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沒理會他，徑直拉著我離開。

回到住處后，也許是擔心我誤會，他主動解釋了起來。

「皇兄沒有殘害父皇，但的確逼迫父皇退位了，你會怪我嗎？」

我動了動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捧起我的臉，像是要看盡我的心底。

「若是我與他同時跌進了水里，你會救誰？」

「……」

「我也不會鳧水。」

他耐心地繼續做了個假設。

「倘若你會呢？」

「……你。」

他滿意地笑了笑：「皇兄就知道，嫣兒最好。」

我無奈道：「皇兄……」

下一秒嘴唇立刻被他堵住，細細密密的吻讓我腦袋逐漸發暈，身子一軟跌到了床上。

他沒有將我放開，反而漸漸收緊了胳膊。

周圍的聲音都褪去了，我只感受到了他的氣息和味道。

許久過后，皇兄放開我斜靠在床上，少了平日里的溫潤，多了幾分魅惑。

我臉頰微紅，不滿道：「你……」

皇兄眉梢染上寵溺的笑意，輕拍著我的后背。「乖, 不急。」

「等回去以后，我會給你獨一無二的封后慶典。」

我有些擔心：「可是我的身份……」

「皇兄已有辦法。」

17

后來, 我才知道皇兄說的辦法竟然讓燕國皇上封我為和親公主。

兜兜轉轉一圈，我從夏國公主變成了燕國公主。

我很好奇地問：「為什麼他會同意你這個要求？」

「難道他也知道……」

皇兄點點頭。

「何況夏國國力強悍，與我們交好, 他百利而無一害。」

那倒也是，無論是從君王的角度還是私人情感上，他都不會拒絕。

「另外，我們的二十萬大軍在邊城候命著，若是他不答應，我會下令馬上攻打燕國。」

……

好吧, 這個才是真相。

離開的那天，賀子風騎著馬來送行, 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自嘲：「沒想到把你帶回了燕國，還是沒能留住你。

」

自從知道他是前世的幕后黑手, 我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不過現在回去的喜悅倒也沖淡了這些復雜的情緒。

過去種種, 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我對他淺淺一笑：「你和我不過是相識數十天，說愛太淺薄，以后你會遇到一個更好的女孩子。」

我想到前世，又補充道：「不過你對女孩子要溫柔點, 別濫殺無辜, 免得親手斷了姻緣。」

賀子風輕聲應了聲「好」。

「路途遙遠, 公主，多多保重。」

此去經年，他們或許不會再見了。

18

「嫣兒果然招人喜歡。」

回到馬車后，皇兄拽著我的手臂將我擁入懷里, 薄唇不經意擦過我發燙的耳尖。

「我只喜歡你。」

我故作鎮定說了句甜言蜜語, 然后連忙轉移了話題。

「你一早就知道了他的計謀？」

他語調懶懶道：「不知道，但一進入京城我就派人盯著他了。」

剛好丞相千金提出條件找他合作, 他就讓她偷出丞相一些重要罪證, 借此拉攏丞相增加勝算。

我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你們母妃希望兄弟一起合作，為什麼他要傳出你真實的身份, 置你于危險境地？」

皇兄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他始終是燕國太子, 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無害。」

「揭穿我身份可以讓我處于被動位置, 將夏國上下攪得一團亂，不管怎樣都有利于燕國。」

「只是他低估了我的勢力，以為能打我個措手不及。」

我暗暗心驚，沒想到其中如此勾心斗角。

「那他們會不會繼續用你的身份來對付你啊？」

「第一次可以打個措手不及，再來就是不自量力了。」

「不用擔心, 皇兄已經想好對策了。

有些事情真真假假, 不是由他們說了算。」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皇兄的下顎搭在我的頸窩, 語氣低沉：「嫣兒, 皇兄沒有家人了。」

生在帝王之家，利益至上, 連親人也可以毫不留情地算計到底。

我心疼地安慰他：「皇兄有我就夠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嗯，拉鉤。」

我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像那年冬夜一樣，伸出手跟皇兄拉鉤蓋章。

「皇兄，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