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隱隱能聽出語氣中難以掩蓋的失落和難過。

我看了看朝著這邊走來的身影，趕緊將他的頭拉了回來。

「不要胡說，你倆完全是不同的人。」

「你就是你，不像任何一個人。」

「公主說的是真話？不是哄我？」

清風激動地抓住我的胳膊，與我對視，眼眸里流動著無盡的笑意，流光溢彩。

我呆呆地看著他，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開心，但還是點點頭：「當然是真話。」

雖然眉宇之間有些相似，但相處下來就會發現完全不像。

皇兄從來都是溫柔含笑，不會像清風這般愛撒嬌。

清風嘴角止不住地上揚：「那公主更喜歡我還是他？」

我避開他的眼神，正想開口，卻被遠處的說話聲吸引走了注意力。

「殿下，我先回府了。」

「不如本宮送你回去？」

「那……多謝殿下。」

……

我緊握著拳頭，冷哼道：「還真貼心。」

「聽聞太子殿下將迎娶丞相嫡女，想必那位就是丞相家的千金了。」

我眼睜睜看著遠處的馬車，氣不打一處來。

「市井傳聞，不能當真。」

清風直勾勾看著我，毫不掩飾眼里的灼熱：「如果是真的，公主可否考慮一下清風？」

「哪怕是做替身我也不在乎，只求能陪伴在公主身邊，」

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清風抬頭幫我挽過耳邊碎發，傾身緩緩靠近我，輕輕低喃：「我……心悅公主。」

莫名的曖昧漸漸彌漫在周圍空氣中，不受控地發酵擴散。

就在他快要觸碰到我的一瞬間，我慌亂抵住他的胸膛。

耳邊同時也傳來了皇兄的震怒聲。

「你們在做什麼？」

07

我被皇兄禁了足，而清風被他帶走了。

那天回來，皇兄將我困于方寸之間，死死掐著我下巴，嘴角噙著笑：「皇兄不是說過你想做什麼都可以麼？」

「為何還要去找小倌？」

我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

皇兄輕嗤一聲，緊緊摟住我的腰吻了上來。

男人的氣息來勢洶洶，嘴唇里傳來的疼痛像是在故意懲罰我。

許久過后，他終于恢復以往的溫和放開了我。

「抱歉，皇兄失控了。」

「你好好休息，那個人皇兄替你管教一番。」

我腦袋暈乎乎的，還沒從剛剛的吻中緩過勁來。

失控的皇兄似乎更帶感了。

唔……

為什麼以前沒發現呢？我捂住狂亂的心跳。

接下來幾天，身邊的宮女太監將我看得嚴嚴實實。

我只好耐心等待機會。

終于，一天夜里下人看守松懈，我找準時機爬墻溜了出去。

當我鬼鬼祟祟靠近皇兄住處時，卻看見院子里站著兩個人。

「我呵護了這麼久的花兒，哪輪得到你摘走。」

「花落誰家，還是未知數。」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命拿。」

話音剛落，皇兄迅速揮出一把匕首。

清風提前做了防備，一個閃躲反手將他刺傷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連忙跑過去：「皇兄！」

清風看見我愣了一下，指著皇兄氣憤道：「宋念鈺，你……」

沒等他說完，前來救駕的侍衛全部朝他一通攻擊，他只好翻墻逃走了。

08

「皇兄，疼不疼？」

看著鮮血直流的手臂，我焦急吩咐侍衛：「太醫怎麼還不來，快再去請一次。」

皇兄反而淡定安撫我，仿佛受傷的人不是他。

「沒事，皇兄不疼。」

「嫣兒日后莫要跟來歷不明的人接觸了，知道嗎？」

我一心注意他傷口處，胡亂地點了點頭。

「皇兄，都怪我。」

他溫柔摸著我腦袋：「此事怪皇兄，近日太忙沒陪你，才讓壞人有了可乘之機。」

「不是的……皇兄即將要迎娶丞相千金，嫣兒的確不該繼續纏著皇兄。」

「誰說皇兄要娶她了？」

皇兄耐心跟我解釋：「不過是宮廷謀略之事，你有疑問可以隨時來問皇兄。」

我沒想過其中另有隱情，頓時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誤會皇兄了。」

他微側過頭，溫柔擦拭掉我眼角的淚。

「皇兄小時候不是答應過你，會永遠陪著你嗎？」

房間內一片安靜，我們距離很近，近到仿佛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咚咚咚……越來越快……

皇兄無奈笑了笑：「忘記了？」

我搖搖頭。

怎麼會忘記呢？

那次我被人欺負躲了起來，后來天黑迷路了，是皇兄找了一夜才將我找到。

那時候下著雪，我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害怕得嗚嗚哭泣。

「嗚嗚嗚，我要是沒了皇兄該怎麼辦？」

「不會的，皇兄會一直陪著你。」

「一輩子嗎？」

「一輩子。」

……

回憶起這些，我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氣。

「你騙人，你根本不可能一直陪著我。」

「現在沒有太子妃，以后也會有，而我也會嫁給別人。」

他微瞇起眼睛，溫柔嗓音中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嫣兒喜歡上別人，不想一直陪著皇兄了？」

「總之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你也不必苦惱我整日糾纏，以后……」

他直接打斷我的話：「皇兄從來不覺得你是苦惱。」

「你乖乖地，不要胡鬧。」

我十分委屈：「你根本不喜歡我，還說我胡鬧。」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你？」

皇兄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炸得我嗡嗡作響。

「但是，嫣兒對皇兄到底是男女之情還是依賴？你有想過嗎？」

09

我又一次落荒而逃了。

自此那晚以后，我的思緒就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