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起來,又將目光落到云暖臉上:「既然第一天分不出勝負,那麼按照族里的通關經驗,我們各自闖關,拿到重要的線索,最后一天再決勝負。」
說完,我和敘白就直接往外走,并不打算繼續在這里嘮家常。
只是走到門口,我又轉身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沈寂:「既然現在你已經選擇了云暖,以后你就不是我的獸人。沈寂,我也不會再愛你了。」
說完,我強忍著淚水就往外跑去。
而受傷的沈寂此刻已然慌張到不行,扶著墻壁就想追出來,但最后還是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只是那眼里,愧疚越發明顯。
我一直跑到拐角處才停下腳步,跟在我身后的敘白忍不住開口:「遇魚不淑,你難過是正常的。但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做,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已經冷靜擦干了眼角所有的淚的我。
「不是,你剛不還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嗎?」
敘白瞪大了眼睛,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甚至再次伸手揉了揉眼睛。
我白了他一眼:「傷心時間結束了,趕緊找地方休息吧。」
敘白還有些不依不饒。
「五年感情,你還被他捅了一刀,你怎麼能夠這麼冷靜?」
我頓住腳步,然后轉身看他:「那應該怎麼做?哭得肝腸欲斷?還是就此心灰意冷?或者徹底黑化,想要弄死所有人?」
我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心臟的位置,心跳的頻率很緩慢。
剛才我特意試了一下,靠近受傷的沈寂,從前我總是會不自覺心跳加速,但剛才已經沒了任何起伏波瀾,就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我有在認真想原因,大概是因為他背叛了我,所以徹底失去了愛他的能力。
至于為什麼還要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大概是——
他用感情刀殺我,那我自然也得還回去了。
9
我和敘白隨便找了個地方湊合了一晚。
等到第二天早上。
我們就繼續在鎮子里游蕩,詛咒將我們傳送到的這個異世界,并沒有太系統的游戲規則,一切皆是隨機,隨機到很有可能路邊的一草一木,都會在猝不及防間展露殺機。
但是又不能一直待在房間里。
或許忽然房屋倒塌,整個人被埋進房間里,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因此這些年來心照不宣的規定,便只能有夜晚時才能進屋略作休息,其他時間想要進屋貓到最后的,幾乎等不到最后一天生死抉擇,就會先被這個異世界給解決。
總之,得去外面找線索,不能坐以待斃。
我和敘白沿著一條小巷往前走,沒走多久就看見坐在了墻頭上的小女孩。她今天的裙子換成了橙色,但依舊可愛到犯規。
小女孩撥弄著發尾的鈴鐺,笑得那叫一個天真無邪。
「嗨,瘋女人,想要線索嗎?」
她沖我勾了勾手指,臉上帶著惡劣的笑,說完這話后就從墻頭上跳了下來,以極快的速度鉆進了一間古色古香的房屋里。
敘白連忙就追了上去,但在即將踏進那間房的時候,被我給拉了回來。
他差點沒站穩,回頭看我:「不進去嗎?雖然會有危險,但是咱們能夠拿到線索,不虧。」
我看著黑漆漆的房間,果斷轉身離開:「哦,不想進。
」
敘白嘆了口氣,但還是跟著我離開。只是我們并沒有走太久,那小女孩又從屋里面跑了出來,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你們干什麼!你們為什麼不進來!這里面可是有線索的,線索!」
小女孩叉著腰吼,氣得在原地跺了好幾下腳。
我頓住,然后慢慢轉身看她,學著她先前的樣子沖她招手:「來,到姐姐這里來。」
「姐姐什麼姐姐,你明明就是個瘋婆子!」
小女孩嘴里嘟囔了一聲,但還是乖乖走到了我面前。畢竟我的態度很明顯,她如果不過來,我是絕對不會進那間房的。
她站在我面前,仰頭看著我:「云舒,我坦白告訴你,那里面的確有陷阱,但也的確有你們想要的線索。你真的不進去嗎?」
我沒說話,只是伸手摸了摸她腦袋。她嚇得一哆嗦,脖子上的血窟窿,此刻還留著一道很明顯的疤。
我慢悠悠收回手,然后大步往前面的屋子里走去。
「看在你長得很可愛的分上,姐姐我就勉為其難跳一下陷阱,別太感動哦。」
雖然我沒回頭,但是我能夠感覺到身后有兩道白眼。
敘白跟著我進入了房間,在他踏進房間的那一刻,房門迅速關了起來。
而房間中央則緩緩升起了一個臺子,臺子上放著天平。
一朵開得極艷的七彩花被籠罩在透明玻璃里,放在了天平的一端。
小女孩的聲音從門外傳了出來。
「瘋婆子,這間房會在五分鐘后徹底崩塌。到時候不僅是你們,還有這朵能夠帶你們離開異世界的啟明花,可就毀了哦。」
「想要離開這間房,那麼就得等價交換,這麼珍貴的東西,自然也得用你珍貴的東西來換。
」
「那麼,你獸人的手指頭?」
「如果你還想拿到那朵花,一整條胳膊怎麼樣?」
「一條胳膊換一條線索和兩條命,是一個很劃算的買賣呀,你不會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