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
裴岐一連幾天都不見人影,我不說夏兒也不提,只每日想法子哄我高興。
她讓人在院子里搭了秋千,還在院子里擺了畫架。
后來院子里甚至多了滿院的花,花香清心安神,我心里反而不煩躁憂郁了。
看不見裴岐就看不見,沒這個狗男人我照樣開心。
但也有看不下去的人。
「夫人,將軍一連好幾日不來,恕奴婢多嘴,您得想想辦法了呀。」
我看著玉橋,端起她倒得茶,「想什麼辦法?」
「您是這府里將軍少夫人,夫人雖然沒將管家的權利給你,但您也是有權管著府中人的,更何況是位無名無分的,隨便找兩個借口敲打敲打,即便是出什麼事了,您是相府嫡女,將軍也——」
玉橋試探的看著我,我直接將手里的茶盞摔了出去,她似乎被兇狠的目光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景晏還不至于容不下個雙身子的,裴岐他愛來不來,離了他我還能活不下去?」
玉橋撲通跪了下去,我讓夏兒領著她去找我婆母。
既然當初是她買進來的人,要怎麼處置也就交給她。
我看不慣這種會算計的人,第一次我只當她是個年紀小懷春女孩,可她居然慫恿我對一個孕婦下手。
心思這麼狠的人,即便婆母不處置她,我也不會把她留在身邊了。
我煩悶的看向畫中,寥寥幾筆竟然出現了裴岐的神韻,我氣得一腳踢翻了畫架。
狗男人,吃土去吧。
6.
玉橋被打發出府了,裴岐也回來了。
他好像消了氣一般,依舊是有空就陪我吃飯,我畫畫他就看兵書。
要是之前他這麼做,我或許還能接受。
但是一想到他前段時間莫名其妙的消失,現在又莫名其妙的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回來,我就覺得他有病。
沒準就是從婆母那兒聽說我不愿意害他的如夫人,覺得我大度便回來陪我做做戲。
「滾出去。」
我沒好氣的看向裴岐,裴岐也不惱,單手握著兵書笑著看我,「都說相府儒雅高貴,怎的脾氣都這麼暴躁?」
「是你們裴家沒好人。」我瞪了他一眼,裴家和景家絕對有世仇。
不然我爹在朝幾十年從不與人結怨,怎麼就跟我公爹不對付?
「晏晏,坐過來。」
裴岐拍拍他身下的軟榻,我扭臉不搭理他。
讓我過去就過去,我堂堂相府千金不要面子的啊?啊!
裴岐冷不丁的將我抱起來,嚇得我連心里話都拐了音。
「晏晏,偏院那位夫人與我有關系。」
裴岐話音剛落,我紅著眼一巴掌甩了過去,使勁咬著唇壓著心底的酸澀沖他大喊。
「我不想聽,你們愛有什麼關系就有什麼關系!」
裴岐絕對有病,我不問他不說,就當什麼不知道兩廂安好不行嗎?
非得往我心里扎刺。
裴岐挨了一巴掌也沒松開我,抱著我坐在了塌上,只是伸手把我咬著唇的嘴輕輕捏開了。
「我與她有關系,但并非男女關系。晏晏,洞房那天我已經跟你說了。」
我第二個巴掌已經起手了,他說的話讓我連忙停了手。
洞房那天?我喝了帶藥的酒腦子里迷迷糊糊,我哪兒知道他說了什麼?
裴岐笑著拉住我停在半空的手,輕輕的放到他臉頰上,「如夫人算是我嫂夫人,她相公為了助我破城,深入敵城當細作,破城時他身份敗露,沒能回來。
」
我驚措的說不出話來,裴岐拉著我的手給他揉臉,「她相公臨死前將嫂夫人和他的孩子交給了我,他說怕敵軍細作報復,只求我庇佑他們母子平安。」
「人放在眼皮底子才安全,細作也查不到將軍府來,我想著至少等孩子大了,才能安心的讓嫂夫人自立門戶。」
裴岐緩緩說著,我心底愈發的不好意思了。
是我誤會了。
「所以,晏晏,我臉疼。」
裴岐抱著我委屈的開口,我紅著臉伸手給他揉了揉。
結果揉著揉著裴岐就把我抱上了床,一直折騰到入夜,他又匆匆出門,我才反應過來還沒問他這幾日都忙些什麼。
好氣。
7.
知道偏院住的是嫂夫人,我心里沒了隔閡,主動去了偏院。
嫂夫人見到我來還很意外,隨后也會心一笑,「將軍把我的事跟你說了?」
「說了,如夫人應該多出院走動走動才是,對生產的時候有好處。」
我拉著她出院子,如夫人也挽著我,「你年紀不大,懂得倒是不少。」
「是呀,我長姐有孕的時候我照顧她好幾個月,你放心,我也會照顧好你的。」
我和嫂夫人成了好朋友,她告訴我很多事。
例如她之前不敢出院子,是因為不知道裴岐把她身份的事告訴我,怕我誤會害她的孩子。
也告訴我,她相公和裴岐是好兄弟,還說裴岐有位心上人,是個可挑剔又膽小的主兒了。
那位心上人喜歡身體清瘦的,為此裴岐在邊關一邊御敵,一邊找各種法子讓他既不會失了力氣,還能清瘦下來。
嫂夫人說裴岐的心上人是我,我有些不相信。
我和裴岐不過是就見了三面,每次還都不歡而散,他喜歡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