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扔給我一串銅錢,以及一張典當單子,又嘭的一聲關上門。
我拿著單子和錢去鎮上。
途中撕掉單子,去玉石店買了個相似的劣質玉佩,最后喬裝打扮一番,隱藏面容去了乞丐聚集的小巷子。
我像當年夏芝般花錢買通幾個乞丐,到處散播消息,說唐家村村東頭的人家,似乎收留過一個大人物。
那大人物中了箭傷,唐家到鎮上為那人買藥。
散完消息,我就趕回家,將玉佩交給父兄。
父兄拿著玉佩去找夏芝。
夏芝頭發散亂,衣不蔽體,眼神已經有點茫然。
一看到我,她的眼睛立馬變得憤恨無比,掙扎著起身:「賤人!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賤人!」
我走過去扇她一巴掌:「叫什麼叫?沒看到父親和兄長在嗎?還不快叫老爺。」
父兄很滿意我的態度:「對,我們都是老爺。」
夏芝憤恨:「賤……」
我又啪啪啪給她幾個巴掌。
「叫老爺。」
夏芝依舊在罵我。
父親的脾氣一向暴躁,又唯我獨尊,夏芝不肯叫老爺,他便走過去,抓住她的頭發往旁邊的樹干上撞。
「叫不叫?叫不叫?」
夏芝額頭流出鮮血,驚慌失措地說:「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父親這才滿意地放開她,掏出玉佩道:「來,你說這里面有什麼寶貝?快給我看看。」
夏芝看到玉佩,眼里忽然爆發出亮光。
「給我!」
她瘋了一般抓住父親的手,指甲劃破父親的手掌。
「死女人!」
父親暴怒,用力扇她一巴掌。
夏芝被打得趴在地上,顧不得疼痛,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玉佩上。
玉佩毫無反應。
過了一會兒,她抬頭指著我道:「不對,玉佩被她搶走了!也不對,這塊不是真正的玉佩!真的在她那兒!」
我明白她在說什麼。
但在父兄二人聽來,她的話顛三倒四,莫名其妙。
父親踢她一腳:「你在說什麼!」
哥哥等得不耐煩,大步走過來道:「算了,不是說玉佩里有寶貝嗎?砸爛了看看!」
說完,他從夏芝手里拿走玉佩,用力摔在地上。
玉佩四分五裂。
里面什麼也沒有。
「臭娘們兒,你騙我!浪費我一吊錢!」
「沒有!我沒騙你們!」
父親根本不信,揪住夏芝的頭發,又將她的頭往墻上撞。
場面讓人心驚肉跳。
我冷漠地看了一眼,轉身離開,替他們關上門。
10
等父兄發泄完,他們出來讓我去替夏芝治病。
「治好她,別死了!對了,把臉治好,其他地方好不好無所謂。」父親有點懊惱地說,「嘖,太生氣,下手有點重。」
我說:「父親,你不用自責,是夏芝不懂事欺騙你在前,就算殺了也是應該的。」
父親立即笑道:「好女兒,你說得對。」
我端著藥碗走進柴房。
里面血腥味濃厚。
夏芝蜷縮在地上,傷痕累累。
「夏姑娘,我來為你治病了。」我說。
夏芝動了動,微微側頭,用腫脹的眼睛驚恐地盯著我。
仿佛我是個惡鬼。
我笑了笑。
哈,我的確是個惡鬼。
在她恐懼的眼神中,我拿出玉佩,從里面釋放靈泉進入藥液。
「玉佩……」
夏芝含含糊糊地叫著,掙扎著爬過來,模樣又可怕又可憐。
她的腿徹底斷掉了,扭曲的姿勢十分怪異。
看來父兄怕她逃跑,干脆直接打斷她的腿。
我慢條斯理地倒完靈泉,一把揪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將藥灌進喉嚨。
「唔唔唔……」
我笑瞇瞇地說:「夏姑娘,我會好好替你治傷。」
夏芝淚流滿面,無力地吞咽。
等她喝完大半碗,我又把含著靈泉的藥液潑在夏芝臉上。
她立即慘叫起來,痛苦地抽搐。
我笑嘻嘻道:「忍一忍吧,好得快。」
夏芝睜開眼睛,眼中充滿仇恨和恐懼。
我輕聲問她:「干嗎這麼恨我?打你的不是我,關你的也不是我,侮辱你的更不是我。就算要恨,腦子也該清醒點兒,找對仇恨對象。你一次次背叛我,我卻每次都救你,你該感謝我才對。」
夏芝忽然哭出聲:「饒了我吧唐姑娘……」
「我不只饒了你,還一次次救你啊,你哭什麼呢?記住了,我可是大善人。」
我笑瞇瞇地拍拍她的臉,掐住她的下巴,舉起玉佩將純凈的靈泉灌進她喉嚨。
夏芝慘叫都叫不出聲來。
純凈靈泉如同沸水灼傷她的喉嚨和肺腑,但又不會死。
而且會慢慢復原。
不過這個過程很痛苦。
至少要一個月,她才能勉強開口說話。
這個時間夠了。
做完一切,我拿著空碗走出柴房。
夏芝已經處理好,該辦另外一件事。
當晚,娘親忽然發起高熱,在床上輾轉難眠。
我焦急地叫醒父兄,讓他們幫忙請大夫。
「少打擾我睡覺!小心揍你!」
父兄極其不耐煩。
我哭著道:「娘親生病了啊!」
「整天這兒病那兒病的,躺在床上什麼事也不干,白吃白喝還花錢!還不如死了算了!」父親罵罵咧咧,「反正已經有別的女人暖被窩,她沒用了!」
我說:「娘親的病我治不了,得送去鎮上看大夫……」
哥哥也被吵醒,呵欠連天道:「看什麼看?只會花錢拖累我們,晦氣!死了算了!」
知道他們兩個混蛋,但沒想到說出這種話。
我冷冷地盯著他們:「你們不想治了?她可是你們的妻子和母親,還有沒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