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勢,然后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注意門邊。
「它……已經來了。」
6
跟著寶貝捉了幾次妖,我學到了很多東西,膽子也大了許多,再也不是那個妖怪一來就藏在角落,生怕給寶貝拖后腿的廢物媽媽了。
我把符篆夾在手上,閃身到了門后,準備等妖怪一進來就給她當頭一擊。
結果……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嗯?
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現在的妖怪這麼明目張膽嗎?
我從貓眼里看出去,外面站著文依依的爸爸媽媽。
我把符篆塞進包里,打開了門。
「這麼晚了,有事?」
我想起下午在餐廳時他們兩人無理取鬧的樣子,所以對他們的態度不太好,語氣比較沖。
不過文依依爸媽完全不在意,他們倆站在門口,臉上掛著歉疚:「很抱歉這麼晚來打擾你們,但我們回去實在是睡不著,總想著下午那事兒,想再次真摯地向你們道個歉。」
我皺著眉,狐疑地看著夫妻倆,總覺得他們的舉動有些詭異。
文依依爸爸見我不信,嘆了一口氣:「哎,我知道今天多有得罪,你不相信我們也是應該,但我們是真的想來道歉的,說實在的,要不是今天看到那新聞,我自己都想不到我會做出那種事……」
文依依媽媽接過話去:「想必你們也知道了,我和孩子她爸都是學校老師,從來都是教書育人、與人為善的。
「可是,我們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心底里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暴戾的情緒,以前完全不會在意的一點點小事,現在卻根本忍不了,總想破口大罵。」
兩人道歉的語氣陳懇,神色看起來還有些茫然。
我嘆了一口氣,也是被妖怪荼毒的可憐人啊。
我看了寶貝一眼,寶貝點了點頭,于是我側身把門開大了些:「你們如果真的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就進來吧。」
夫妻二人很是拘謹,我招呼他們坐下后,他們還一個勁兒地跟我說著抱歉。
我對他們的態度好了很多,待他們坐定,我問:「既然你們都發現了自己最近不同尋常,那你們有沒有想過,是招惹了什麼不干凈的東西?」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有些猶豫。
半晌,文依依爸爸開口:「其實……在我們帶依依來比賽之前,我們老家就有個懂行的大師,說我們可能撞了邪。
「但那時忙著依依比賽的事,也沒空想這些,只是盤算著等孩子比完賽,再找個大師來看看。」
我點點頭,開口:「大師說得也不算錯,只是……不是驅邪,而是驅妖。」
「驅妖?」
文依依爸媽臉上明顯閃過一絲狐疑。
我不等他們發問,繼續說:「你們之所以會有性格和行為上的反常,都是因為被妖怪控制了。」
我把寶貝之前跟我講的關于「行骸」的事情,給文依依爸媽說了一遍,他們倆聽完之后,表情一言難盡。
文依依媽媽臉色蒼白,眼神里全是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我家依依是個妖怪?不……不可能!我家依依那麼乖巧聰明,怎麼可能會是妖怪?」
我點點頭,斟酌著語氣:「以前的依依當然不是,但是現在……依依可能已經被行骸……」
我正琢磨著該怎麼跟文依依爸媽解釋他們的女兒已經被行骸害了,現在的文依依只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妖怪罷了……
就聽到寶貝那個方向傳來一聲響動。
「咣當!」
床頭的臺燈掉在了地上。
我順勢看向寶貝,只見寶貝手上掐著訣,五枚浸過萬妖血的五帝銅錢以五行之位在虛空中圍著一團黑色的模糊影子。
「你以為讓人來轉移注意力,就能偷襲成功?」寶貝面帶不屑地望著模糊黑影,冷哼一聲,「雕蟲小技。」
寶貝神色輕松地慢慢收攏五指,浮在空中的五帝錢也開始緩緩地收緊,將模糊黑影緊緊困在里面。
黑影大概感覺到壓迫,開始劇烈地掙扎。
這黑影還是有些能耐,眼看著五帝錢開始松動,寶貝立馬騰出一只手來虛空畫符,很快地空中便形成一個金色的符篆,緩慢地向黑影逼近。
黑影掙扎得更劇烈了,緩了緩,它像是積蓄好了力量一般,全力一掙,竟然破開了五帝錢的束縛,逃脫開來。
黑影左右一看,發現無處可逃,一轉頭向著窗戶移去。
「咣啷」一聲,玻璃竟然被黑影撞出一個大洞,緊接著黑影破窗而出。
我和文依依爸媽目瞪口呆。
寶貝「哼」了一聲:「你以為跑得掉?」
然后拿著乾坤袋就準備追出去。
眼看著寶貝走向窗戶,我嚇得連忙大喊:「寶貝!咱們這可是十八樓啊!坐電梯!」
寶貝回頭,滿臉無奈:「我知道啊,媽媽,你不會以為我要跳窗吧?我只是看看它往哪個方向去了而已。」
寶貝跑了出去,我一把撈起裝符紙的包,也準備追出去。
剛走兩步,文依依媽媽突然拉住了我,她有些被嚇到了,說話磕磕絆絆:「剛……剛剛,是什麼從窗戶掉下去了?」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你女兒……不,應該是假扮成你女兒的妖怪。」
我看了一眼破碎的窗玻璃,心想這行骸很頭鐵啊,這不僅是十八樓,這還是鋼化玻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