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狠哪,八年情分一點不念,以后看誰敢騙你?」
我哭笑不得,只能給他夾菜。
他打著嗝又說:「以后,真沒人敢娶你。」
我就笑,給他倒酒。
他喝趴下之后,我讓周伯帶人把他送回大理寺。
他在那有住處。
他與國公爺不和。
國公爺想讓他認回府,他拒絕了。
國公爺娶的是常樂郡主,只抬了郡主帶來的陪嫁丫環為姨娘,目前只有兩個女兒,郡主生了一個,姨娘生了一個。
他是外室子,卻是國公爺唯一的兒子。
看似福薄,實則很珍貴。
10
拿人手短。
陸承知,吃了我的酒后,經常來看我。
除了和離,我也沒什麼事求他。
但他說拿人東西,就得給人辦事。
我一個人住在偌大的將軍府,還是要有人罩著才行。
我說日常有周伯,有事了再去尋他。
他說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他指著他的大理寺印章:「我有這個,周伯有嗎?」
我點頭,確實不一樣。
他又湊到我跟前:「我年輕,辦事利索,周伯能比嗎?」
他離我很近,氣息都散到我臉上。
我心一緊,悄悄往后撤了下。
對他行禮:「以后還要多仰仗陸大人。」
他眼睛霎時變亮,對我說:「好說,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腹誹,也不盼著著點我好,我可不想再有事。
和離后,我胖了一點。
周伯看了很高興,說我更好看了,他問我:「小姐,以后要找什麼樣的郎君?」
我對他說:「不找了,就咱們幾個過,您,小麥芽(我的貼身丫鬟),宋罡(暗衛),我,咱們四個夠了。」
周伯更高興了,他說:「自從你成婚,老爺就擔心女婿對你不好。」
「老爺現在天上,一定喜歡小姐現在的樣子。
」
我抬頭看了看天,沒看見我爹。
但我看見了太陽,明亮亮的。
丫鬟麥芽也變得越來越歡脫。
隨我在沈府,總是拘著性子,過得憋屈。
現在,一天天地往外跑。
逛街,聽八卦是她最愛做的事。
回來學給我,是她最愛干的第二件事。
她最愛打聽的就是沈府的事。
柳云生了個男孩,沈夫人很高興。
沈孺卻連見都沒見,他對他娘說:「你想要的給你了,以后別再來煩我。」
口氣很不孝,把他娘差點氣過去。
孩子沒上族譜,柳云無名無分。
她去求沈孺,沈孺諷刺她:「不是說只要留在沈府,不爭不求怎麼樣都行嗎?這怎麼就不行了?」
柳云搖搖欲墜,她不明白,明明他已經偏向于她。
怎麼一切又都沒了。
麥芽大罵活該:「那柳云再落魄,也是正經人家的小姐,她倒好,好好的正頭娘子不做,偏要敞開腿去勾引人夫君,啊呸,自甘下賤,她不受報應,天理難容。」
沈夫人想緩和母子情分。
柳云與她的孩子,沈夫人也學沈孺,多有忽視。
在她眼里,柳云的價值只是證明沈孺能生,證明后,柳云的價值便沒了,沈孺不想要柳云,她便不給兒子找晦氣。
她張羅著給沈孺續娶,娶個她看上,沈孺也喜歡的。
算盤打得很好。
沈孺卻不理會,逼得急了,就跪下給他娘磕頭,不磕昏死過去不罷休。
這哪是磕頭,這是咒他娘死呢。
沈夫人這才怕了,她開始打聽我。
聽說我過得好著呢,半點不念沈府。
她開始發愁。
這些事,小麥芽講得歡喜。
每每她講累了,我便遞給她熱牛乳:「講得很好。
」
小麥芽便紅了臉,與我撒嬌:「小姐,我可是為了你才去聽的,你說,你愛聽是不是?」
我點頭:「是,是,是。」
我倆笑作一團,一人一杯熱牛乳,一口一口地喝。
歸家前,我愛上了喝牛乳,歸家后,更愛喝了,每天都要喝很多。
周伯是跟著我爹多年的武官,興致上來了,給我們練幾手。
我看著歡喜,仿佛看到了哥哥們,便和他學,他很高興,細心地給我指點。
小麥芽看了也歡喜,也跟著學。
陸承知一次來找我,趕上了我們練武。
他看了也有興趣,也要跟著學。
周伯收了三個徒弟,三個個性不同。
我偏好強健身子骨的功夫。
小麥芽喜歡輕功類,她覺得練起來飄飄逸仙。
而陸承知求的是出手既能重創對方甚至直取性命的。
周伯覺得太過狠辣,有些抵觸。
陸承知說他接觸到的都是歹人,危險性太高。
周伯這才好好指導,他和我說:「小姐,寧可讓他把歹人殺死,也別留著歹人繼續害人。」
我覺得有道理。
但我覺得陸承知確實有點嚇人。
11
沈孺約我見面。
我有些詫異,我們恩愛八年,但蘭因絮果,最終卻依靠大理寺斷案和離。
這讓侯府成了全京的笑話。
我與他,與侯府,算是徹底撕破了臉。
我與他應老死不相往來才是。
為何找我?借錢?
不能,雖然東西被大理寺搬空了,但并不能動了侯府真正的根基。
這些年,我指派能人經營侯府名下的鋪子,好多都成了旺鋪。
沈夫人不懂,沈孺懂得很。
還有土地收租。
賠償我,并不會讓他們真的傷筋動骨,最多是丟了臉面。
見我疑惑,小麥芽異想天開:「沈公子是不是還想與小姐再續前緣?」
「聽說,小姐搬走后,他再沒找過女人。」
「那個柳云脫光了爬進了沈公子的被窩,被沈公子發現,把她光著身子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