,自豪道:「云舒,在本王看來,再美的煙花也不及你半分。」
王妃自然是感動不已,她沉浸其中,又不敢留戀太久。
因為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到下個月人皮面具失效后,她該怎麼辦。
回燕京的路上,王爺與她絲毫不避諱百姓的目光,在車水馬龍簇擁下游街示愛,百姓無不紛紛稱贊王妃美貌傾城傾國。
這日,陽光明媚,春風柔和,令人心中陰霾一掃而空。
王妃沉浸在短暫的歡愉時,王爺忽然湊到她耳邊問:「云歡,長樂,是不是你殺的?」
我走在馬車外,明顯察覺王妃身子僵了下。
她正在想辦法為自己辯解時,王爺將頭埋在她脖頸,沉醉道:「是你殺的也沒關系,因為你太美了,讓本王欲罷 不能!」
9
這數日的溫存,猶如一盆涼水,將王妃澆醒。
她剛回到王府,還在心里忐忑王爺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緊接著便是沈尚書來王府興師問罪。
沈尚書找到了沈云歡的尸體,是被人剝皮而死。
不僅如此,他還在亂墳崗找到了上千具剝了皮的女子尸體。
他用審視的目光,看怪物一樣,質疑地盯著王妃:
「你分明長得不像云夢,為什麼這些年你越來越像她?
「城外的那些尸體你作何解釋!
「你到底用了什麼妖法!說!」
王妃被問得步步后退,因為她長相的變化早就在每個人心里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她找不到理由解釋。
她最大的秘密,瞞不住了。
直到慕望塵及時出現,將沈尚書一劍穿心。
剛才緊張的氣氛才變成了一片死寂。
「既然這麼難受,就不要再錯下去了。」
王妃盯著地上的尸體,恐慌道:「可是我回不去了,你知道嗎,脫掉人皮面具,我自己都害怕我的樣子,我連正常人都做不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對著慕望塵問:「現在尸體都被發現了,我該怎麼辦?」
慕望塵站在她面前,堅定道:
「放心,所有的麻煩,我都會替你解決。」
他安撫著她,接著說:「我會讓他們以為,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
王妃遲疑了片刻,看著他道:「可是謀害朝廷命官,是死罪,你一向與世無爭,本來可以過閑云野鶴的生活。一旦你被安上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你后半生就不得安穩了,你遲早會被他們抓到的!」
慕望塵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穩重,給她的良心吃了一顆定心丸:
「你放心,我沒問題,只是以后,我不能再守護你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你也要離開我了嗎?」
王妃對著他的背影,難得有良心地說了句:「不過,你還是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在這個世上,除了我娘,只有你對我最好,我想你好好活著。」
王妃命丫鬟上演了一場抓刺客的戲碼。
她悲痛的眼神,惴惴不安,不像是在哭剛死了爹,好像在哭那個殺了她爹的「刺客」。
現在王府的侍衛都在追殺慕望塵,他不得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