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像有靈性般,銜起那塊象征了公主身份的玉佩。
這一震撼場面讓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司天監那老官舉臂高呼:
「這才是真正的喚鳥啊!公主千歲!」
由他帶頭,殿下跪了一半,都在振臂高呼公主千歲。
魏冉從震驚中回過神,她臉色煞白,瘋了似的大喊:
「不可能!你弄虛作假!你是假的!那是我的玉佩!」
還是崔閣老穩重,他說雖然我能喚鳥,但魏冉同樣也喚出了鳥,不能證明她不是公主,要另找方法驗證。
事后,魏疆問我是怎麼做到的。
我拿出一小罐藥水說:
「我爹年輕時跟游醫學過點皮毛,后來他在地里干活,發現喜鵲會對一種草格外著迷,就做了這種藥,只要抹在衣服上,喜鵲就會被吸引來。」
我頓了頓,聲音低了下來。
「那時候,爹常常用這法子給我變喜鵲戲法……」
魏疆接過我的藥水,摩挲著說:
「你有個好父親。」
「是的,曾經有。」
但這一切都被魏冉毀了。
所以,我也要毀了她。
沒過多久,聽聞崔閣老找來了關鍵性人證,蹲守在閣老府前的探子說,幾天前,有一對夫婦帶著兒子住進了閣老府。
根據他的描述,那是大伯大娘和堂兄。
知道是他們,我反而松了一口氣。
魏疆見我在笑,便問:「不怕他們上殿跟你對峙?」
我搖搖頭:
「我只怕他們不來。」
這些人我本來就沒打算放過,還想著什麼時候去找他們,沒想到自己先送上門了。
7
很快,崔閣老便帶著大伯一家氣勢洶洶地進了宮。
他仿佛勝券在握,連虛禮都不做了,指著我便大罵:「陛下,臣已查清,此人根本就不是魏冉公主,她就是一個鄉野村婦,這兩人便是她的大伯大娘,在我府上已經全交代了,此人冒充公主進宮,罪無可恕!」
魏疆撐著腦袋,目光看向那對夫婦。
「他說的是真的嗎?現在宮里的這個,是你們的侄女?她還欺君罔上,冒充公主?」
大伯大娘一個戰栗,下意識看了我一眼。
我嘴角帶著笑,不動聲色地做了一個指甲劃過脖頸的動作。
大伯大娘嚇得臉都白了。
他們是貪,不是傻。
他們那麼對待魏冉,如果真讓魏冉奪回公主身份,以她睚眥必報的性子,一定會把他們碎尸萬段。
就算魏冉大發慈悲不殺他們,律法也不會放過他們。
畢竟我冒充公主,株連九族。
但如果我是真公主,那就不一樣了,我們會成為一條繩上的螞蚱。
于是,大伯抖了又抖,直接當著眾臣的面砰砰磕頭:
「陛下恕罪啊!我在崔大人府上說的話都是胡說的啊!我一個賤民怎麼敢認公主當侄女?都是崔大人給了我們錢財,又加以威脅,我們才說的謊話,他府上那個才是假公主啊!」
他話沒說完,魏冉瞪大了眼睛,尖叫著沖他抓去。
「賤民!你這個賤民!你拿了我那麼多錢,你還要害我!我要殺了你,誅你九族!」
大伯大娘嚇得圍著大殿跑。
「救命啊!假公主殺人滅口了!」
這場面太過滑稽,沒等魏疆開口,崔閣老大怒:
「荒唐!成何體統!」
大伯大娘直接撲倒在我腳邊,抓著我的衣裙求救:
「公主大發慈悲,救救我們吧,我們說了真話,他們肯定要殺人滅口的啊!」
我笑了,朝左右揮揮手,便有人把他們扶起來。
「放心,你們不畏強權,敢于說真話,本宮會為你們討個公道的。」
現場一片死寂。
魏疆用手指點了點額頭,有些疑惑地問:
「剛剛閣老說,冒充公主是什麼罪名來著……」
魏冉滿臉絕望,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崔閣老。
崔閣老沉著臉,咬牙切齒地從懷里掏出一枚金牌,眾臣嘩然。
「這是先帝御賜給臣的免死金牌,如今臣用這塊金牌請求陛下再給臣一個機會,臣一定能找到其他證據證明公主的身份。」
魏疆的臉色也不好看。
但他本來就是為了名正言順地當皇帝,當然不能直接跟先帝對著干。
所以他只能答應。
8
大伯大娘他們被我安排在宮外一所客棧,派了人看護,但不限制自由。
他們隔三差五就悄悄找我要錢,我每次都給了一大筆。
魏疆說:「你的錢只怕快沒了吧。」
我摸著袖子里那朵珠花,笑了笑:「本身也都不是我的東西。」
那些貴女們為了巴結我送的錢財,我毫不惋惜地一筆一筆喂給了大伯一家。
于是朝堂上都在贊我知恩圖報,仁慈寬厚。
沒過多久,堂哥在堵坊輸掉了所有錢,大娘又混進宮來找我要。
我笑眼彎彎地看著她:
「本宮那麼多銀子,夠你們衣食無憂一輩子了,怎麼還來要?」
大娘訕笑:
「你哥哥不知道怎麼突然好賭成性,你給我們的銀子,又被他給輸了。」
「那我也沒辦法,我也沒錢了。」
大娘頓時就白了臉。
她又開始用老一套,撒潑打滾地威脅我,卻不想有人徑直把她拉下去打了二十大板。
她趴在地上呻吟時,我倚在門邊笑吟吟地說: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跟本宮說話,這頓板子算個告誡,再有下次,可就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