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看,文章早不見了。
瞧,連律師都不用麻煩。
院里也沒引起多大的波瀾,同學們都很忙。
這種連實錘都沒有的造假新聞,看過笑過也就過去了。
周末回家,我把事情當笑話講給霍太太聽。
霍太太面上不顯,轉頭就和霍景良說:
「鶴窈已經夠低調了,連上了 A 大少年班,我們家都沒大操大辦,可黃家還不肯放過她。」
霍景良問:「你看過了,有什麼想法?」
霍太太說:「暗箭難防,大人的事兒還是讓我們大人來解決吧,不然小一輩將來還不知道怎麼被折騰。」
27
不久,遠在千里之外的江州警方破獲了一宗富豪性侵多名未成年女孩的案子,很多相關的人員也接連浮出水面。
首先是舅媽,她被江州警方帶走協助調查。
舅舅本來想找霍景良和霍太太幫忙,求情的理由還是「看在鶴窈的份上」。
霍太太不留情面地懟了回去:
「如果當年我們沒把鶴窈帶走,那這次出事的女孩是不是會有鶴窈啊?」
舅舅羞愧得說不出話來。
霍景良沒和他多話,揚手就讓他出去。
之后,舅舅變賣了在燕京的房子、車子。
裝到口袋里的錢還沒焐熱,自己也被警方請去了喝茶。
黃綾蒙了。
沒了父母和車房的她,只能暫時住到了學校的宿舍。
可不久后,百般挑剔的她又住進了洪辰安排的公寓里。
從一個家世清白的童星,淪落成富二代包養的金絲雀,也就一夜的時間。
28
一年后,霍亮沒參加高考,而是直接被保送進了 A 大。
洪辰也沒參加高考。
因為高考那天他正給黃綾在酒店慶生,后面的事情也就順其自然進入了成人頻道。
可當霍亮被保送的消息,傳到了黃綾耳中。
她又開始了發癲。
盛夏的雨夜,黃綾跑到霍家的別墅門口砸門。
霍景良和霍太太去了外祖江家。
霍家的傭人當黃綾是瘋子,喊來物業安保要趕她走。
大雨滂沱中,黃綾被打濕了全身。
青春姣好的面容,在雨中顯出了幾分凄美哀婉。
安保也不好為難她:
「小姑娘,人家不認識你,你還是走吧。」
黃綾聲嘶力竭地大喊:
「你們知道個屁!這里就是我家,我姓霍,我叫霍鶴窈!」
傭人面露譏諷:
「鶴窈在這家都生活多少年了,怎麼有人敢上門冒名頂替啊?」
安保也不客氣了,上手去拖拽她:
「走吧,冒充誰不好,冒充霍鶴窈,這一片赫赫有名的小學霸,誰不認識!」
吵鬧聲太大,我和霍亮撐著傘出門來看。
黃綾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奮不顧身奔到了霍亮面前:
「哥!是我!我是鶴窈啊。」
霍亮下意識把我護到身后,可我還是聞見了黃綾身上的酒氣。
「黃綾,你發什麼神經啊?你說你鶴窈?那我妹妹是誰?」
黃綾緩緩抬起頭,滿是痛徹心扉的悲傷:
「我真的是鶴窈,前世你不愛我,也不要緊了,我求你救救我吧!
「洪辰……他對我動手了。
「哥,我求求你,讓我回家!」
霍亮怔了怔,嘆了口氣:
「你被打了,該報警才對。」
黃綾卻像受了什麼刺激:
「報警了又能怎樣?他只會越來越過分。
「哥,你非要那麼狠心嗎?為什麼不讓我回家?
「為什麼我都那麼卑微地愛你了,你就是不肯接受我啊!」
黃綾這番泣血控訴,宛如道道驚雷,把霍亮劈了個里焦外嫩。
「我的媽呀!你不但發花癡,還有臆想癥,說的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一個良家婦男,才過十八,做什麼了要被你個瘋子惦記上!
「報警吧!這里有個瘋子啊,有沒有人管了啊!」
他簡直晦氣到不行,哪里還有半點同情。
安保一邊努力憋笑,一邊把黃綾拉走了。
黃綾則是一邊崩潰大哭,一邊叫罵他是個「心理變態」。
29
想到我來了霍家之后,事事都與黃綾描述得相反。
我早該猜到,黃綾或許不是精分,而是事事不如她意后的惡意詆毀。
照黃綾的話來看。
前世黃綾必定也追求過霍亮。
可霍亮鋼鐵直男的脾氣,必定也拒絕與她談什麼偽骨科之戀。
于是在黃綾眼底,霍亮就成了「沒有感情的心理變態」。
和霍家人相處呢,估計黃綾覺得霍家沒事事遷就她,所以就是故意為之的隔閡,虐待,不得自由。
霍家夫婦自然就成了她口中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真可笑。
這樣好的養父母和哥哥,前世的一手好牌打成稀巴爛。
哪來的臉,怪別人啊?
30
霍家夫婦接了電話,匆匆忙忙趕回家。
霍亮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媽……那個女瘋子騷擾我,還侮辱我是個心理變態!」
霍景良的肩膀抖得停不下來。
向來冷淡的霍太太,都噗嗤一聲,隨之哈哈。
他覺得自己是哥哥,沒臉在我面前求安慰。
于是,霍亮連夜買了機票出國,他要靠旅游來自我治愈。
黃綾再次失去了生命中的「摯愛」,終于闖入 A 大來找我:
「為什麼我換了你的命,你還是能進了 A 大?
「為什麼霍家人對你那麼好?
「為什麼遇見什麼事情,霍亮都會維護你?」
眼見黃綾崩潰得差不多。