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娘跟我說,她期待有一天師父看見后,會懂得憐惜生命的美好。
「可惜他死得太快,真想看看他來到這里是什麼感受。」
我回王府之前,換了身干凈衣服,隱瞞了我埋葬師娘的事。
我不能讓任何人抓到我的把柄。
因為王妃最喜歡看別人愛而不得,生離死別,失去最寶貴東西的樣子。
她看我什麼都不在乎,才會對我沒興趣。
我剛進門,王妃正在發脾氣。
因為她讓人請王爺,王爺根本沒來。
王妃見我回來后,忽然朝我問道:「青禾,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我說沒有,我以前是孤兒,是乞丐,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更沒有朋友。
她聽見后,略帶失望地拍了拍手,讓人帶進來一個男子,朝我道:
「聽說,他是你同鄉 ,叫孟九思,長這麼英俊,還是個才子呢!你認識嗎?」
她接著道:「我讓人取消了他的科舉成績,他現在已經是我的新男寵了。」
我看著眼前被鐵鏈拴著的男子,他在刻意回避我的目光,實在隱藏不了我們早就認識的事實。
他是我的恩人。
是在我跟妹妹快餓死的時候,給我們吃的,冰天雪地在山神廟給我披上他外衣的窮書生。
我還知道,他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科舉中榜,出人頭地。
此時此刻他卻被像畜生一樣被人踩在腳底。
我不僅對他視若無睹,還平靜地回答道:「我離開家鄉太久,記不得了。」
「晚上,你來伺候我。」
這句話,是王妃對孟九思說的。
說完,她又瞥了我一眼:「你在外面守著,記住,不能讓任何人進來。」
于是,當天晚上,我穿著宮女的衣服跪在地上,聽他們行房事。
她會羞辱他,用鞭子打他,用牙齒咬他,邊咬邊罵:
「為什麼,我已經變成了他最喜歡的樣子,他寧可去寵幸那些娼婦,也不愿看我一眼!」
一個時辰后,我看著他滿身血痕地出來了。
「把頭轉過去,我不想你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
我垂眸盡量讓自己不去看他,神色依舊平靜道:
「是王妃點名要我來看你的,我必須看,我越忠誠,她越信任我。」
他蹲下身,目光堅定地看著我:「我幫你。」
我抬眸,對視上他深邃的眼,偷偷塞給了他一瓶藥:
「不用,先顧好你自己吧,做她男寵沒有活過一個月的,我的事,我親自解決。」
3
第二天,我給王妃換好了用師娘做的新人皮面具。
她滿意地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然后換上最美的衣服去見王爺。
她以為只要她長得足夠像,就可以得到王爺的青睞。
可是當晚,王爺還是沒來。
她心里不痛快,晚上更加瘋狂地朝孟九思發泄:「叫,我讓你叫!聽見沒有!給我叫!」
我耳邊甚至能聽到她啃孟九思骨頭的聲音,可孟九思還是隱忍著一聲未吭。
漸漸地,她折磨孟九思的興趣越來越大,直到她懷了身孕。
沒錯,我給孟九思的,是讓女人容易懷孕的藥。
王妃是懷了孕,可是王爺已經三個月沒來她宮里了。
她自然急不可耐,讓我替她想辦法找到墮胎的藥,并且幫她隱瞞此事。
我知道她不敢找太醫,也不敢請大夫。
于是,我研制了一副藥性最霸道,讓她這輩子再不可能有子嗣的藥。
她躺在床上,痛得汗流浹背小產時,我讓孟九思畫了一張跟王妃很像的畫像,掛在王爺必經之路的一棵樹上。
上面還提了一首思念亡妻的詩詞。
當晚,王爺喝得醉醺醺的,將她按在床上。
盡管,她剛小產。
可那是她久違的恩寵,她不敢反抗,更不敢露餡。
她恐慌地聲稱自己是來了葵水,不方便行房事,可還是被王爺粗魯地按在了身下。
我看她疼得撕 心裂肺,臉上的皮都裂開了,還在強撐著迎合,心里不禁滋生出一絲快意。
夜深人靜,燈燭搖曳。
她趁著王爺酒還沒醒,勉強用頭發遮擋住皮開肉綻的側臉,瘋狂地催促我想辦法。
我當時有一瞬間遲疑。
如果我冷眼旁觀,故意讓王爺看到她丑陋的面孔,頂多會讓王爺厭棄她。
這樣,太便宜她了。
于是,我拿了一盒脂粉,快速地在她臉上涂抹,幫她遮住了臉上丑陋的裂痕。
可王爺醒來后根本沒正眼瞧她一眼,將她推在一旁,穿上衣服直接就走了。
如果他肯回頭多看她一眼的話,一定會先瞧見血淋淋的床單。
我佯裝很擔心她的樣子,趴在床頭問:「王妃娘娘,您沒事吧?」
她顧不上身上的痛,掙扎著爬起來,迫不及待朝我道:
「本宮已經找到了人,你快去把她皮剝了,給本宮換上!」
我看著她臉上丑陋的血痕,就像我的心一樣四分五裂。
因為,我心疼她身上的人皮面具,那是我用師娘做的人皮面具。
可惜她用了還沒一個月,王爺甚至都沒看她一眼,就被她浪費了。
4
我去地窖的時候,要被剝皮的人已經被綁起來了。
是個十歲的女孩,跟我妹妹差不多的年紀,眉宇間有幾分妹妹的樣子。
我準備動手前,王妃突然被人抬了進來,朝我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