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沒入微微敞開的衣領不見了,
再然后他三兩步走到我面前。
無比自然地問:「母親帶帕子了嗎?」
我木然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方藍帕子。
他靠近了我些,微微低下頭,目光里盡是侵略性:
「勞煩母親幫我擦擦汗,手臟了。」
于是我又木然地給他擦了擦汗。
小說看病嬌是帶感啊。
但真落到自己身上,簡直毛骨悚然。
我好想逃,卻逃不掉。
18
三天很快就到了。
從起床開始,我就蹲在廚房里了。
從根源解決問題。
總不能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下藥。
一直等的眼睛都快抽筋了,這一天才熬過去。
廚子問我:「夫人,我們這是最后一道菜了,送去世子那兒的。
「您今晚要跟世子一起用膳嗎?
我稍加思索,火速決定:「去。」
萬一那圖謀不軌的在路上下,那我到哪兒哭去。
一路無事發生。
直到小病嬌端起碗喝了一口湯,蹙眉:
「太淡。」
一旁的廚子立馬從兜里掏出個油紙包著的粉末狀物體。
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小病嬌已經倒進去半袋了。
我簡直要嚎哭出聲了有沒有。
合著這藥,是世子爺您自己下的?
我迅速起身,端走了那碗。
「母親這是做什麼?」
還問,不許問,小孩子不許知道。
「沒什麼,看你這碗里顏色不大一樣,看著好喝點。」
廚子立馬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每一碗都是我精心熬制的,都是一樣的味道。」
我滿腦子都是該怎麼應付過去。
要是待會兒小病嬌讓我喝怎麼辦?
我要不要裝瘋賣傻,
還是裝病?
「世子您喝這個,一樣的,小人已經加好鹽了。
」
什麼?
我一回頭,就見那廚子又遞給小病嬌一碗。
這次沒來得及阻止,他已經咕咚咕咚喝下了半碗。
有這麼渴嗎咱就是說。
我現在覺得自己跟他一起吃晚飯,就是上門送菜的。
19
沒過一會兒,小病嬌就開始趕人了。
廚子侍從一個沒留。
我也想混人群里溜掉,結果那廚子胖得卡住了門,
愣是卡到小病嬌一把捉住我的時候。
我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的了。
這人臂力了得。
一撈一帶,就給我扔去了床上。
我火速后退,躲進了床角。
結果被他捉住了腳腕一把拖到了身下。
他低頭就要吻我,我眼疾手快地躲開了。
「等等,打個商量,我去給你叫明婉。」
回答我的是暴雨般侵襲而來的吻。
他還混雜著鼻音說愛,堵得我喘不過氣。
恍惚間,我瞥到了他眸中一閃而過的得逞快意。
我抬腿給了他一腳。
用了十成的力氣,這人又沒防備,被我掀翻到了床下。
我咬著牙,狠狠擦了擦被咬得生疼的嘴角:
「真能裝啊蕭遠風,敢誆我。」
小病嬌還沒反應過來,顯出幾分與往日不同的笨拙來: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
「你見過喝了藥還作那麼久戲的,早該發了。」
蕭遠風恍然大悟:
「也不能這麼講,畢竟我能忍。」
我冷哼一聲,已經理好了混亂的衣服:
「那你繼續忍吧。」
小病嬌打了個哨,門口咔嚓一聲落了鎖。
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
我回身去拎他的衣領:
「蕭遠風,你腦子里的水倒干凈了嗎?我他娘的,還是你老子的女人。」
蕭遠風被這話激到了,眸子一沉。
我后知后覺地有些畏懼。
日啊,說那麼多干啥,
就該直接翻窗跑路啊。
蕭遠風又打了個哨,
從窗戶翻進來兩個人。
娘的,這小犢子,居然窗口也留了人。
「出去傳消息,就說母親因為父親去世,憂思過重,已經投湖殉情了。」
「是。」
被迫投湖的我眼淚掉下來。
就在我以為今夜在劫難逃的時候,蕭遠風松開鉗制住我的手:
「回去吧,我等到你愿意的那天。」
20
說真的,小病嬌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
但是這人心吧,真不好說。
拋開他是個病嬌不談,
就他喜歡我這事兒,
咱也搞不清楚是真情還是假意對吧。
要是他喜歡的是原主,知道我鳩占鵲巢,
那后面不得弄死我?
先放放先放放,做人不能著急。
因著小病嬌往外傳消息說我掛了。
那邊宗親們鬧上門比預訂時間還早。
這不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有個心急的,第二天晚上就摸過來了。
嘴上說得冠冕堂皇,說是來祭奠我,
結果一開門看見我嚇得直接昏在了大街上。
還是我派小廝給拖進來的,
我弄了一盆冷水給他潑醒。
他深色驚恐,張口就叫:「鬼鬼……」
眼睛一翻又要暈過去。
我一把掐住他的人中:
「常言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你既然遇見了我,還不如實招來!我好放你一條生路。」
被我這一唬。ÿž
什麼不只他一個啊,宗親們都聯合在一起,明天就來給蕭遠風下砒霜,直接弄死他,讓自家兒子孫子的接手爵位。
「反正現在他老子死了,老娘也死了,他一個人占著位子也是浪費。」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都不怕我了:
「你死了就死了,又爬出來干什麼!」
嗯?這麼狠?連鬼都罵?
于是我啪啪給了他兩巴掌:
「老娘上來就是給你們托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