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淮妹妹,你傷好了嗎?」
我瞅了瞅大皇子,他今日穿了一襲金絲袍子,手中握了一把扇子,整個人瞧起來風流倜儻。
可惜是個渣男。
「你來了這麼久,還沒有逛逛京都吧,皇兄帶你逛一逛怎麼樣?」
「好啊!」
我這人好熱鬧,一聽玩就來了興致,二話不說就坐了大皇子的馬車。
蘇晏這個人,比蘇胥健談許多,人也有趣。
帶我去逛了首飾鋪,買了一堆時興的首飾。
又帶我去了衣裳鋪,買了十幾件薄紗裙子。
又帶我去了大酒樓,點了幾十道菜,我吃得不亦樂乎。
一整日下來,我玩得非常開心。
「音淮妹妹,你明日還出來玩嗎?」
蘇晏將我送到東宮門口。
正說著話,一人騎著馬飛奔而來,蘇晏抱著我一個轉身跳到一側才堪堪避過。
我心有余悸地看著疾馳而去的馬,整個人呆愣了片刻。
這出英雄救美,不得不說。
來得很是時候。
「音淮妹妹,你沒事吧?」
蘇晏將我攬在懷里,緊張地擺弄我的肩頭,前后左右好生檢查了一番。
「就是有點突然,嚇了一跳。」
蘇晏溫和的笑笑,伸手捏了捏我的臉:「瞧著你挺大膽的,這麼不經嚇,有皇兄在,還能讓人傷了你?」
我假裝笑笑,推開他,趕忙后退了一步。
雖然他很溫柔,可我的任務是蘇胥。
我也是有職業操守的。
動手動腳地像什麼樣子。
不守婦道的大白菜爛大街,這是我師父教我的。
于是,我臉色一變,不耐煩地擺擺手:「知道了,時候不早了,你趕緊走吧!別擱這杵著,遭人說閑話。」
蘇晏頓時僵在原地,比我還尷尬。
「門口杵那的幾個柱子,看不見一堆東西嗎?
「都過來,搬我房里去!」
我指著東宮門口值守的侍衛,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侍衛們顛顛跑回來,巴巴就開始搬東西,連馬車上蘇晏喝茶的小桌子和一套上好的白玉茶碗,都一塊順下了車。
我掃了一眼,裝作沒有看見。
我又掀開簾子,仔細瞧瞧沒有落下的東西,頭也不回地進了東宮。
蘇晏這種男的,我見多了。
以為買點東西,溫柔說幾句話,曖昧地摸摸頭捏捏臉,我就心動了?
姑奶奶的師父可是青樓頭牌,就他這些手段,不值一提。
「去哪了?」
我邁進東宮,就遇見了蘇胥。
他眉間有絲急色,應當是見我不在房里,跑出來尋我。
我腦子轉得巴巴快,嬌滴滴道:「人家入宮正巧遇到大皇兄,就同大皇兄出去逛了一日。大皇兄人可真溫柔,買了這麼多東西給人家。」
蘇胥臉色變了變,欲言又止:「大皇兄,你還是別走得太近……」
我故作不懂,眼睛直直盯著搬東西的侍衛:「為什麼呀,我瞧著人挺好呀。大皇兄還說了,你若是太忙沒空陪我,我可以搬去他府上,他空閑多,可日日陪我玩。」
一個小侍衛晃了晃,差點摔了東西,我趕緊跑上去囑咐道:「慢點啊慢點啊,里面都是大皇兄給我買的紗裙,若掉地上勾了絲就不能穿了……」
「是,公主。」
蘇胥也快走兩步跟上了,口氣略有些著急:「你也想去住嗎?」
我咬了咬唇,故作深沉:「我來東宮半個月了,你日日不是忙公務就是陪你的虞姑娘,的確是沒什麼意思。」
蘇胥支吾了一會:「你不是傷了腳嗎?不能下床,你一個姑娘家,我一直待在你房里不好……」
我哦一聲,又加了把火:「你在乎這個啊,那我住在這里也不合適,孤男寡女的,旁人一樣會說閑話,我瞧著大皇兄不在乎這些虛禮……」
「我不是這個意思,總之大皇兄府上不適合你。」
說著話,就走進了蘇胥的房間,我將鞋子一甩撲上了床,今日走了一日,我可太累了。
「你、你累了我先出去。」
我睜開眼,想到任務,又坐起身子:「太子哥哥,我腿疼,你來給我揉揉唄……」
蘇胥慢吞吞走過來,我抬腿就搭在他腿上。
他輕輕給我揉著腿,一直垂著眸子。
真不知道他這麼無趣,虞扶柳怎麼那麼熱衷來找他。
真是各花入各眼。
平庸的人眼光總是那麼相似。
我閉了閉眼,想起臨走時老皇帝的話。
「音淮,朕這幾個兒子,無論人品還是作為,太子都是最出眾的,你向來挑剔,他就是最好的。
「老大好色,老二懶惰,老三老四就是透明人,哪個你都看不上,你還是把心思花在太子身上吧,嫁給他,你以后就是國母,這天下什麼都是你的。」
不得不說,老皇帝一針見血。
我這個人,打小吃的穿的用的,什麼都是最好的,老皇帝把我養得格外挑剔。
總歸他養我這麼多年,不可能白養,既然必須在他兒子里選一個。
我沒道理舍好求次。
我往蘇胥懷里靠了靠,主動勾上他的脖子鉆進他懷里,然后……
睡著了。
6
我開始纏著蘇胥。
他去書房,我就去書房。
他回寢房,我就回寢房。
所以我與虞扶柳的交集也多了起來。
「公主……又在啊。」
虞扶柳一進書房,看到我明顯不太高興。
「怎麼,你能來,本宮不能來啊?」
虞扶柳尷尬地坐下:「臣女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什麼意思不重要,太子是本宮未來的夫君,本宮陪著本宮夫君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